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裡麪人很多,周邊的圓周子上也少有空位,唯獨關客的那一桌始終只有兩個人,其他的位子都是空着,就連附近的沙發上也沒有坐人。
酒吧裡光影交錯,男與女打的火熱。旁邊不遠處,就有一隊男女忘情接,吻。女子的衣着暴,露,顯現出大半偏潤白的皮膚。酒吧曖昧的光線中,皮膚的微光若隱若現,更增添了許多誘,惑。男子的大手覆蓋住了那片微光,正在輕輕移動。
關客向那邊看了一眼,又轉移開了視線。如果沒有那隻大手在動作,他還會在昏暗中的微光裡流連一下,現在則完全沒有了興趣。
寬大的衣服掩蓋了盼月婀娜的身形,擋住了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來酒店裡尋歡作樂的男子至少佔了大半,如果盼月還是穿着水手服,周圍早就圍滿了人。關客不由得讚歎自己的先見之明,幸好早早爲她買了寬大的衣服。
也有些目光獨特,“慧眼如炬”的,偏偏眼光毒辣,隔着老遠都能看到盼月那張清理脫俗的臉,不長眼的前來搭訕。
對於來人,盼月從不說話,就是關客這個名義上的主人,她也很少答話。所以當那個猥瑣的瘦子,伸出一隻手,邀請了一句,“美女跳個舞吧”換來的只是無言的注視。
關客坐在盼月的身邊,對於這些到訪者從不正眼看待。他的目光追逐着舞池裡的美女,希望能看到他所想看到的面孔。八點後,熱鬧到達了頂峰,舞池裡面已是人挨着人,每一個女子身邊,都圍着大羣的男子,等着吃豆腐。只有成羣結伴,人數在四五人往上的女子羣,纔不會惹來男人們的注意。
前來搭訕的男子遭了冷遇,一個人自說自話地想要和盼月熟絡,可盼月模樣雖然很蒙,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男子的臉看,就是不說話,好像一個啞巴,把男子尷尬得不知怎麼辦。交際冷場持續了能有十五分鐘,若是還站着,冷場恐怕還會繼續下去。男子沒有辦法,只好離開。獵物很多,沒有必要爲了一隻可愛的兔子放棄整片森林不是。
關客這邊像是自帶了冷氣,自動把其他人隔絕在外。就算有新的客人想要來此落座,也會因爲太冷而馬上離開。
不長眼的傢伙哪裡都有,人多的地方更是如此。剛走了一個瘦子,又來了一個尖嘴猴腮的,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這傢伙竟然穿着燕尾服,略微彎着腰,伸出一隻皮膚包着骨頭的手,笑着向盼月發出了跳舞的邀請。他不笑還好,一笑更猥瑣了,猥瑣得連關客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盼月如同先前一樣,那脖子和彈簧一樣,動來動去,帶着腦袋也是動來動去,有些可愛的同時也有些詭異。猥瑣的傢伙在愣了一下後,似乎更感興趣了,他不斷地與盼月攀談着。顯然此人比先前的那位更有鍥而不捨的精神,他一個在那裡說了半個小時的話,也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這個人是花從中的老少,甜言蜜語從來沒有斷過,關客聽在耳中,也沒有聽到一句重複的話。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起這個猥瑣的男人來,如果他是女子,恐怕此刻已被他說動,應他的邀請下去跳一場舞了。
像關客這樣的男子都不免心動,猥瑣男子面對的要真是個女子,那早已喜笑顏開了,雖說不上到讓他爲所欲爲的地步,但恐怕到賓館裡開房已是不成問題。可惜猥瑣男子註定要對牛談琴了,盼月不是人,而是一臺機器。
眼看談話持續了一個小時,盼月還是傻傻的樣子,猥瑣男子心中有些急了,乾癟的兩隻手一下握在了盼月的手腕上,真誠地再次向她發出跳舞的邀請。
盼月眨巴着眼睛,忽然快速地把腦袋旋轉了三百六十度,期間脖子還在上下伸縮,帶動着腦袋彈跳不定。腦袋旋轉了一圈後,再看男子已是張大了嘴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盼月思考着恐嚇的效果是不是不太好,於是又反着把腦袋旋轉了一遍,脖子伸縮的距離加大,動作也放慢了許多。
這詭異的一幕終是把猥瑣男子嚇得倒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慌慌張張跑起來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着“鬼呀鬼呀”的,撞到了很多人也沒有道歉,就那樣瘋瘋癲癲地不見了。
關客在想,這傢伙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被抓起來。不過他進沒進精神病醫院,都與盼月無關,嚇瘋了也是他自找的。
猥瑣男子的鬧劇過去後不久,他就看見了海爾斯汀。
她塗着紅豔豔的脣,眉毛也是細細畫過,長長的睫毛向上翹起。只是這一切美麗的妝容,在碰上較爲寬闊的額頭後都失去了效用,或許她應該留一些頭髮,遮住額頭,那樣會更美麗。
海爾斯汀攙着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言笑宴宴。高大男子絕對是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看着他寬闊的胸膛,誰都會想投入他的懷抱。高大英俊的男子也不時地微笑,但沒有看向海爾斯汀。
這位女殺手似乎很喜歡高大男子的樣子,胸脯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蹭,兩個人步入舞池裡的時候,海爾斯汀還墊着腳,親了男子的臉頰一口。高大男子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的左邊臉上已有了一個深深的紅印,趁着海爾斯汀不注意的時候,他想把紅脣印擦去,不過還是被海爾斯汀發現了,微笑地止住了他。
直到兩人搭着肩,勾着腰走到了舞池裡,高大男子的臉上還是一片紅色。高大男子似乎想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海爾斯汀使勁地往他身上貼,幾乎把頭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舞池裡人很多,望過去能看到很多人頭,並且光影暗淡,但關客還是認出了她。把槍上的保險打開,關客起身走了過去。盼月始終在他的身側,緊緊跟隨。
關客的眼睛鎖定海爾斯汀那張笑容燦爛的臉,一刻也不曾遊離。他和盼月穿過人羣,不聲不響地接近海爾斯汀。人很多,關客不得不推開一些人,好讓自己過去。被他推開的人,大多會向他謾罵幾句,他也不加理會。
海爾斯汀的紅脣多此印向了高達男子的脖子,她調情調得很濃,並沒有發現關客。高大男子的脖子上滿是紅脣的印記,他保持着微笑,只是在海爾斯汀吻過來時纔會不經意地皺起眉頭。
關客也不希望海爾斯汀發現她。繞過正面,在海爾斯汀專心調笑的時候,關客兜裡的槍抵上了她赤,果的後背。
“跟我走。”關客的頭幾乎放在了海爾斯汀的肩膀上,但眼睛沒有看向她,而是看向別處。
海爾斯汀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是想不起來是誰。“你是誰?”她自然能感覺到抵着自己後背的是什麼,雖然玩具槍也有可能,但她可不敢去堵。關客壓低了聲音,她也壓低了聲音。
高大男子面露疑惑,他想不明白麪前的客戶怎麼會有男人愛上她。如果不是錢給的夠多,他連手臂都不會讓海爾斯汀碰一下。“女士,你的男友回來了,我想我還是迴避一下的好。”他很討厭這個客戶,被她親吻的地方猶如附上了蜈蚣,噁心,令人反胃。不等顧客回答,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盼月沒有威脅一個人的經驗,但此時此刻總要做些什麼,她想了想,一隻白嫩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海爾斯汀的肩頭。
“不要管我是誰,你只要跟我走就行了。”關客用槍頂了頂後背。
“好。”按照關客的要求,海爾斯汀離開了舞池,走進了一處通道。中間的地方是男女廁所,關客毫不猶豫的把她押進了男廁所裡。一個肥胖的傢伙半提着褲子,正從一個隔間裡出來,看到有女人進來,不由有些錯愕。
關客拿槍指着胖子,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被槍指着,胖子立刻回過神來。男人追求,性,是本能,他們會圍繞這個字,想出各種各樣辦事的方法,在某些人看來,場地也是需要着重注意的。爲了尋求刺激,某些人喜歡車裡,也有某些人喜歡廁所裡。只是,沒必要把槍都掏出來了吧。
胖子點頭哈腰,一副我很懂你的表情。看着海爾斯汀的胸膛,快要流出了口水。海爾斯汀還朝他嫵媚一笑,胖子的褲子半天沒能繫好。
關客可不知道他腦海裡想的東西,也不想去窺探,催促了一句,“還不快兒走!”
胖子這才意識到人家有槍,隨時可以拿走他的小命,趕緊提着褲子跑了出去。從門口走過的時候,發現還站着一個更爲美麗的年輕女人,有着東方人的那種感覺,他又有些挪不動步了。盼月齜牙笑了笑,腦袋順時針轉了三圈,逆時針轉了三圈,就把這個肥胖的傢伙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