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高地被張弛拿下後,在陣地中與三連廝殺在一起並佔據了絕對上風的波索中校就感覺事情不妙了……要是這麼打下去,就算緬甸獨立軍打贏了也會被中**隊包圍,到時就只有全軍覆沒一個結局,於是一聲叫喚就帶着緬甸士兵退入到叢林中去。
這就使三連的兩個排這麼避免了全軍覆沒的結局,但就算沒有全軍覆沒也是死傷慘重,兩個排七十幾人到最後只剩十幾個,而且還全都帶着傷,甚至三連連長和美國教官都在這一仗中犧牲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皮特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當時如果服從沃克少校的命令帶着部隊上去的話,那死在緬甸人刀下的美國教官就不是好友馬克而是自己了。
所以當皮特奉命趕到114高地看到渾身血跡和泥濘的張弛時,他就由衷的讚道:“嘿,老兄,你是對的!也許我應該感謝你!”
張弛當然知道皮特這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就給皮特遞上了一根菸:“皮特,我還是那句話,我並不是尊重你和沃克少校,相反我還很感激美國人對中**隊的幫助和訓練。但是……我們只想活着!而且我相信大多數中**官都是與我們一樣的想法!”
“我理解!老兄!”皮特接過煙隨意拍了下張弛的肩膀:“以前我以爲那只是你爲不服從命令找的藉口,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事實擺在眼前,要是你服從那個混蛋的命令的話,這會兒我們只怕都要躺在裝屍袋裡了!”
“那麼……我們的協議……”
“當然!”皮特笑道:“老兄,我還想多活幾年,我在美國的妻子不久前剛給我生了個兒子!”
“是嗎?恭喜你做爸爸了!”
“謝謝!”皮特握了握張弛的手,感嘆道:“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真該把沃克那個混蛋踢下來讓你來指揮這支部隊!”
張弛不由笑了笑,雖然他明白皮特說的不過是句玩笑,但這也代表此時的皮特是打心眼裡認同張弛的指揮了。
這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正常,兩個不同國籍的指揮官甚至皮特還是來控制中**隊的,現在反倒認同張弛的指揮了。
不過這卻沒什麼不正常。原因是戰場是個現實的地方,在這裡的人都要面臨一個十分現實也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怎麼才能在贏得戰爭的同時又保住性命……在這個問題面前,所有諸如國籍、政治、戰術、面子等問題就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因爲有114高地的全面勝利。沃克也就忘了他之前說過的要把張弛這個連長給撤掉這句話……沃克不是傻瓜,他真要撤了張弛的話,上級就會奇怪一連打了這麼個大勝仗怎麼連長還會被撤,一調查很快就會明白原來打勝仗不是沃克的指揮而是張弛的功勞。
但是沃克和指揮新一師的的希爾總教官卻始終認爲在嶺邦一帶只有少量日軍,於是第二天一早團主力就跟了上來在嶺邦一線佈防。另兩個新兵團也跟在後面在做預備隊的同時也是體驗一下真實的戰爭。
希爾總教官的想法是:日軍在嶺邦只有少量兵力,新一團守住嶺邦綽綽有餘,於是他就可以乘着新一團與日軍打着小烈度戰鬥的時候逐批的將新兵部隊調到一線一些並不重要的地方去防守,這樣就可以用實戰來磨練這些新兵部隊讓他們快速成長。
應該說希爾總教官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未免有些一廂情願了。
要知道嶺邦這塊平地日軍也同樣知道它的重要性……日軍也是有軍事知識的,他們知道嶺邦可以建小型機場,以後嶺邦還很有可能會成爲中**隊反攻緬甸的基地,在這裡運輸機可以很方便的進行空投,戰鬥機甚至還可以在嶺邦降落加油然後起飛去轟炸曼德勒。
在這種情況下,日軍又怎麼可能只在這裡佈署一個大隊的兵力而且就算真的只有佈署一個大隊的兵力也很快就調集部隊想辦法再把嶺邦奪回去。
但希爾總教官卻有他自己的說法:“我們首批只投入一個營。雖然這個營打得相當不錯,但這很有可能是日軍被打個措手不及而且兵力不足的造成的!這也驗證了欽特迪部隊的情報是正確的,日軍在嶺邦一帶的兵力並不多!”
新一師師長陳善國也同意這個意見,他腦袋裡想的是:日軍一個大隊都可以打**一個團甚至一個師了,現在一個營就打進了嶺邦而且還接連取勝……他甚至都不相信嶺邦的日軍有一個大隊,而且一度覺得前線的戰果是虛報的。
從這方面來說,這次指揮上的失誤不能怪希爾總教官,因爲沒有人敢相信裝備了美式裝備後的中國遠征軍會爆發出這麼驚人的戰鬥力,這其中也包括了日軍,於是就導致中日雙方都出現誤判並吃了虧。
然而。在日軍那嘎特遣隊被消滅之後日軍就對眼前這支中**隊產生了足夠的重視。
井上勇人在聽到那嘎特遣隊幾乎被全殲後不由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說道:“快,我要把這個情況向大佐閣下彙報……”
“是!”
“不……”想了想。井上勇人就站起身來整了整軍裝道:“我要親自去向大佐閣下彙報情況!”
井上勇人知道,如果只是在電報裡彙報這個情況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會被臭罵一頓,就像自己在接到偵察中隊求援電報時的做法一樣。
所以,他必須親自去跟大佐面談。
剛走幾步他又回過頭來下令道:“把深瀉中尉也帶上!”
“可是……”屬下有些爲難的回答道:“深瀉君身受傷嚴重,可能不方便移動!”
深瀉中尉是唯一一個從114高地逃回來的指揮官。井上勇人顯然是想用他來增加說服力。
但井上勇人根本就不理會深瀉的傷勢,他只丟下了一句:“執行命令!”就跨出門去。
屬下不由嘆了口氣,深瀉中尉只怕是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要死在來回奔波的路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