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登不得不撤退,因爲,他的國家拼不起。
由於宗教、領土、殖民地等諸多原因,將近一百年來,西班牙一直處於與各國的戰爭之中。
三十年戰爭剛剛結束,他們的國家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特別是與荷蘭人的那場海戰,他們的主力艦隊幾乎全軍覆沒,從那時起,大西洋的海上霸主就已經易主。
直到現在,西班牙的戰艦數量仍舊與荷蘭國相差甚大,也是這個原因,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不得不下令停止與葡萄牙人的戰爭。
除了保衛大西洋商船的那支主力艦隊外,呂宋的西班牙艦隊已經是最大的一支了,但也僅有這麼一支,國家財政沒辦法快速的給他們補充戰艦。
他知道沙巴灘塗的鄭家人撐不了多久,只要拿下沙巴,就等於拿下了霍洛,拿下了霍洛,他們將擁有整個島上的炮臺防禦支撐。
那麼,他將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可是大明水師的打法雖然魯莽至極,卻擊敗了奧爾登的僥倖。
“全軍撤回塔威島,後方戰艦掩護!”觀測到旗艦的再次命令後,傳令士兵再次向卡羅爾彙報。
卡羅爾幾乎是咒罵着極不情願的登上戰艦的,再給他二十分鐘時間,他有把握擊潰前方的鄭家人,他的部下在登陸戰中承受了巨大的損失。
“瑪德,一羣慫蛋!”戚老三一口唾沫噴到了艦船外深藍色的海水裡。
靖遠號的崔更好像又比他多擊沉了一艘地方戰艦,雖然那艘戰艦並不大。
“伍六一,向旗艦發令,請求追擊!”靖遠號上,崔更衝大副伍六一咆哮道。
“大人,剛剛接到旗艦的命令是,不追擊,直接在沙巴灘塗登陸!”旗手衝着下頭的崔更等人大聲道。
“什麼?不追擊?”崔更驚訝的道。
大弗朗機艦隊如今把屁股賣給了他們,這是多好的擴大戰果的機會。
命令是劉鴻漸下的,因爲他的目地本來就不是擊潰西班牙人,北洋水師也沒有能力幾次三番的挑戰歐羅巴海上強國。
他拼了命,只是爲了逼退敵方艦隊,與荷蘭人的艦隊的對戰如此,與西班牙人亦如此。
因爲憑艦隊的硬實力,北洋水師的戰艦除卻防禦力強一點,並沒有什麼絕對優勢,甚至在航速上,還差了敵方一截。
現在,他賭贏了。
整場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霍洛島東邊的葡萄牙艦隊已經開始向他們集結,雖然速度並不快,但劉鴻漸不敢再冒險。
北洋水師與西班牙面對的是不同的窘境,北洋水師只有這麼點人,他並不想贏得了威名,卻打殘了北洋水師。
沙巴炮臺灘塗與近海海面上,到處是飄着的船板、屍首,還有幾艘小型戰船冒着黑煙擱淺在海灘邊上。
北洋水師的艦隊在靠近,沙巴灘塗上,鄭森筆直的站在海邊,望着前方戰艦上下餃子般跳下的水師士兵。
“你們的首領是哪個?”戚元輔剛登上岸就朝着灘塗上的鄭森走去。
“這位大人,我是鄭家參謀鄭鴻奎,敢問您有何指示?”
見自己的侄子似乎陷入恍惚中,鄭鴻奎拖着受傷的左腿上前施了一禮道。
“趕緊派人來接收彈藥,提督大人說了,沙巴炮臺必須儘快恢復火力!”戚元輔說完便轉身準備去指揮手下的輜重船隻靠岸。
少傾,北洋水師的旗艦山海關號終於靠岸,劉鴻漸着急麻慌的下了戰艦,風風火火的朝着灘塗上的鄭森走去。
一晃一年多不見,他對這個小老弟也十分想念。
“大木,爲兄來晚了!”
劉鴻漸張開雙臂想跟鄭森來個擁抱,但又突然想到這個禮節並不爲衆人禮節。
“大兄,我……我父親他……”鄭森再也支撐不住,眼淚刷的便下來。
幾個月來,鄭森一直在鄭家扮演着家主的角色,在將士面前,他永遠的信心十足,不敢有半分猶豫表現出來。
鄭家被三國聯合攻擊、被圍困、缺乏彈藥、糧食告急,凡此種種,巨大的壓力之下,鄭森一直默默承受。
然而,他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啊。
若不是還有四叔、五叔在,若不是還盼着代表朝廷的大兄趕來支援,他根本沒有勇氣支撐下來。
現在,他的大兄到了,帶着大明的艦隊到了,他心裡緊繃着的那根線終於鬆懈了下來。
“回去說,回去說。”劉鴻漸不知道怎麼安慰鄭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幾個月之內父親、叔輩、堂兄弟大半戰死,又同時被三國艦隊聯合進攻,這份悲慟和壓力他理解。
但是周圍都是鄭家的將領,他不想鄭森的威嚴受到損失。
跟戚元功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將艦隊指揮權交給戚元功後,劉鴻漸帶着親衛便與鄭森去向了鄭家在島上的軍營駐地。
夕陽西下,衆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長,一路上劉鴻漸與鄭森都沒有說話,不是沒有話說,而是心裡憋了太多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弗朗機統帥鮑里斯帶着艦隊只是遠遠的在沙巴海域停了片刻,便帶着艦隊退回了錫布島。
他比奧爾登更珍惜手中的戰艦,而且他似乎知道北洋水師的作戰風格,大塊的肥肉已經吞到了肚子裡,他沒有理由爲了一個霍洛,去跟北洋水師和沙巴炮臺拼個你死我活。
天暗了下來。
重新補充了火藥的沙巴炮臺守衛的士兵,終於鬆懈了下來,連着三個日夜緊鑼密鼓的戰鬥,鄭家士兵們終於可以癱倒在地上好好的休息。
“不吃飯了嗎,都給老子起來!王爺有令,今晚有酒喝,有肉吃!”鄭芝豹踢了一腳地上的鄭家士兵,笑罵道。
既然已經決定要收編鄭家水師,出手自然不能小氣,北洋水師在劉鴻漸指示下,慷慨的拿出了艦隊的補給,並派了水師的將士前來接防。
酒和肉幾乎是此時鄭家士兵最需要的東西,幾乎以比望梅止渴擁有更大的效果,一聽鄭芝豹的話,鄭家士兵呼啦啦的全部站了起來。
霍洛島的鄭家軍營今晚火光通明、人滿爲患,北洋水師的將士與鄭家人坐在了一起,喝酒打屁熱鬧非凡。
劫後餘生又有酒肉相伴,足以慰藉所有鄭家士兵的心靈。
鄭森端起一碗酒從桌前站起,慢慢的走到劉鴻漸的身前,當着衆人的面跪倒在劉鴻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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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爲三國第一猛將呂布,三姓家奴的罵名從此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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