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即將出現時,籠罩大地的夜色似乎顯得更黑更濃。負責城門警戒的哨兵,也顯得有些昏昏欲睡。辛苦了一夜,他們都在期盼接崗的哨兵早點過來。
就在這些哨兵打算趁機眯一會,等待白天接崗哨兵到來時。待在機槍陣地中的兩名小鬼子,很快看到城門前方出現的燈光,還有越來越清晰的發動車聲。
在漆黑的夜色映襯下,那些燈光顯得格外刺眼。加上發動機的轟鳴聲,警惕性不低的小鬼子,很快將窩在哨所木屋中的軍曹給叫醒。
“軍曹,有情況!”
正在木屋中休息的軍曹心有不滿道:“納呢?發生什麼事了?”
“前面好象有車隊出現!你看,有燈光跟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被叫醒的軍曹,站在哨所前看了看不遠處,也很意外的道:“怎麼回事?這麼早有汽車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員,保持警戒!”
“嗨!”
等到哨所前的小鬼子,全部清醒盯着燈光射來的方向時。藉着車燈發出的餘光,這些哨兵很快看到,有一支隊伍正在朝哨所這邊靠近。
汽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似乎有意給行進隊伍提供照明。在軍曹觀察時,不時能聽到行進隊伍中,有人用日語說道:“八嘎!走快一點!”
聽着前方隊伍中傳來的這些話,還有熟悉的語言跟軍裝,軍曹也很納悶的道:“好象是押送戰俘的隊伍!他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還派汽車護送?”
總覺得這支隊伍有些詭異的軍曹,依舊示意哨所旁邊的機槍手做好警戒。同樣看到這支在夜色中向哨所行進隊伍的哨兵們,內心卻稍稍放鬆了下來。
事實上,從他們駐守小城那天到現在,根本沒碰到所謂的敵人。整個佔領區,除了一些國軍的潰兵外,根本沒碰到什麼有威脅的反抗力量。
況且,距離小城不足一百公里,日軍的主力作戰部隊,正在猛攻天朝的首府。早前推進的過程中,所有敢於抵抗的軍隊,都被他們的主力部隊給擊潰。
過了沒一會,行進的汽車終於在哨所前十米處停了下來。看着從車上走下來的中尉,擔任哨所指揮官的軍曹,也很快上前道:“中尉閣下!”
“嗯!這是剛從前線押送下來的一批支那戰俘,我是輜重部隊的河川中尉,奉命運送一批重要物資返回滬上。因爲順路,便跟運送戰俘的隊伍一起過來,這是我的證件!”
簡單說明一下情況,河川中尉也很尊重正在執勤的軍曹。看着河川中尉遞來的證件,軍曹嘴上道着歉,手還是伸出去接過證件翻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河川中尉又道:“城裡有休息的地方嗎?我們走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很餓也很困。交接完這批支那戰俘,我們會在這裡休息一天!”
“有的,中尉!只是城裡的監獄,關押的俘虜已經超員了。這批戰俘,只怕要送到三十里外的小鎮去。在那裡,我們新建了一個戰俘營。”
“納呢!你的意思,我還要護送這些支那戰俘去三十里外的小鎮嗎?”
望着突然變臉的河川中尉,軍曹也趕忙道:“中尉閣下,你們可以先行進城休息,押送戰俘前往小鎮的事,由我們負責即可!”
聽完軍曹說出的話,河川中尉這才稍顯滿意的道:“喲息!前面領路,我正好想見見你們河谷中隊長。說起來,我跟河谷大尉,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中尉認識我們中隊長?”
“當然!他還好吧?”
“好!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休息!”
“他應該在軍營吧?別打擾他休息,我還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呢!”
“中隊長不在軍營,他住在城衛所!”
讓軍曹引領走向城裡的河川中尉,看着身邊的隨行軍曹道:“傳令部隊,看好那些支那戰俘,等交接完畢之後,所有人可以在城裡休息一天,清楚嗎?”
“嗨!”
隨着河川中尉一擺手,先前跟他一起從車上走下來的隨行軍曹,很快向後面押送俘虜的隊伍走去。而此時的哨所衛兵,大多都放鬆了警惕。
等到河川中尉在軍曹帶領下,漸漸消失在城門口時。押送俘虜的隊伍,也已經通過了一部隊。先前傳達命令的隨行軍曹,也一直待在押送戰俘隊伍的最後面。
因爲城門面積有限,看近戰俘的日軍士兵,大多端着槍從哨兵的陣地前經過。看着負責押送的士兵,衣服大多都有硝煙跟血跡,哨兵們覺得這些押送部隊應該剛從戰場下來。
就在所有哨兵覺得,今天軍營又有熱鬧可看時。負責殿後的幾名軍曹,也很快出現在他們面前。看着這些軍曹從口袋掏出香菸,示意道:“抽一根?”
始終待在機槍陣地中的士兵,也趕忙起身道:“謝謝!”
令這些士兵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起身,手指離開先前緊握的機槍時。靠近他們掏煙的軍曹,卻在他們接煙時,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柄鋒利的匕首。
當匕首刺進這些哨兵身體時,這些哨兵依舊一臉錯愕的道:“爲什麼?”
“嘿嘿!這些小鬼子,還真是蠢的可以啊!真把我們當小鬼子!”
解決掉負責城外警戒的哨兵,先前傳達命令的軍曹徐三刀,也很快道:“老陳,這裡就交給你們負責,我先過去。城裡還有硬仗等着我們呢!”
“行,這裡交給我就行,你們一定多加小心,記得保護好隊長!”
做爲火力組副組長,通過這兩次奇襲之戰,陳強對胡彪已經心服口服。甚至陳強非常清楚,他們這支隊伍沒有誰都可以,一定不能沒有胡彪這個隊長。
有胡彪在,這支隊伍就不會散。如果少了胡彪,這支隊伍誰也指揮不了。先前制定作戰計劃時,胡彪特意讓他接管城外機槍陣地,無疑也是對他的信任。
只要控制住城外的機槍陣地,後續如果有人進城,陳強也能將其阻擊在城門口。相應的,如果胡彪等人撤退時,陳強等人在城外,也能及時負責接應。
當徐三刀解決完城外的哨兵,再次出現在胡彪身邊時。看着徐三刀打出‘成功’的手語,胡彪也知道奪城計劃第一步,也宣告完成。
先前把負責執守的軍曹帶在身邊,看到完成任務返回的徐三刀,再次冒充河川中尉的胡彪又道:“渡邊君,戰俘營在那裡?先把戰俘交接,我們也好放心休息!”
“戰俘營就在軍營旁邊,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看着身後垂頭喪氣的戰俘,還有那些滿臉煞氣,軍裝有些破爛血腥的士兵。前番上過戰場的軍曹,也知道負責押送的這些士兵,應該剛從戰場下來沒多久。
從始至終,這名軍曹都沒懷疑胡彪一行人的身份。因爲軍曹覺得,沒人敢這麼大膽,帶着這麼多人來騙他。入侵以來,日軍無往不勝的戰績,讓日軍上下都有一股傲氣。
三輛進城的汽車,並未開到軍營這邊來,唯有押送戰俘的部隊,跟在胡彪還有領路的軍曹身邊,朝着關押戰俘的營地而來。在戰俘營前,也有士兵值守。
看到這麼一羣人走過來,負責值守的哨兵也稍稍嚇一跳。等看清來人,他們也趕緊走了過來。得知前線又送來一批戰俘,負責看守的衛兵也有些頭疼。
直接道:“戰俘營已經容納不下這麼多人!裡面已經很擠了!”
“八嘎!士兵,你想違抗命令嗎?”
就在士兵小聲跟渡邊軍曹彙報時,待在旁邊的胡彪卻突然生氣,甩了這名士兵一巴掌。捱打的士兵一臉委屈,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充當引路人的渡邊軍曹只能道:“河川中尉,別生氣,我跟他們說一下!這些戰俘,先把他們關進去。等中隊長醒了,我們再請示是否將這些戰俘送到小鎮那邊去!”
“喲息!渡邊軍曹,你很優秀!這一路上,我都被這些支那戰俘煩死了。若非顧及軍令,我真想把他們幹掉。真想不明白,這些戰俘留着有什麼用呢?”
聽着胡彪說出的話,負責看守戰俘的士兵中,有人覺得這個河川中尉太過兇殘,也有人覺得這個建議非常靠譜。對於戰敗者,日軍士兵是非常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