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北洋水師開始攻擊!”劉鴻漸下達戰鬥指令。
戚元輔也不遲疑,立即對旗艦山海關號上的旗手作了手勢,旗手同時揮動一紅一黑兩面旗子,得了命令的各艦船立即以楔形陣列突擊向靶船艦隊。
轟——轟轟轟——
山海關號龍頭重炮率先開火,山海關號作爲旗艦,其龍頭重炮按後世對於火炮的規格定義,高達六十磅。
一炮之下,恰好命中一艘正在向北洋水師左前方航行的靶船尾部,直將這靶船打的在海中搖晃了一下。
“命中!”山海關號上負責瞭望的觀察手舉着望遠鏡朝下方記錄戰績的士兵道。
船艙之內,大副卜家耕四處巡視,命令各炮的炮手校準炮口,船艙之內搬運炮彈的、來回走動負責傳令的,繁忙之下卻又忙而有序。
福船底層,二十餘個負責山海關號蒸汽機組的士兵,冷靜的觀察着自己所屬的蒸汽機運作狀況,時而令部下添加煤塊,時而又打開閥門降低動力,以讓艦船左右穩定前行。
“轉舵!”在龍頭火炮射出炮彈的那一刻,山海關號的大副卜家耕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利用火炮巨大的後坐力,在降低航速的同時,可以讓戰艦迅速轉舵,將艦船橫側的主力火炮對準敵方艦隊發動猛烈攻擊。
轟轟——轟轟轟——
幾乎在同一時間北洋水師陣列十幾艘主力戰艦全都開了火兒,然後片刻完成了轉舵,並橫向排成了楔形陣列。
擔任護衛艦的哨船跟隨着一號、二號福船相繼轉舵,而更輕快些的冬船已經實現了一輪側炮轟擊。
負責偵查的開浪船的位置就比較尷尬了,畢竟是演習,雙方艦船都在眼前,根本用不着去遠處偵查。
開浪船形如大鳥,又有外號鳥船,其之所以跑得快,完全是因爲體型小、負重低。
鳥穿全船上下不過十數人,火炮更是隻有前後各一門,而且還是小型號的火炮,偵查用戰船不過是爲了跑的快。
之所以將火炮裝配到船體前後,是因爲這樣可以邊跑邊打。
即便鳥船沒什麼卵用,甚至有可能影響其他船隻轉舵,但爲了模擬真正的海戰,依然得在北洋水師隊列中。
“大人,情況有些不妙呀,家弟心氣盛,上次演習敗給下官一直不服氣,這次看這陣勢,是將所有的靶船全部拉了出來。”戚元輔稟報道。
這個元弼,難道不知道提督大人在嗎?真是胡來!戚元輔心道,回去定要讓大哥好生教訓他一番。
“哦?這靶船總共有多少艘?墨桓竟還有餘力爲水師建造這麼多靶船?”劉鴻漸疑惑道。
“大人,共有八十幾艘呢,這靶船莫看外表跟咱們的鐵甲艦無異,但船艙內部其實除了蒸汽機組外,什麼都沒有。
建造之時只需以巨木爲底,上覆鋼甲即可,建造起來比那開浪船還容易,是家兄專門向寶船廠的墨先生討要的。
只是由於當時大人您遠在北海,沒有及時稟報給您,還望大人見諒。”戚元輔解釋道。
爲了最大限度的模擬海戰,靶船的速度甚至都與二號主力福船的航速相當,皆是移動的靶子。
靶船中五炮者視爲沉沒,中三炮者視爲失去攻擊力,完成包圍者則代表着勝利。
聽了戚元輔的解釋,劉鴻漸不禁佩服起戚繼光老將軍的奇思妙想。
這樣的作戰方式不僅能最大限度降低傷亡,而且還能大致計算出北洋艦隊炮彈的命中率、評估艦隊實力,以及甚至能評估出各戰艦的真實實力,實在是妙!
只是對於北洋水師陣營一方來說,如今的情勢卻完全妙不起來。
靶船航速不慢,甚至比北洋水師還多出了十艘,而一號主力戰艦側邊的火炮雖多,但畢竟船體過重,轉舵緩慢,打的又是移動靶子,效率竟還沒十二艘二號福船高。
只一刻鐘功夫,分作兩隊的靶船已經完成了包圍圈的一半……
靶船陣營後方,戚元弼穩坐在船艙之內,狹窄的船艙裡還擺放着插滿各色小旗的沙盤,紅色代表水師,藍色代表他的靶船戰隊。
“命令中央的十號到二十二號靶船向前突擊,吸引水師主力艦船的攻擊!”
戚元弼看着沙盤指揮着戰鬥,一刻鐘時間他損失了十七艘靶船,但沒關係,按照目前的局勢他幾乎勝券在握。
不出意外的話,只需再有一刻鐘他的靶船就可對水師實現合圍。
雖然揹着二哥戚元輔多拉出來十幾艘靶船,多少有點投機取巧,但兵不厭詐嘛,戚元弼並不在乎,他本就不是墨守成規的人,這次一定要贏。
可意外之所以稱之爲意外,本就由於總在不經意間出現。
因爲,劉鴻漸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
“大人,水師的十幾艘主力戰艦也向咱們衝過來了!”一個瞭望手慌張的從甲板上跑進船艙道。
“什麼?”戚元弼聞言猛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卻又由於船艙狹小而低矮,頭撞在了船艙頂部……
“命令定遠號、鎮遠號向左側突擊!天津號、大同號隨行!”劉鴻漸手裡拎着望遠鏡一邊聽着瞭望手的彙報一邊下達命令。
“威遠號、靖遠號向右,遼陽號、復州號巡洋艦隨行!全速前進!”劉鴻漸嘴角上揚道。
靶船由於爲了躲避炮火不得不使用沙盤來指揮戰鬥,沙盤的戰況限於時間總會有延遲,而劉鴻漸卻不用,因爲靶船沒有攻擊能力,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甲板上指揮。
這叫合理的利用規則!
“大人,按照規則,咱們不能直接對靶船進行衝撞。”戚元輔在一旁小聲道。
“按照規則,老三還不能多帶那十幾艘靶船呢!本王既是水師提督,便有權更改規則,趕緊的,莫要心慈手軟!”劉鴻漸瞪了一眼戚元輔道。
心說這老三脾氣還挺擰,自己不就斥責他兩句嘛,這便開始報復了。
想贏本王?呵呵,看本王撞你丫的!
上位者最大的能耐,便是制定規則,改變規則,而你戚老三卻只能去遵守。
十幾艘主力戰艦左右橫衝直撞之下,戰鬥幾乎沒有什麼懸念,二十二艘靶船被撞了個底兒朝天,三十一艘靶船或被擊沉、或被擊成重傷。
外加上靶船根本沒有完成包圍,前方還被主力戰艦突圍,簡直輸的沒脾氣。
提督大人耍賴嘛,怎麼都不按常理出牌?
戚老三幾乎要哭死,看樣子這一次演習下來至少要損失十幾艘靶船了,還幾乎都是被直接撞壞的。
而北洋水師這邊,劉鴻漸都已經統計出了戰績,看到戰績排在第一的竟然是一艘二號福船,劉鴻漸不禁有些詫異。
“將遼陽號的艦長叫過來。”劉鴻漸下令道。
二號福船比一號福船足足少了十二門火炮,遼陽艦仍然以擊中二十八炮名列第一,足見這遼陽艦艦長的能耐。
少傾,遼陽艦向山海關號靠攏,其船體伸出一副支板,一個身材高大、相貌極醜的男子從遼陽艦中走出。
“你便是遼陽艦的艦長?叫什麼名字?”劉鴻漸皺了皺眉,這廝長得實在是長得對不起觀衆。
“回提督大人,小的叫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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