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民間有句老話叫‘事不過三’,然而此刻帶領警衛排伏擊小鬼子的胡彪,卻打破這個常規,依託公路旁的有利地形,連續伏擊奉命趕往句縣救援的日軍中隊。
套路不深卻非常管用,一通衝鋒槍跟機槍掃射,外加一波手雷攻擊,打光槍裡的子彈,偷襲的戰士毫不猶豫轉身就跑。留給小鬼子反應,組織反擊的時間極其有限。
相比前兩次胡彪跑去很遠,讓小鬼子跟在屁股後面吃屁。第三次伏擊結束撤離時,胡彪距離被伏擊的小鬼子,僅有兩三百米遠。這個距離,自然稱不上安全距離。
本身就被胡彪接二連三伏擊,惹到怒火高漲的小鬼子中隊長,看到撤退中的胡彪,竟然還不時停下開槍射擊。這種赤果果的挑釁,這些小鬼子如何能忍!
“八格牙路!留下一個小隊保護傷員,其它人跟我繼續追。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逃了。衝!跟大日本皇軍比耐力,他們死定了,衝上去,幹掉他們!”
伴隨日軍中隊長一聲令下,同樣被胡彪偷襲惹毛的小鬼子,立刻端着槍嗷嗷叫的追了上去。只是令日軍傷員們無語的是,原本奉命留守的小隊,似乎也走的差不多。
剩下保護傷員跟屍體的小鬼子,僅僅只有一個分隊。即便如此,留下的小鬼子依舊覺得不樂意。在這些小鬼子看來,難得有機會上陣殺敵,他們還想多立戰功呢!
從主力部隊下放到佔領的縣城當城防部隊,這些渴望建立功勳的戰士,心裡也是非常不樂意的。在日軍當中,想獲得晉升提拔,都必須有足夠的軍功。
軍功那裡來,自然是從敵人身上獲得。駐守在縣城裡,除了欺負老百姓,這些作戰素養都不賴的士兵,根本找不到敵人。沒敵人,又何談軍功呢?
此番奉命支援句縣,這些小鬼子也是抱着立功的心態而來。沒成想,敵人看到不多,卻三番兩次戲耍他們。這讓傲氣十足的小鬼子,如何能忍心中這股怒氣呢?
甚至追擊的過程中,有小鬼子的軍曹直接道:“八嘎!抓住這些該死的傢伙,我要用最殘忍的酷刑把他們折磨一遍。敢戲弄我們的人,都必須受到最嚴厲的刑罰!”
想法雖好,卻不可能成功!
望着尾隨追擊的小鬼子,跑在公路上的胡彪適時提醒道:“二栓,鐵柱,不要跑直線。按我早前教你們的,貼着公路兩側跑S形。這樣跑,小鬼子不好瞄準!”
“是,隊長!”
有胡彪在身後替他們殿後,跑在前面的黃二栓跟田鐵柱,依舊覺得心驚肉跳。原因是,追擊中的小鬼子,也有人不時停下,舉槍瞄準射擊。
感受着從身邊‘嗖嗖’飛過的子彈聲,兩人又豈會不怕呢?真捱上一發子彈,估計他們也會趴下。真在這種時候受傷倒地,活下來的機率微乎其微啊!
反觀端着步槍斷後的胡彪,沒了其它人在身邊,他手裡的步槍似乎不用更換子彈。每次打光槍裡的子彈,胡彪便會找個地方趴一會,從隨身空間換一支裝好子彈的步槍。
整個過程,除非跟在胡彪身邊的人,否則誰也不知道,胡彪其實已經換了一把槍。站在遠處看,只會讓人覺得,胡彪裝填子彈的速度,也超乎其它人的想象。
看似雙方只有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卻令追擊的小鬼子苦不堪言。即便胡彪跑一會停一會,快步小跑的小鬼子依舊追不上。跑太近,就有可能成爲胡彪的槍下亡魂。
這場發生在公路上的追逐戰,令埋伏在公路兩側的雪恥營戰士,看的也是熱血沸騰。每次看到胡彪停下端槍射擊,追擊的小鬼子便有一人倒下。
這種精準的槍法,還有胡彪以一敵百的膽魄,還是令雪恥營的戰士暗中叫好。若非有命令不許出聲,只怕很大戰士都會大聲叫好。心中對小鬼子的畏懼心,也不知不覺間散去。
趴在戰壕中的許明志,自然也看到公路上胡彪與小鬼子對射的場面。看着戰壕中那些戰士滿臉興奮的表情,許明志內心不由感嘆道:“如此悍勇之人,真心不多見啊!”
做爲國軍中的少校參謀,許明志也算年少有爲。此番上戰場,卻不幸成了小鬼子的俘虜。這對許明志而言,無疑倍感恥辱,也暗暗發誓要洗刷這份恥辱。
正是爲了報仇雪恥,許明志纔有意忽視自己的少校身份,聽命於胡彪這位新近提拔的中尉。可此刻看到胡彪的英勇,許明志覺得他確實不如胡彪。
叫來身邊的聯絡員,許明志讓趴在戰壕中待命的戰士做好準備。將握在手裡的步槍,開始透過戰壕前的樹枝,準備打響伏擊戰的第一槍。
“準備戰鬥!傳下去!”
“準備戰鬥!傳下去!”
壓低聲音,所有趴在戰壕中的戰士,陸續將槍口對準公路上的小鬼子。所有戰士都將子彈推進槍膛,只待許明志的槍響,他們便會扣動手中等候多時的扳機。
反觀趴在公路上,不時貼在公路旁,朝追擊小鬼子射擊的胡彪,也漸漸估算着小鬼子是否走進伏擊圈。跑在前面的黃二栓跟田鐵柱,到達指定地點便停了下來。
兩人一挺機槍一杆步槍,選了公路旁一個理想的射擊地點,跟着胡彪一起射殺追擊的小鬼子。這種停下不跑的舉動,也令追擊的小鬼子心中一喜。
不少小鬼子軍曹立刻興奮道:“追!繼續追!他們跑不動了!咬緊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該死的!等他們打完攜帶的彈藥,給我活抓他們!”
聽着這些軍曹說出的話,負責追擊的小鬼子也很興奮。在這些小鬼子看來,相比打死胡彪三人,他們覺得活抓更解氣,可以好好折磨一番再殺掉。
這次胡彪等人,讓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不好好折磨胡彪等人一番,他們如何甘心呢?
結果如那些軍曹所預想的那樣,跟黃二栓兩人匯合後,胡彪示意道:“柱子,等下你大聲喊沒子彈了!這些小鬼子聽到後,肯定會想活抓我們。”
“是!啊!隊長,我沒子彈了!怎麼辦?”
操作歪把子機槍的田鐵柱,打光槍膛中的子彈後,很快發出‘沒子彈’的驚呼聲。與此同時,還佯裝成很沮喪的表情。而胡彪跟黃二栓,也適時停止射擊。
這樣一來,追擊的小鬼子看到機槍停火,立刻從地上爬起,在各自軍曹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朝胡彪一行逼進。結果這一幕,被山上的許明志看了個正着。
心中一緊道:“不好!營長他們沒子彈了!不能再等了!這個機會剛剛好!兄弟們,打!”
伴隨許明志一聲怒吼,瞄準公路上一名小鬼子的許明志,也終於扣下手中的扳機。伴隨這聲槍響,埋伏在公路兩邊的戰俘們,也紛紛開槍射擊。
一時間,輕重機槍開始怒吼,步槍也參與其中。加上不時投擲下去的手雷,整條公路上演一場抗戰時期最常見的伏擊戰場面。槍聲爆炸聲,摻雜着慘叫聲在戰場上回響。
原本一臉欣喜的小鬼子,面對突如其來的伏擊跟海量槍聲,心情瞬間墜入谷底道:“八嘎!我們上當了!我們受到支那軍大部隊的伏擊,我們需要支援!我們需要支援!”
此刻所處的戰場,這些日軍沒有後援,沒有飛機大炮跟坦克協同。人數不佔優勢,地形不佔優勢,甚至於武器都不佔優勢。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他們更訓練有素。
問題是,此刻伏擊他們的戰俘,無一例外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那怕有些戰士,上戰場前是新兵。可經歷被俘虜前的血戰,他們都比之前更成熟也更鎮定。
就在有軍曹示意,加速衝去包圍圈時。原本應該彈藥耗盡的機槍,突然又傳出致命的槍聲。措不及防準備衝出伏擊圈的小鬼子,瞬間又被堵死在突圍的公路上!
趴在公路旁水溝中的日軍中隊長,一臉絕望看着那些在槍聲爆炸聲中慘叫的士兵,很自責般道:“我上當了!這是個陷阱!該死的,這是個陷阱啊!”
很可惜,他的醒悟似乎來的太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