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還記得我呀?”週二娃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拉着方漢民的手,只顧着使勁搖晃了。
“好了好了!再晃我胳膊都要脫臼了!呵呵!坐下說話吧!何彪,你睡一會兒,估摸着你小子也快累趴下了吧!”
何彪一臉疲憊之色,點點頭一頭就紮在了鋪上,說道:“你們說吧,讓我睡一會兒!真把我累屁了!”話音一落,何彪就發出了呼嚕聲,而且這傢伙睡覺還吧嗒嘴。
方漢民和週二娃坐下,開始詢問週二娃他們近期的狀況。
原來方漢民走之後,起初一段時間,潘麟也就是豹哥膽子還不算大,即便是有槍了,也沒敢大張旗鼓的去跟鬼子和當地的獨立軍幹。
他們躲在山谷之中了一段時間,等週二娃傷愈之後,豹哥纔開始帶着人出去活動,先是小打小鬧,報復一下當地的那些獨立軍的成員,接着打個小伏擊戰,後來嚐到甜頭之後,膽子也越來越大,開始對獨立軍的營地動手。
經過他的蒐羅,他們的隊伍也逐漸在擴張,最初只有二三十個能幹活的游擊隊員,幾個月下來,發展到了近百人的規模。
後來他們實力壯大了之後,膽子也越來越大,於是便開始對日本人下了手,先是伏擊搶劫日軍在公路上的車輛,後來伏擊鬼子的巡邏隊,事情也鬧得越來越大,徹底引起了周圍日軍的關注。
而他們也打響了名號,開始自稱華僑游擊隊,後來因爲吸收了很多當地緬甸人加入他們的隊伍,所以乾脆取消了華僑二字,改名自稱緬甸自衛軍。
當他們徹底激怒了日軍之後,日軍便聯合當地的緬甸獨立軍開始對他們展開了清繳,在奸細的出賣之下,日本人和緬甸獨立軍找到了他們藏身的山谷,對他們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進剿行動。
他們在山谷跟日軍激烈交火了兩天時間,因爲彈藥匱乏,再加上日軍和緬奸武裝兵力太多,於是不得不棄守了那個山谷,從山谷後面一條暗道中遁出了山谷,逃入到了山林之中。
但是最終還是損失了不少人員,其中一些老弱華僑無法從險峻的暗道逃離,爲了不拖累年輕力壯的人,結果這些老弱婦女爲了不落在鬼子手中受辱,於是便紛紛在山谷中自盡身亡。
經過那次打擊之後,豹哥和週二娃都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於是便放棄了固守一個地方的方式,徹底改爲了游擊戰的作戰方式。
正好因爲日軍不斷加強對緬甸人的壓榨,導致了之前受矇蔽的緬甸人逐漸轉變了對日本人友好的態度,甚至於連一些緬甸獨立軍的緬奸,也開始敵視日軍,於是他們便藉助對當地地形熟悉的優勢,加上一些對他們的同情者的幫助,逃到了伊洛瓦底江西岸這邊,躲入到了這邊的原始森林之中。
這一下日軍便拿他們沒有了辦法,而獨立軍那邊,現在也開始對日軍陽奉陰違,不願意再爲日本人賣命了,不肯賣力的到這一帶叢林中清繳豹哥的游擊隊,於是他們才得以在這邊的叢林中紮下了根。
他們在這邊建立了好幾個營地,經常換地方住,而且時不時的在物資短缺的情況下,會偷渡過伊洛瓦底江,找日本人的據點幹一票,或者是伏擊一下日軍公路上的運輸物資的車輛,以此獲得物資補給,才勉強在這裡撐到了現在。
不過他們的日子過的也不寬裕,因爲缺醫少藥,加上武器彈藥十分匱乏,他們的戰鬥力並不強,只能小打小鬧,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這茫茫的山林之中,靠着狩獵採集度日,他們的人員損失也很大,現在僅剩下了七八十人。
近期加上雨季,叢林中溼熱不堪,導致了他們之中很多人患病,不得不轉移到了西北方向的山中,找了幾個山洞,躲入到了山洞之中。
他們離開這裡時間不久,剛在那邊安頓下來,何彪、康萊便找到了他們,昨天黃昏的時候,何彪和康萊找到他們的時候,還險些鬧出了誤會,值哨的人員沒有分辨出何彪他們的身份,還開了槍,險些傷了何彪他們的人。
後來還是何彪叫出了他的名字,正好值哨的人之中有人認識何彪,最後才解除了誤會,何彪纔跟豹哥他們見面。
豹哥昨天見到何彪之後,差點高興瘋了,當時就要跟何彪一起過來,但是考慮到那邊現在有些人心不穩,週二娃有點鎮不住那些人,於是豹哥才讓週二娃過來見方漢民,帶他們過去那邊匯合。
方漢民聽罷之後,知道豹哥和週二娃他們這一年下來日子肯定過的很不容易,於是感慨的說道:“辛苦你們了!不過現在好了,我們來了,你們的日子以後就好過一些了!你先歇一會兒,吃點東西,天亮之後我們便跟你過去!”
週二娃狼吞虎嚥的吃着一聽午餐肉罐頭,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雖然週二娃的精神看起來不錯,但是身體卻十分消瘦,甚至可以說是骨瘦如柴,而他身上揹着的一支槍,也是鏽跡斑斑的三八式短騎槍,另外還有一支不靠譜的南部式手槍,子彈估摸着也沒多少,腳下穿的鞋雖然是繳獲的日軍的膠鞋,但是卻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再看看他的吃相,肯定也很長時間沒有吃飽過肚子了,所以可想而知他們的日子過的肯定十分艱難。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方漢民帶着人終於跟着週二娃和何彪來到了豹哥他們的新營地之中。
豹哥一早就迎出了很遠,接住了方漢民,看到方漢民,豹哥這樣錚錚鐵骨的漢子,也不由得熱淚縱橫,一把就抱住方漢民,差點失聲痛哭。
方漢民好一陣安慰,才安撫住了豹哥,這一路上之前跟着方漢民從緬甸到印度的部分老兵,也認識週二娃,少不了也是高興了一番,嬉笑打罵着,毫不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