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懷孕了嗎?

“你混蛋!”兩個人進了電梯,封閉在沒人看見的小空間裡了,許欣歸才憋不住的罵他,“你混蛋!”

她連罵了兩聲還覺得不解氣,掙開他拽着她的胳膊想要上去打他,最後還是沒膽子上手,反倒是自己憋出了一股子眼淚。

沒由來的被她罵了兩聲混蛋,寒序自己心裡還不舒服着呢,正準備開口反擊過去,就看到許欣歸紅了眼,眼淚要掉不掉的。他頓住,斜瞅她,本來準備出口的語氣轉了轉,“怎麼?罵我還把自己氣哭了?你這戰鬥力夠弱的啊。”

許欣歸本來是能在他面前憋住不哭的,可是他這麼涼涼的調調一出,她就憋不住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兩隻手一塊兒抹眼淚,打着淚嗝肩膀一聳一聳的很委屈:“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說給別人聽了?”

“……什麼?”寒序沒聽清楚。

許欣歸纔不管他聽沒聽清楚,自顧自的哭,就是要把她這陣子受的委屈驚嚇惶恐失措一股腦的哭出來,“我就知道,你個混蛋,肯定出去說了!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覺得,你上了我很了不起啊!很驕傲是吧?!”她咕嚕咕嚕說了一大串,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抹乾了眼淚惡狠狠地盯着他,眼神倔強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上了你很了不起?”寒序細細品味着她這句話的意思,心思一個活絡的又轉到那天夜裡軟香嫩滑的觸感,沉了嗓音,帶着明顯的誘惑意味,摸着下巴點頭,砸吧着嘴回味:“是挺了不起的……”又香又軟,還嬌滴滴的……

“你!”許欣歸氣急,她討厭死他這種勾人的混蛋樣了!小腹一陣一陣的疼痛又上來了,她捂着腹部,強撐着,嘴裡還不甘示弱:“你不要臉!你……你,你,人渣!”

被她劈頭蓋臉的罵成這樣,寒序也有點惱了,扯住她的胳膊一個用勁把人弄進懷裡,貼近她的臉,露出略顯諷刺的表情,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臉蛋上,嗤笑道:“許欣歸,那天不是你自己爬上我的牀的?現在又來罵我。你還真是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啊。”

原來他是這麼低賤的看她的。原來她在他心裡,是個這麼下賤的女人。

許欣歸白了臉,被他這個話傷的渾身都在流血,心裡撕心裂肺的痛,愣愣地發呆看着牆面,只有小腹傳來的痛感越來越真切。

寒序知道他那話傷她了,她那麼保守的一個女人,於是把她捉過來,抱在懷裡,撫了撫她的頭髮,聲音還是緊繃着的哄她:“好了好了,我剛纔說錯話了。”

她面無表情,搖頭,很堅定,手抵着他胸膛推拒他,想要和他隔開一個距離,“我不喜歡你了。”她真的不能喜歡他了,被人踐踏的疼痛真的太深刻了,她再也無力承受。

“許欣歸!”

“寒序,那天晚上的事,我們就都忘了吧……忘了……”她聲音很輕,飄渺着迴盪在電梯小小的空間裡。

寒序把她抱得更緊,強忍着煩躁的內心,“我錯了,別這樣。”她這樣和平日裡截然相反,讓他心裡很慌。

她搖頭。

“你!”他沒辦法,只能把人攬在懷裡一下下輕拍,一下下輕柔的哄。

許欣歸無動於衷。

“媽的。”哄了半天沒有效果,寒序有點急,惱火的垂頭看懷裡倔強的小女人,猛然發現她額頭星星點點的都是豆大的汗珠。“該死,你怎麼了?”

許欣歸歪歪斜斜的,在他的提醒下,才感覺腹部的疼痛一直沒消,“肚子疼……”

“我送你去醫院!”寒序把人橫抱着出了電梯,“怎麼不早說?”

“我……”許欣歸心情平復了不少,生氣也回來了,聽他這麼一說,張口就要反駁回去,卻在想到醫院二字的時候白了臉,不行,不能去醫院!

她肚子立馬不疼了,人也倍有精神,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寒序懷裡出來了。

“我不疼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了。”

“不疼了?”寒序瞥她,“敢情剛纔都是裝的?”

“你才裝的!”人心是黑的,看什麼都陰暗。許欣歸都不想理他,“哼”了一聲把腦袋轉到一邊,理理衣服就準備走了。

寒序拉住她,“我有話問你。”

許欣歸狐疑的看他,“什麼?”她突然想到剛纔的事還沒解決,話鋒一轉,就問到他頭上,“我還有話問你呢。”

“什麼?”他眉毛又挑起來了,紳士般謙讓着:“那你先。”

她嚴肅着一張小臉瞪他,“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說給師兄他們聽了?”她說着說着,又想哭了。

“呵。”寒序嗤笑,“我沒那個閒情逸致。”

許欣歸氣呼呼,不相信,“那爲什麼剛纔師兄那樣看我?”

她問的很認真,眼神裡都帶着濃濃的防備。

寒序雙手環胸倚在大廳的柱子上,低頭俯視她,慢悠悠地湊過來,伸手過去在她臉上颳了幾下,勾魂地笑,“還真是個傻大姐。”

“什麼?”她警覺了,兩隻耳朵都豎起來,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不是好話。

他繼續笑,“就你那天晚上那深情告白,是個人都過目難忘吧?”

“……”許欣歸悶氣,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扭頭就走,不再理他。

寒序慢悠悠的跟上,“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我不想回答!”她低頭快走,眼角瞥着跟在後面的寒序。

然後……

“哎,學長。”又是一個“偶遇”的學妹。筆直修長的大腿,平坦的小腹,豐滿不顯累贅的酥|胸,嬌豔動人妝容精緻的臉蛋,含情脈脈的對着寒學長送着秋波。嬌羞中透露着直率,直率中透露着嫵媚。寒序嘴角微彎着禮貌應對,兩人之間的氣息十分微妙。

許欣歸被這出郎情妾意纏綿動人的場景刺傷了眼,她埋下頭,步履匆匆。

寒序瞄着許欣歸的身影,見她快下樓梯了,才噙着笑心不在焉的和臉色酡紅的學妹道別。

“怎麼,吃醋了?”他拽住她。

“你吃|屎!”許欣歸毫不客氣。“她知道你是混蛋人渣麼?”

“現在還不知道。”寒序全然不在意,睨她一眼,“我問你,你是不是懷上了?”

“……”許欣歸抿嘴,搖頭,“沒有。”

“那你那麼怕和我去醫院?”

“我又沒有病爲什麼要去醫院?”

“好。”寒序退了一步,斜凝她,似是在回味什麼說:“我那晚沒帶套,現在帶你去醫院查查,看是不是挾了我的種。”

他一句話說的直白,許欣歸紅了一張臉,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下|流!”

寒序不置可否,忽的拽住她往前帶着走,“走吧,去醫院。”

“!”許欣歸掙開他的手,怒視他,“都說了沒有,我不去!”

“別說有沒有,檢查一下總是好的,你不也是病了麼?有病就得早治。”

“我不要……”她都要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別說要不要。”

“你!”

說話間,寒序已經招了一輛出租車過來,強硬的把人塞進後車廂,然後低頭縮身子就準備自己上去。

許欣歸嚇得魂都要沒了,惡從膽生,連滾帶爬的從車座上爬起來,對着要進來的人狠狠一推,再眼疾手快地“砰”一下關上車門。

“師傅,快走!”

寒序跟着前面那輛出租車跑了幾步,才暴躁的停下來。

這是她第二次推他了吧?

他不住的點頭,嘴角翹起來。

很好,很強勢。

心裡的猜測被證實了幾分,他擡起下巴眯眼注視着遠去的出租車,玩味地笑。

許欣歸坐在車上連回頭都不敢,想着他莫名其妙的舉動,摳着指甲不說話。

非要帶她去醫院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她懷孕的事了?不對啊,她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懷孕呢,他怎麼會知道?

許欣歸翻着白眼搖頭,心裡下了個定論,肯定是有過太多經驗。他那種不學好的,她就知道!

恨恨的在心裡唾罵了他無數遍,許欣歸還是有點難過,他要帶她去醫院,肯定是要她把孩子打掉吧?

她撫上自己的小腹,流連。

纔不要他帶她去,她自己就會把TA打掉的!這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