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王麻子就大感頭疼了。```````
服從林尉的命令趕往平滿納……王麻子又深知林尉只是個紙上談兵的人,服從他的命令很有可能會打亂杜聿明的全盤戰略。
服從杜聿明的命令趕往曼德勒……可林尉又是參謀團團長,這個參謀團是代表蔣介石在緬甸指揮的,不服從他的命令是要被殺頭的。
於是王麻子想了想,就把參謀團的命令轉發給杜聿明。
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王麻子才收到杜聿明的回電:“服從參謀團的決定!”
雖然這個問題解決了,但是王麻子卻知道上峰在戰略上肯定是出現了分歧,否則不可能會有兩條不同的命令落在工兵團身上。
這在戰時是很嚴重而且也不應該出現的事情,此時的工兵團還好,他們是躲在竹林裡等天入黑了再行軍,所以有足夠的時間回電然後再等待上峰修正命令。這要是正在打仗的部隊,突然接到兩道完全不一樣的命令……哪裡還有時間等,就只能看情況選擇其一來服從了,而這不僅會浪費戰機,一個不小心還會出大亂子。
但王麻子也不想考慮太多,上峰的事就讓上峰自己解決去。現在既然杜聿明妥協了,那就制定了一個前往平滿納的計劃並派出幾支部隊駕着裝甲車做好偵察工作並沿路佔領要點。
於是張弛也就知道了工兵團即將趕往平滿納,這沒什麼好意外,原本工兵團也就是計劃趕往平滿納與200師匯合,而且張弛也想當然的以爲……在得到右翼的英軍已經撤tu的情況下,平滿納會戰已經不可能進行了,此時的**在平滿納的部隊應該已經進入層層阻擊逐步兵退的階段。
但後來張弛才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而這一點……也正是杜聿明與參謀團在戰略上有分歧的地方。
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的張弛正坐在由柔軟的竹枝鋪好的地上享受着英國佬的牛肉罐頭……自從工兵團進入喬克巴當與英軍合zuo之後,好處之一就是伙食補給由英軍提供,而英軍提供的伙食就是牛肉罐頭和壓縮餅乾。
當然,這其中也有日軍的壓縮餅乾……工兵團在路上繳獲了幾輛日軍的補給車,其中就有許多壓縮餅乾,因爲圖新鮮,戰士們就各樣抱了幾箱分了。
這些玩意也許對英國兵或是日軍來說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但對中國士兵來說那就是一種奢侈,甚至還有許多兵把這些東**着揶着不捨得吃……
這其實有些好笑,打仗的兵,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這藏着揶着留給誰?
但張弛卻很能理解這部份戰士的心理……那都是給餓怕了的,藏着點糧食心裡踏實!
“英國佬和鬼子爲啥都帶餅乾上戰場?”小浙江一邊大口大口的啃着餅乾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不過這玩意還真好吃,要是能天天吃上就好了!”
“這你就不懂了!”老班長是個老兵,多些見識,他揚了揚手中的壓縮餅乾回答道:“這玩意啊,一是不重可以帶上很多;二是不用煮;三是不會被雨水淋溼……帶着它上戰場那可省下不少麻煩!”
“哦!”聞言衆人不由恍然大悟。
“不過,這小日本的餅乾裡爲啥又喜歡整上這糖豆哩?”同鄉人拿着日軍的壓縮餅乾發愣。
“這還用問!”流氓一邊朝着一罐牛肉猛攻一邊滿嘴油的回答:“小日本想在臨死前吃幾塊糖唄!”
“哄”的一聲,戰士們全都笑了起來。
張弛不由搖了搖頭,做爲半個軍迷的他知道,日軍之所以會在餅乾里加入這酸甜味的糖豆並不是因爲嘴饞,而是出於實際考慮。
這個實際就是壓縮餅乾又幹又澀,在缺水的情況很難下嚥。這一點對於日軍來說尤其常見,因爲他們的軍隊經常在十分惡劣的環境下作戰,缺水對日軍來說那是家常便飯。於是日軍就想了一個辦法,在壓縮餅乾內加了酸甜口味的糖豆……這糖豆的酸味可以刺激唾腺分泌口水,使壓縮餅乾食用起來不是那麼困難。
當然,這一招英軍是用不上的,一方面他們的部隊一般不會出現缺水的情況,另一方面,萬一缺水的話英軍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像斯科特那樣選擇投降。
吃飽喝足了,張弛就找了個地方拿着捲成一團的竹枝墊在突起的樹根上就躺下了。竹林裡到處吹着微風,陽光也若有若無的從竹葉間透下來,倒是個休息的好地方,這才躺下沒過一會兒張弛就有些迷糊了。
混沌間,張弛隱約聽到些嘈雜吵鬧聲,不由好奇的扭頭一看,卻見流氓和幾個兵正用麻袋套着小牛一頓拳打腳踢。
大牛慌忙跑上前來護着麻袋裡的小牛叫道:“弟兄們,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俺兄弟倆不懂事,弟兄們大人有大量……”
“住手!”張弛立時就坐起身來喝止了流氓等人的動作,當他看到參與者還有小浙江和同鄉人時心下就不由一陣疑惑,要是流氓會因爲什麼事打人那還正常,但是小浙江和同鄉人……
“排長!”老班長在一旁小聲解釋道:“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對付當逃兵的新兵!”
“哦!”聞言張弛就明白了,原來是針對小牛之前在賓河渡口那一仗中想要逃跑的舉動。
這規矩,說沒必要卻又有必要,畢竟如果是用軍法來處分的話那就不是一頓拳腳這麼簡單了。而這時國民黨的部隊又多,做逃兵的也多,上峰根本就處理不過來,於是部隊裡兵就用這方法對付。
“行了行了……”張弛朝流氓等人一揚頭,說道:“差不多就可以了!”
“是!”
“是!”
……
“看好你的弟弟!”勸退了流氓等人,張弛就對大牛說道:“否則下次就不只是這樣了!”
“是是……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大牛忙不迭的應着。
張弛重新躺回去翻了個身,身後就傳來小牛的低聲哭泣。
張弛想去說些什麼,但想想又狠下了心對其不理不睬。
張弛知道,小牛是長期在大牛的保護下長大的,這使他雖然跟大牛是雙胞胎,但性格卻相對來說懦弱沒主見,如果不給他點苦頭吃,只怕很難適應這個殘酷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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