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期待陪着兩國特使,乘座專機抵達鎮寧府的布魯克,看到前來接機的人,多少顯得有些意外。可更意外的,還是代表胡彪過來接機的人,滿臉凝重告訴他的消息。
原本急切希望見到胡彪的兩國特使,得知這個消息也覺得極其震驚。抵達下榻的酒店,兩國特使幾乎在同一時間,將這個暫時還未散開的消息發回國內。
以至得知消息的布魯克也極其氣憤的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先前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不要對外泄露這則消息嗎?你們知道,由此引發的後果嗎?”
“布魯克,你別生氣!你應該清楚,這並非一件小事,胡對於盟軍很重要。如果他真的無法醒來,那麼這件事情會很麻煩,我們必須早做準備才行!”
“哼!既然如此,那請記住,往後你們再想跟他們打交道,別再找我!另外我也正式通知你們,從此刻開始,我將退出談判代表團。想找人談判,你們自己找吧!”
“布魯克,別忘了,你是美尼亞人!”
“是的!正因爲我是美尼亞人,我才願意替你們充當引薦人。可你們是怎麼做的呢?先前劉已經強調過,希望我們能保守這個秘密。可你們,又是怎麼做的呢?
我不是軍人,更不是政客,我只是一個生意人。對我而言,胡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沒有胡的幫助,就沒有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我盡力了,可你們讓我失望了!”
沒理會本國特使難看的表情,布魯克直接離開酒店,準備前往胡彪的家中探望。令兩國特使尷尬的是,布魯克前腳剛走,後腳他們下榻的酒店就被封鎖了。
看到這種情況,兩國特使也很生氣的道:“你們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鑑於你們泄露西南獨立軍的軍事機密,我們必須禁止你們人員外出。如果你們覺得難以接受,那麼可以申請離開。記住,這裡是西南獨立軍的地盤!”
離開?兩國特使很想,卻又顯得不甘心。可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們連跟外界聯絡的渠道都中斷了。不離開,繼續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呢?
鑑於這種情況,兩國特使經過一番商議,很快決定乘機離開。結果剛抵達鎮寧府不久的兩國特使,只能再次乘座專機,飛往盟軍在印殖民地的機場。
同樣收到消息的日軍特高課,面對諜報人員送來的情報,特高課負責人也很高興的道:“嗦嘎!這個該死的胡,也有今天!最好能不治身亡,那我們也能減輕不少壓力!”
相比負責人的高興,旁邊的情報參謀卻滿臉凝重道:“將軍,此事只怕我們必須慎重對待!有必要的話,應該立刻對外宣佈,此事並非我們所爲。不然,後果會更嚴重!
此人對於西南獨立軍的重要性,相信將軍也非常清楚。一旦他的部下,真覺得是我們刺殺了他,你覺得他的部下會怎麼做呢?到時,戰事將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納呢?否認?爲何要否認?此人是帝國最大的敵人,有人替我們除掉他,不應該高興嗎?即便我們否認不是我們刺殺的他,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
“將軍!根據早前我們截獲的情報,盟軍已經派出特使,希望跟其進一步磋商聯合作戰的事情。在這件事情上,西南獨立軍其實並不熱衷,甚至對盟軍已經有所防備。
如果我們不盡快否認,有關此次刺殺的消息,那麼盟軍很有可能借此機會拉攏西南獨立軍。到時候,我們在印殖民地的幾萬將士,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除此之外,西南獨立軍一直不願插手南洋戰事,也不是不想讓盟軍坐收漁利。若這件事真被栽到我們頭上,我敢保證下一步,西南獨立軍就會派兵登陸馬淶半島!”
經過情報參謀一番利弊分析,請示本土內閣後,日軍很快對外宣稱,並未策劃刺殺西南獨立軍首領胡彪的事。並表示,日軍很願意跟西南獨立軍坐下來進行友好商談。
一紙通電,立刻驚起漫天風雨。有人私下竊喜,有人暗地擔憂。而此時應該躺在醫院的胡彪,卻待在家裡,陪着四個滿心歡喜的孩子盪鞦韆。
看着一臉慈愛笑容的胡彪,坐在一起的三女中,林雅詩也笑着寬慰道:“輕柔,現在好些了嗎?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是不是被嚇壞了?”
“還好了!只是覺得有些突然,有他在身邊,還是不怎麼害怕的!”
回想那天被伏擊的場面,施輕柔確實被嚇一跳。可戰鬥打響後,她更多還是擔心胡彪的安全。做爲胡彪的機要秘書,她已然清楚胡彪對於西南獨立軍的重要性。
相比趁機放假休息的胡彪,碩鼠情報局也開始忙碌起來。所有襲擊者,都被送至調查課進行身份辨別。過了沒多久,劉仕興便掌握到一絲線索。
即刻派人突襲一家建在永福城的商鋪,卻發現商鋪老闆已經死在臥室內。商鋪的店員,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除此之外,另一支行動隊則在滇省展開抓捕。
無一例外,能調查出的線索都被人提前掐斷。甚至有些證據,都無一例外指向日軍特高課。可劉仕興心裡清楚,這件事應該跟日軍特高課沒有關係。
收到各調查組發來的情報,劉仕興直接道:“繼續查!我就不信,這些人真把這事做的如此天衣無縫!那些迫擊炮跟現場遺留的槍支,都必須追查下去。”
看着劉仕興讓人送來的調查報告,胡彪也笑着道:“歸檔吧!”
“是,狼頭!另外布魯克先生,一直想來見一下夫人!而且他跟兩國特使已經鬧翻了,那兩位特使也乘座專機返回印殖民地,最近他們的情報人員也很活躍!”
“通知碩鼠,先把那些諜報人員名單摸清楚。等時機合適,抓的抓、殺的殺!至於布魯克,讓他過來吧!有些事,我也不想隱瞞太久,否則也會引起軍心動盪。”
“是,狼頭!”
過了沒多久,碩鼠情報組又送來一封急電,看着這封電報,胡彪也笑着道:“患難見真情!相比有人假惺惺發電慰問,有人卻不惜冒險親自前來。有些事,最怕對比啊!”
得知延安方面派專人過來,而且來的人身份還很重要。爲確保安全,胡彪直接下令鷹擊大隊,派遣戰鬥機前往護航,以確保運輸機安全抵達鎮寧府。
等看到正在陪孩子玩耍的胡彪,來時還一臉悲傷的布魯克,滿臉錯愕的道:“胡,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部下不是告訴我,你受了重傷,目前還在昏迷中嗎?”
“是的!只是我跟上帝關係不錯,他知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所以就讓我安全回來了。兄弟,你做的很不錯,沒令我失望!”
“當然!我可是你最真誠的朋友!只是你令我傷心落淚,是不是應該賠償?”
“哦!是嗎?小雅,你想知道布魯克做過什麼事嗎?”
“NO!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很沒面子的!何況,我還是承業的教父呢!”
討饒的布魯克,最終還是跟胡彪緊緊擁抱了一下,滿臉真誠的道:“兄弟,雖然我的心臟很健康,可我真的經受不起幾次這樣的驚嚇。看到你平安,我真的很高興!”
“放心!你應該知道,在成爲獨立軍的首領之前,我可是一位能征善戰的精銳士兵,那些想殺我的人,沒那麼容易得逞的。我之所以隱瞞,是想看清一些人,明白嗎?”
“明白!用你們的話,那叫患難見真情,對吧?”
“不錯!看來你對華夏文化的瞭解,有了很大起步!”
“那是!我一直覺得,我就是一個華夏通!”
考慮到事情還需要再發酵幾天,胡彪外派的各路嫡系部將,在接到電報將事情交與副職,都以最快速度趕回鎮寧府。這些事,自然瞞不過真正的有心人。
其次,位於鎮寧府高等醫院內的一幢獨立醫護樓,依舊被重兵把守着。那怕醫院的醫生,未經許可都不能靠近。進入樓中的醫生,進去便沒再出來。
如此嚴密封鎖消息,自然不想外界知曉太多胡彪的傷情。等特戰旅長徐三刀返回,從醫護樓出來時,當着很多人的面,給了警衛團長孫二喜一個耳光。
雖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可很多人都知道,徐三刀是首任警衛隊長,而孫二喜算是第二任。這次胡彪出事,無疑說明孫二喜失職,捱打不是很正常嗎?
可這個耳光,更能說明胡彪的情況不容樂觀。不然,以徐三刀跟孫二喜的交情,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衝突。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孫二喜私下也吐槽道:“這傢伙,趁機報復啊!”
陸續抵達醫院的嫡系將領,從醫務樓出來都神情凝重,而後轉道前往胡彪的叢林別院。那片區域,此刻同樣被重兵把守,閒雜人等更是無法靠近。
等各方抗戰勢力派來的代表,也想去醫院看望胡彪傷情時,卻被獨立軍給拒絕。唯有延安來的代表,深夜被接上一輛汽車,極其隱密低調的前往胡彪的莊園別院。
當其抵達時,看着正在陪部下喝酒吃燒烤的胡彪,來人也苦笑道:“不愧是飛狐將軍!竟然詐傷也詐的這麼真!這下,怕是有人要有麻煩了!”
有關胡彪遇襲受重傷的消息傳開,延安方面確實非常着急。西南獨立軍對於八路軍的幫助不言而喻,一旦獨立軍對外政策發生變化,那國內形勢必將發生重大轉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