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那兒還好吧!要是很嚴重,快去科室裡面看一看吧。”關客一副完全爲他着想的樣子。他是真的在爲男醫生着想,如果從此不能人道,男醫生還不得和他打一輩子的官司。
人生短暫,享受還來不及呢,哪裡有功夫陪他天天上法庭。
醫生護士等等,好些醫療工作者趕了過來。臉色有些青有些紅的男醫生,這時仰起頭來,憤恨的看着關客,說道:“tm的九萬多美金在外面還算個數,在醫院裡就是個屁!你還拿着張破金卡顯擺,還叫她攔路打我,至於嗎?”
男醫生也是有着好多年的工作經驗了,他現在清醒過來,已經明白剛纔攔路的不是人了。在M國工作,很少看到有機器人進入醫院,所以他乍看一下,把盼月看成了人也就不奇怪了。一明白盼月不是人以後,他的興趣就減弱了許多。
也幸虧他沒了那方面的興趣,要不然盼月可能還得要再打他一頓。
關客略有些尷尬。醫院的花費確實不比外面,在這裡面錢鈔恐怕真的和紙一樣。但他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的不是,說道:“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職責,怎麼能總是向錢看呢?”
在許多小醫生小護士的攙扶下,男醫生掙扎的站了起來。他不屑回答關客這個問題。沒錢你來什麼醫院?沒錢這麼大的醫院能運轉起來?
傷處痛得他現在還眼前發黑,好在還能感覺到痛楚,關鍵部位沒有失去,以後還能湊合着用。
眼看男醫生要走,而自己的正事還沒有辦完,關客連忙再次攔住了他,陪着笑,說道:“我朋友傷得真的很重,快點找個醫生來看看吧。”
盼月站在關客的旁邊,一雙圓圓的眼睛盯着男醫生瞧,看不出是喜是怒。
男的很好打發,但是他帶來的那個女機器人讓他有些發怵。男醫生怕不回答關客的問題,又要遭受毒打,只好耐着性子說道:“你要先繳費,纔會有醫生給你看病。去大廳裡面的窗臺裡辦一下手續,交了足夠的錢,自然有醫生過來。像你這樣,就是拿着一大袋子的錢往走廊上撒,也沒哪個醫生會過來看你的朋友的。醫生是很忙的,你知不知道?”他的神情極爲倨傲,讓關客恨不得一拳頭砸在他高聳的鼻尖上。不過他忍住了。
他雖忍住了,盼月卻沒有忍。她眨巴着眼睛仰着小臉看着男醫生,左手已經握成了拳頭,衝着男醫生的鼻子就要一拳揮去。
關客極時察覺到了盼月的情緒變化,所以她一出手,關客急忙擋住了。開玩笑,要是讓她真的打到了男醫生的鼻子,關客就得要另付一筆更高昂的醫療費了。
接在手中,才察覺力量並不是很足,還沒有到小瑤的五分之一,完全是普通大漢的力道。盼月明顯是留了手,這一方面倒是和小瑤很不一樣。
男醫生很怕盼月,也不找關客要打傷他的治療費,在一衆小護士,小醫生的攙扶下飛快的走了。
關客看着抱頭鼠竄的衆醫療醫生,不禁有些無奈,只希望他們不要向警察局或者哪個機構告狀纔好。
一直以爲九萬多美金算的上是大款了,來了醫院他才意識到,九萬多也不過是小小一個數字。他怕錢不夠用來治病的,回頭進了病房在帕蘭的各個口袋裡掏了掏。翻出了一本證件和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個錢包。錢包裡錢不是很多,數了數一共八張大票,外加一些小錢,總共加起來和九萬多美金比那更是不值一提。
從他所帶現金很少來猜測,帕蘭應該不是很富裕,那張卡里應該不會存有很多錢。
其實關客被那個男醫生嚇着了,帕蘭所受的都是皮外傷,花不了多少錢,九萬多美金足夠使用了。但關客初次上醫院給朋友看病,不知道需要多大的花費,再加上那男醫生的話,還以爲錢不夠。
正想着是不是要往帕蘭的內褲裡掏一掏,說不定那裡也藏着錢呢,一回頭正好看到盼月望着他,只好作罷。
一個小護士進來,催促關客繳費。如果還不辦理手續,醫院將收回這間臨時病房。關客暗罵一聲無良醫院,趕緊跑向大廳裡。
其實這家醫院已算是不錯的了,有些地方是隻有交了錢才能進病房的,而帕蘭是先進的病房再交的費,待遇已經好上一些。
一來到大廳,發現還需要等着叫號。前面一條龍似的人頭,要叫到自己還不知哪年哪月。雖然插隊很不好,但關客更不願等待。帶着盼月往前走,把帕蘭的證件和自己的金卡扔給窗口裡的辦理人員。那張帕蘭身上的銀行卡則被收了起來,能不用還是不用吧。
“我朋友受了重傷,要住院,給安排個醫生過來!”關客直接對着辦理人員說道。
女職員皺着眉頭就要發火。她每天接待那麼多人,笑了一天臉都麻了,還是會遇到這種傻貨。受重傷的你到這個地方排什麼隊,到另一個重症收費的窗口去啊。但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證件上後,她的火氣立刻不見了,反而臉上露出了最爲真誠的笑意。
她把金卡遞還給關客,好聲好氣地說道:“好的先生,請您稍等。”客氣地說完,她拿着那本帕蘭的證件,火燒屁股一樣的竄了出去,窗臺前一長串的人喊她她也不理,一溜煙跑出了房間,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關客拿着自己的金卡有些發呆。心想那本證件這麼有用?他自然能夠猜出那是帕蘭在特別行動小組裡的身份證明,看到窗臺辦理人員屁顛屁顛跑出去的模樣,想着自己是否也有必要加入特別行動小組?
他很滿意辦理人員火急火燎的速度,但是正排着隊的人就不是很滿意他了。關客回頭一看,只見所有人都怒目瞪視着他。
關客訕訕一笑,說道:“我的朋友受傷很重,快要死了,所以我才插隊,大家見諒,大家見諒。”關客點頭哈腰的請求大家原諒。
衆人還是怒目瞪視着他。
關客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自己插隊確實不對,狡辯也沒有意義。但盼月不這麼想,有人瞪眼看過來她自然也要瞪眼看過去。她不能做出這樣的表情,那就只有攥着拳頭上了。
關客離盼月很近,手臂時常碰到一處,自然一瞬間清楚她的變化,連忙攔住了她。“沒事,沒多大事!”他發現盼月特別喜歡揍人。
排隊的人看了他很久,纔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指着另一邊的窗口,說道:“重大疾病的收費窗口在另一邊,你來錯地方了。”
關客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又看到了一個收費的窗口。只是那裡的窗口與這邊有些不同,每個窗口前排的人要少很多。他知道自己確實來錯了地方,越發不好意思了。朝着衆人不斷的道着歉:“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第一次來醫院不知道情況。”
人們見他道歉很有誠意,也就不再怪罪他了。“沒事,知道了就行,以後別這麼幹了。”那個中年人代表着大家說道。所有人已經不再憤怒地看他了。看來世界上的好人還是很多的。關客感慨了一句。
但既然辦理人員接了證件,跑出去找人了,關客一時半會也就不能走。他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等待,就見辦理人員已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雙手拿着證件向關客遞過去,笑着說:“您放心,醫生已經過去了,正在給他治療呢。”
“謝謝。”關客接過了帕蘭的證件,摸了摸外殼感受了一下質感,越發覺得自己也應該辦一下這麼個東西了。辦理人員還在喘息,大跑了一次使得她很勞累。關客想着給她點小費,她很殷勤地辦事,總要給人點小費不是?低頭要掏錢包,眼角餘光發現窗臺前的人好像有些不對,擡頭髮現,排隊的人還在怒目瞪視着,只是這次瞪視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窗臺裡的辦理人員。
關客哪裡再敢多待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費也不給了,至於辦理人員會不會被羣毆他也懶的關心,拉着盼月往醫院裡的病房跑去。
正如窗口的辦理人員所說,已經有醫生在病房裡面了。關客拉住一個出來的醫生,問道:“醫生,他的病怎麼樣。”
醫生平板的臉上立刻換上了和藹的笑容。如果沒有拿出證件的話,不知道這個醫生還會不會給他笑臉。
“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沒事了。”他簡單幾句介紹了一下帕蘭的情況,轉而對關客產生了興趣,“你是他的戰友?那也是國家的軍人啊。小夥子有沒有結婚啊,我有個侄女...”
關客沒有說話,就是想冒充一下過一把當軍官的癮,聽到這裡連忙插嘴說道:“我不是他戰友,也不是士兵。”
可是醫生並不相信,“我知道你們機構需要嚴格保密,不會輕易的向外界透露自己的信息。看你年紀不大,應該還沒有結婚,我的那個侄女長得很漂亮,還沒有男朋友呢,這次寒假回來,正好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醫生說的越來越離譜,關客不得不再次打斷:“我結過婚了。”
醫生還是不相信,“你們的保密工作沒有必要這麼嚴謹吧,你可真是個好戰士。國家正因爲有你們這樣的人,纔能有現在這樣和平的年代啊。我的那個侄女不僅長得很漂亮,而且還是個博士,很有學識,一般人還看不上呢!”
他前半句是在小小的拍關客的馬屁,後半句話還是在介紹着他的侄女。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是軍人,以前是一家機器人公司的保安,現在無業。我知道您的侄女很漂亮,學富五車,應該值得更好的人。我確實已經結過婚了,而且有很長時間了。”爲了避免發生誤會,關客說道十分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