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真的有用嗎,我感覺是在糊弄咱們。”黑人懷疑的說道。
“據說有博士參與研究,想來真的能提高注射者的能力。”白人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說道。看來白人很相信那個叫博士的人。
越往前走,路越偏僻,茂密的樹木沿着道路兩側樹立,肥厚的葉子幾乎遮住了太陽光。前邊的樹林掩映間,依稀可見有一個房屋,白牆黑瓦,只有幾十平米的樣子。雖然空間狹小,不過用來關住一兩個人,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花貓躺在雪兒的膝蓋上,正蜷縮着眼睛睡覺,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睜開了眼睛。原來一直沒有說話的雪兒,正在靜靜的望着他。小花回望了主人一眼,就從臥着的姿態變成站立的姿態,一雙慵懶的黃色眼睛,也不在半睜半閉,而是散發着逼人的黃光,炯炯有神。
小花朝着阿黑喵嗚了一聲,便不在理會他,而是迅如閃電的往前面一竄,正好跳上了司機座位的高背上。
白人眼看就要到達目的了,突然覺得後脖子處有些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靠着他的皮膚。他一開始並不在意,只是專注地開着車,但是下一秒他就必須要在意了。
花貓從座位的高背上一縱,跳到了方向盤上面。白人只見有什麼東西一閃,就見一隻貓出現在了視野中,一雙發黃的大眼睛詭異的盯着自己。此時的小花脊背聳起,皮毛下的肌肉全部緊繃着,猶如上緊了弦的彈簧一樣,隨時都可以彈跳而出。
花貓擋住了白人開車的視線,使得白人心中一驚,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嚷到:“快把這不知死活的貓給弄下去,它擋着我視線了。”
這句話當然是對旁邊的黑人搭檔說道,可是黑人現在自顧也不暇了。阿黑不知什麼時候,溜到了他的腳底下,衝着他的褲襠處就咬了過去。看那森森的白牙,如果被一口咬實,黑人恐怕就要當一輩子的太監了,所以他根本不理會白人兄弟的呼喊,把雙腿拼命一夾,就把阿黑的狗頭困住了。
阿黑當然是不甘心的,一顆腦袋左扭右扭,試圖脫困而出。
旁邊的花貓也沒有閒着,從方向盤上一縱,跳到了白人的臉上。白人的視野一片漆黑,臉上觸到的全是毛茸茸的一片片。小花伸出鋒利的爪子,把白人的兩側臉頰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白人慘叫了一聲,車子開得歪歪扭扭的,撞開了道路兩側的護欄,撞斷了好幾棵粗大的白楊樹木。
花貓的身軀還不夠龐大,白人還是能從兩側模糊的看到外邊的景象。他調整着方向,狂踩着剎車。但令他感到驚慌的是,車子並沒有減慢速度。剎車的閘壞了。這樣一輛幾千萬的品牌名車,竟然不能剎車,真是見了鬼。
白人心中抱怨了一句,努力辨別道路的所在,把車開穩,儘量不讓車衝出車道去。
不到半分鐘,白人的好搭檔慘叫了幾聲,根本沒有幫他把臉上的貓給拿開。而這時白人已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那毛茸茸的一團似乎堵住了他的口鼻,白人現在已經感到有些艱於呼吸。他想呼喊,求救於同伴,可是剛剛張了張口,就發現一嘴的毛褥了進來。
黑人把阿黑的腦袋夾在雙腿間時,只感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在不斷的扭動,而且還在繼續往上竄着。他一直以爲人有某種特殊的嗜好,沒想到狗也如此。黑人心中恐懼,不敢多耽擱,掏出手槍就要對着狗腦袋打去。
可是車子左搖右擺,連帶着槍口也左搖右擺,根本瞄不準雙腿之間的狗頭。這時候的阿黑見攻擊不到致命的要害,又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爲了活命,哪還管對方腿間的玩意,只把大嘴一張,開合之間,就朝着肉多的地方咬去。
撕拉一聲,一塊帶血的肉就被生生扯了下來。黑人慘嚎了一聲,也不管槍對沒對準,模糊兩可之間,就扣動了扳機。一聲極大的槍聲響起,黑人再次吃痛。原來在開槍的時候,車子開得不穩,一個顛簸之下,向右極大的晃動了一下,導致黑人的左大腿正被自己的一槍打個正着,血洞處立刻冒出了鮮血,並且慢慢浸染着黑色的西裝。
黑人痛的兩眼發黑,他雙腿夾住的力道稍弱的時候,阿黑就向後退了退,然後後腿緊繃,前腿直立,向着黑人的咽喉,竄到空中就咬了過去。
出於本能,黑人擡手擋住了咽喉。阿黑上下邊的鋒利牙齒,牢牢的咬住了擋住咽喉的那隻手。黑人再次慘叫一聲。他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在椅子的一邊摸索着,試圖來解開身上綁得較牢的安全帶。安全帶一時沒有解開,倒是讓阿黑又縱起來一次,把他的左手咬得血肉模糊。
黑人疼痛之下,另一隻完好的手沒有能夠解開安全帶。受傷的左手疼痛難忍,已經無法使它一直停留在咽喉處了,而是向下移動了一些,露出了黑人脖子上突出的喉結。
黑人還沒有察覺,仍然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摸索着安全帶的鈕釦。阿黑認準那個突出的喉結,張開嘴巴,一躍而起,衝着黑人的咽喉就一口咬下。鮮血淋漓中,黑人恐懼的睜大着雙眼,望着阿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話,卻發現喉頭裡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他的後背微微弓起,完好的右手指着阿黑,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的神情。接着他的身體整個兒躺靠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了。
就在阿黑攻擊黑人的同時,花貓也在對付着那個白人。這時的黑色轎車高速行駛着,道路兩側的樹木不斷的向後退着,那用來關押雪兒和關客的小屋,也早已被甩在了身後。由於與道路兩旁護欄摩擦太多的緣故,車頭處已經冒出了黑煙。
白人越感呼吸困難,一雙眼睛像死魚一般向上翻着。可是他不能停下車,要知道現在的車速最起碼有一百公里,若是一個閃失,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他知道他的同伴也遭到了意外的事情,但他仍然冀期望於他。白人現在還不能鬆開方向盤,他覺得自己還能在憋一段時間。
再往前面,道路的兩側沒有護欄。白人在模模糊糊看不清的情況下,一下子把車斜斜的開入了左側的樹林中。幸好的是,這裡生長的都是高大的樹木,樹與樹之間的距離足夠的大,白人聚精會神之下,竟控制的車沒有撞上一棵大樹。
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肺部感覺快要爆炸開來一樣。他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不能再等自己的兄弟了,就欲鬆開方向盤,把臉上該死的貓拿開。
花貓似乎也窺知了白人內心的想法,竟然把身軀一縱,重新來到了方向盤上。花貓黃色眼珠中的一點黑瞳,已經眯成了針眼大小。他半邊黑,半邊白的臉上滿是凶煞冷酷的神氣。
白人被悶得久了,此刻可以呼吸,嘴巴就張得老大的喘着。他與花貓對視着,一邊控制着方向,一邊想着花貓爲什麼放開的時候,就見站在方向盤上的花貓,低低的如老虎一般咆哮了一聲,又躍了過來。
白人的嘴巴此時還張得老大,就被異物闖了進去。原來是花貓的一隻腦袋已經鑽入了白人的口中。花貓還在不停左右的擺動着,試圖往更深的地方鑽去。
白人剛剛還恢復了些神采的眼睛,再次驚恐的睜大。他一隻手單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就欲扣出嘴中的貓腦袋。
阿黑又跳了起來,朝那隻往白人嘴巴移動過去的手咬了上去。白人的小拇指被咬了下來,掉在了地上。白人疼痛的想要喊叫,卻只發出了嗡嗡的嗚嗚聲。
只耽擱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花貓連脖子帶一半的肚子,就已沒入了白人的口中。那還露在外面的黑白分明的尾巴,一翹一翹的。白人的眼睛再次開始上翻,他感覺自己的咽喉處拱進了一個東西,並且還在繼續着向前蠕動。
白人不再顧及車會不會撞到什麼東西了,他的另一隻完好的手,也抽了回來,欲再次扣出進入口中的花貓。
車子沒有掌控之下,筆直向前衝去。再撞斷了兩三棵樹木之後,車的油箱的地方已經起了黑煙,並有火花飄出。
阿黑跳起來又開始咬白人的手。白人驚慌之下,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一隻狗,所以僅有的一隻完好無損的手,也再次被阿黑咬住了手腕,並撕下一塊血肉來。白人面色通紅的臉上,現出痛苦不堪的扭曲神色。
受到阿黑這次攻擊的影響,白人的嘴巴又張得更大了一些。花貓搖了搖尾巴,後半邊身子也慢慢沒入白人的口中。白人只感到脖子慢慢漲大,一個很大的東西墜了下去。
車子的質量倒也的確不錯,至少經得起多次的撞擊。車頭處的黑煙越來越濃,就在關客以爲這輛車要爆炸的時候,前面忽然沒有了樹木,而是出現了一條河流。瑪莎拉蒂帶着黑煙的車頭,一下扎進了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