老教授很害怕,他拼命扭動脖子,想要避開來。他下面的那個地方很痛,痛得他快要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然而即使如此,他仍然知道不能吃下那東西。
然而劉芬獰笑着把他的上下顎捏開,雪莉則把東西拍進了老教授的嘴裡。之後劉芬緊緊合着老教授的嘴巴,不讓他把東西吐出來。等老教授吞下去後,劉芬把手術刀給了雪麗。“該你來了。”她說。
雪麗把實驗臺上的瓶瓶罐罐移到一旁,然後把老教授的左臂拉長,壓按在實驗臺上。她右手按住手腕,確保那隻手不會亂動,左手握着刀,照着小拇指砍了過去。
可憐老教授疼痛和噁心兩種感覺都還沒有消退,手上的一根指頭就不見了。在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兩個實習生玩死。他拼盡全力掙扎着,可這具老邁的身體力量,哪裡能比得上經過藥劑強化的兩個少女。劉芬只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壓着他的右邊肩膀,就把麥克朗牢牢壓在了實驗臺上,他的奮力掙扎根本不管用。
劉芬對雪麗說:“太快了,慢一點兒,他還沒好好享受呢!”
雪麗說:“不急,他有十根手指頭,先砍掉兩根權當開胃菜。他還有八根手指頭,夠他享受好一會兒的。”
雪麗說着,已是手起刀落,把麥克朗左手的大拇指砍掉了。
劉芬感覺到老頭的身軀在劇烈的抖動,心中非常滿意。“這開胃菜還不錯,他看起來很喜歡。”
在模糊的地板上,老教授的血漸漸匯聚在一起。手指被砍掉而流出的鮮血並不多,但另一個地方卻在源源不斷地流血。
老年人本就如風中殘燭,麥克朗經受了劇烈的疼痛和從未有過的恐懼,再加上鮮血不斷地流出,他的生命之火似乎快要熄滅了。他的眼睛恐懼地向上瞪視,瞳孔似乎有些渙散。
劉芬:“這老傢伙似乎快要死了。”
雪麗:“那給他來針興奮劑吧,他以前不是挺喜歡的嗎?”
在說話的時候,她們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兩個人沒怎麼注意,劉芬繼續壓着老教授的身體,只是此時用力小一些。雪麗在旁邊的瓶瓶罐罐中找着什麼,似乎她所說的興奮劑就在那裡。
就在此時,劉芬突然感覺後背一涼,緊接着,她看見一隻灰中摻血的手自胸前透了出來。她覺得那隻手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樣,具體是在哪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後她便永久的陷入了黑暗裡。
雪麗正在找東西,突然聽到響動。她猛地扭過頭,就看見劉芬頭伏在麥克朗的身上,她身後站着一個灰色的木偶。本已氣息奄奄的老教授,此時竟然迸發出力量來。他把劉芬的屍體推在了地上,踉踉蹌蹌的往門口方向跑。
灰色木偶轉過了頭,一雙灰白的眼睛毫無表情地看着雪麗。劉芬和雪麗一直以爲木偶人只是一件參考道具,就像一本參考書籍一樣供人查閱的,她們根本沒想到,那是一個戰鬥型的機器人。
劉芬死了,後背上一片血紅。她面朝下趴伏在地板上,一動不動。雪麗的心也跟着死了,她看着她的同伴,心裡面竟沒有悲傷。
只是她還有未完成的事,不能就此隨着夥伴一同走掉。她們的復仇計劃只實施了一小部分,還沒有徹底完成。本想讓教授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卻因爲木偶人的出現被打斷了。雖然很想在折磨他一番,但現在已然來不及。老傢伙必須要死,他要死在她的前面。
雪麗揚起手術刀,扔了出去。手術刀在昏暗的室內閃着光,如同流星一樣一閃即逝,轉瞬間就要刺進麥克朗的太陽穴裡。雪麗沿着手術刀的軌跡望過去,她要親眼看着老教授死去。
突然叮噹一聲,雪麗看不見老教授狼狽的身影了,一道灰色的人影擋在了老教授的面前。是那個裝扮成木偶的機器人,替老教授擋了一刀。木偶機器人完好無損。雪麗的臉變得鐵青。
“給我滾開!”雪麗大吼一聲,她把身邊能拿起來的東西都對準老教授扔了過去。可是那木偶機器人行動似乎比她二人還要快速,一一的把雪麗扔來的東西都擋了下來。
雪麗看向擺放在不遠處的玻璃水缸,那是今天實驗時使用過的。她突然奮力擡起實驗臺,向玻璃水缸砸了過去。
嘩啦啦,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玻璃水缸變成了無數玻璃碎片,散落在實驗室的地面上。雪麗拾取一塊玻璃碎片,緊緊握在手心裡。玻璃碎片的鋒利程度她很滿意,因爲她的手已經流出了血,正一滴一滴的落在實驗室的地面上。
這時警報鈴響了,外面的走廊上閃着紅藍色的光。滴~嘟,滴~嘟的聲音一直在響。老教授拉響了警報,過不了多久,一批一批的士兵就會涌過來。
老教授拉響警報後,全身疼痛的感覺又涌了上來。他走不了了,沿着牆壁坐了下來。
雪麗無視木偶機器人的存在,追至老教授的身前,玻璃尖刺對準老教授的脖子就刺了過去。
老教授已經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中,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樣子必死無疑,但是木偶機器人的一條手臂伸了過來,擋住了雪麗的致命一擊。
雪麗收回玻璃碎片,又向老教授的胸口刺去。同樣是噹的一聲,玻璃碎片再次刺到了木偶機器人的身上。
“你走開!”雪麗說着,同時對老教授發動了猛烈的攻擊。木偶機器人並沒有走開,他接二連三地擋住了雪麗的玻璃碎片。
雪麗開始哭泣,並變得更加瘋狂。玻璃碎片已經深深陷到了她的手裡,她也渾然不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刺着。
“你還是放棄吧。”突然,雪麗聽到了一個男電子合成音。她有些驚愕地暫時停住了手,她擡起頭,正對上木偶機器人灰白的雙眼。
那機器人又說:“你打不過我,所以殺不死他。”
雪麗哭得更厲害了,她尖叫着,說:“你就不能走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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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機器人:“很抱歉,我不能。”
雪麗:“那爲什麼不殺了我!”
木偶機器人:“我迫不得已殺了一個人,不想再殺第二個。”
雪麗:“什麼時候連機器人也有同情心了?”
木偶機器人:“現在正是走的好機會。”
雪麗仇恨地盯着昏迷的老教授,說:“他還沒死,我不能走。”
木偶機器人:“他不能死。我的職責是保護他。”
雪麗:“既然如此,那就看你能不能保得了他!”雪麗把手裡的玻璃碎片攥得更緊了,她瘋狂的刺向機器人後面的老教授。叮叮噹噹的聲音很快響起來,那是金屬相撞的碰擊聲。無論雪麗從哪個方向刺過去,機器人的臂膀總是能攔在中途。
雪麗鍥而不捨地發動攻擊,只要老教授不死,她就不會停下。機器人臂膀上的石灰粉末慢慢脫落,露出了一小塊全新的金屬顏色。那裡多次被刀擊中後,已經露出了機器人的本來面貌。
門口的地面上點點滴滴的到處都是鮮血,那是從雪麗的手上流下來的。她滿頭的汗把妝容毀了大半,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淒厲的鬼一樣。她不再哭了,只是仍然不放棄殺掉老教授。
走廊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急促地像草原上一羣奔騰的駿馬。
機器人又開口了,它說:“我不想殺你,你還可以走。”
雪麗像沒聽到一樣,又朝着老教授的脖子刺去。
機器人這次不再防守,它的五根石灰色的手指突然插進了雪麗的胸膛裡。
雪麗的玻璃碎片刺到了一半,就再也刺不下去了。她的身體開始慢慢變軟,變冷。等到她的整個身軀都靠在機器人身上的時候,她的眼睛仍然盯視着教授。
哐噹一聲,門被打開了,五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率先闖了進來。
“不許動,舉起手!”
機器人高舉雙手。雪麗的屍體從它的身上滑落,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三個穿着醫生服的人圍在老教授的身邊,簡單的做了一下急救措施,便把他擡走了。
實驗室裡很快又涌進來更多的士兵,不過卻都把槍收了起來--行兇者已死,沒他們什麼事了。
一名士兵摸了摸機器人的臉,說:“乾地不賴。”
機器人仍然高舉雙手,沒有說話。
另一名士兵說:“注意點,機器人可不是隨便碰的,外面因爲機器人死了好多呢!”
頭一位士兵說:“怕什麼,你別被傳言嚇到了。機器人懂什麼,不過是一臺機器罷了。”然後士兵又摸着機器人露出來的金屬外殼,並盯着對方的灰白色眼睛,說:“你能聽懂我們的話麼?”
機器人仍然保持着雙手高舉的姿勢,不言不語。
這位士兵轉過來對他的同伴說:“你看,他聽不懂。機器人弒主?根本不可能的事,反正我是不相信。”
機器人木然地聽着,也不知道它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