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沒敢往下問，用溼毛巾使勁擦擦臉。“婷姐，我酒也醒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得工作呢。”
“行，那就走吧，真沒事了。”
“沒事，我心裡有數。葛書記在哪兒呢，要不要看看？”
“不要，我已經通知人照顧了。”
兩人下樓，左婷去拿車，林飛站在門口愣神。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二十八歲不結婚，讓人有些琢磨不透。聽見車的喇叭聲，趕緊往車的方向走去。也不知是酒多的原因還是想東西入了神，沒想到腳下有一節臺階，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左婷見狀趕緊來扶他。
“我沒事，我自己能起來。”
“別逞能，我扶着你。”林飛感到手臂觸碰到一處軟軟的突出，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由於酒壯人膽，用手臂故意在上面來回蹭了幾下，身體居然興奮起來，可能這就是每個男人的劣根性。
左婷倒沒在意林飛的舉動，以爲是走路不穩的原因，吃力的將林飛塞進桑塔納，長長噓口氣。
“你住在哪兒？”
“我住在五一路電子局宿舍。你把我扔路邊就行。”林飛此時小帳篷已經老高，聲音有些不自然。
左婷拿出一瓶水，擰開遞過去。“喝點水，是不是很難受。”
林飛接過水，說聲謝謝，心說是難受，不過地方不同。
到地方林飛迅速打開車門，左婷有些驚訝他的反應。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吧，省得開個摩托車挺冷的。”
“不要吧。”
“就這麼說定了，服務好你是領導交給我的任務。明早七點我過來，一起吃早飯。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問題，再見。”林飛心說今天晚上服務服務我多好。
林飛回到宿舍，洗個熱水澡，重新精神抖擻。拿出筆記本寫下一天的見聞和心得，矇頭睡覺。可頭腦裡總出現左婷的長腿，迷迷糊糊一直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林飛重點對開發區的規章制度和人員配置進行了重點研究，雖然對開發區的振興沒什麼幫助，但林飛覺得這也是個很好的學習過程。
接下來的今天林飛又實地對幾個工廠進行了走訪，聽聽它們的要求和心聲。幾天下來對開發區有了全面的瞭解。幾天的調研左婷一直陪着林飛，兩人的關係已經可以開開玩笑。
星期五上午，林飛來到葛玉書的辦公室。
“林老弟，這幾天你辛苦了。”
“老哥，談不上。感謝您這幾天的款待，我想把這幾天的心得和想法跟您做個彙報。”
“我也想把園區搞上去，奈何水平有限。你說說讓我漲漲見識。”
“不敢當，通過幾天的深入瞭解，我覺得開發區的基礎工作還是很見水平的，特別是規劃方面，有前瞻性，爲以後的發展提供了很大的可能。”
“呵呵，不瞞你說，我來這兒之前，是東郊鄉負責規劃的副鄉長，對這方面懂點。”
“怪不得，我說呢，原來有你這位專業人士。現在開發區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招商。原因很多，您也清楚，我就不說了。我想了幾點解決辦法，回去要跟朱市長好好商量。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開發區應該確定自己的發展方向，學習江南地區變成專業的工業園。”
“我也到人家江南的開發區考察過，也想往這方面發展，可我們沒有自己的優勢，怎麼定位？現在隨便什麼企業都招也沒甚麼效果，更何況是縮小範圍。”
“您的觀點有偏頗，
只有形成自己的特色，才能把更好的企業、投資商吸引
來。我的想法是依託海東現有的工業結構，主打空調配件和動力機械，通過引進一兩家大企業來帶動周邊裙帶企業進入園區，比如是一家摩托車製造商。”
“這個想法是可行，但怎麼能讓人家大企業到這裡來呢？”
“這就需要擴大我們的知名度和做好服務工作，有了這兩點，再加上海東目前的產業優勢，不愁大企業不來，畢竟它們的目的是賺錢、盈利。我們園區優惠政策好、服務好，海東的小動力配件工廠多、質量好，我不相信這些廠看到有利可圖會不來。”
“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有信心了。我這吧老骨頭就再陪你玩一把，我就等着大幹一場。”
“好，我回去向朱市長彙報。”
“我讓小左送你。”
“我自己去找左主任。”來到左婷的辦公室，左婷正無聊的打遊戲。
“姐，你不能經常打遊戲，過度緊張會使你衰老的。”
“真的，那我不玩了。也不早跟我說。”
“我才認識你幾天，怎麼早說。”
“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也跟路人一樣，有些人認識一天就像是自己的親人。”
左婷有些感慨。
“吆，看不出我姐一不小心成了哲學家，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感慨？我是那種人。”
“你居然笑話姐姐我，看我不打你。你就是一壞蛋。”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幽怨。
林飛想想這可是辦公室，正色道：“婷姐，我剛跟老葛交流了一下，我準備回去交差了。這些天辛苦你跟着我跑上跑下的，謝謝。”
“謝什麼，我願意。你這一回去風流快活，大概不會記得姐姐我了吧？”
“怎麼會呢你就是我親姐姐，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有點誠意好不好，請女生吃飯這麼問的嗎？”
“哦，美麗的左婷小姐，請問今晚肯賞臉與我共進晚餐嗎？”
“什麼小姐，會不會說話。”
“對不起，我嘴笨。”
“看你誠懇的態度，我就答應你。”兩人約定了晚飯的地點，林飛回到政府辦。
剛一坐定，丁蕾就跟進來。
“這幾天都沒見到你，怎麼黑了？”
“哪有，我就這樣。”看着小姑娘撅着嘴，不明所以。
“誰欺負你啦，嘴上都可以掛油瓶了。”
“就你欺負我，我還以爲你被人拐跑了，整天不見人。”丁蕾眼睛紅紅的。
“對不起，朱市長臨時有事安排我去辦，沒有跟你打招呼。這幾天沒事吧辦公室。”
“有什麼事，就是少了一個人，害的人家爲你擔心。”
林飛站起身，想安慰丁蕾一下，又忍住。
“沒事就好，我得去朱市長那裡彙報工作，回頭再聊。”沒辦法就逃。
“老闆，我在開發區呆了一星期，對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其實開發區的問題一目瞭然，招不到投資商。這裡有客觀原因，也有主觀的不作爲。這是我起草的調研報告。”
朱傑接過報告，扔在桌上。
“你給我說說有什麼具體想法？”
“招商不利的主要原因除了人員本身消極怠工、混吃等死外，有一些客觀原因。一是我們海東知名度不高，說出去遠一點的客戶都沒有聽說過，人家就必然對你產生不了興趣。我覺得提高海東的知名度，讓海東成爲客商的目的地是我們急需解決的問題。我想是不是找人制作海東的宣傳片，到省臺甚至央視播放，讓全國人民認識海東、瞭解海東。”林飛注意到朱傑的表情有些複雜，頓了頓。
“想法不錯，繼續。”
“二是曾經招來了投資商，市裡的各部門間互相扯皮，辦事效率差。一個工商執照就要三四個月，別提土地建設、衛生許可的相關證件， 您說一個需要投產的企業怎麼能等，同時也讓投資商對政府的工作產生懷疑，一傳十十傳百，海東的投資形象變得極差。三是我們的開發區沒有明確的定位，您看江淮省南部的成功開發區要麼是有明確的地域特色比如東吳的新加坡園區，要麼有行業特點比如樑溪的電子高科技產業園。我覺得我們應該明確我們的招商方向，不是滿河撒網，結果極有可能一條魚都抓不到。”
“看來你是找到了癥結，說說你的具體解決辦法。”
“對於政府辦事效率問題，美國的一些高科技企業在五年之前提出了重理管理的口號，就是利用電子時代的科技改變管理模式，這一模式很快被政府部門應用，美國的政府推出服務型政府的提法，改變政府職能，讓政府爲大衆服務。我覺得我們國家政府的職能在以後也會由管理型逐步改變爲服務型。我覺得在開發區可以實行集中辦公的工作模式，把工商、稅務、衛生、土地等職能部門集中到一個地方，不僅是開發區的企業，以後全市的所有企業、個人只要有需要，都到這裡來，辦事方便了，我們的政府公信力自然就提高了。關於開發區的定位問題我覺得還是應該依託海東現有的工業優勢，利用秋蘭集團的電器產品和市內衆多的摩托配套廠，做交家電文章，吸引市內外的企業進駐開發區。”
“可以這麼定位，這個目標比較符合現實。但集中辦公可能有難度，畢竟這涉及到衆多部門的利益，難啦。行，我把報告再看看，回頭找書記、市長商量一下，儘量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