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民雖然以前沒當過指揮官,但是對於這些事情,卻還是十分了解,故此纔不會犯下顧頭不顧腚的低級錯誤。
當他們接近瓦魯班日軍防線之後,方漢民停下來,命令所有人開始僞裝,於是一幫人紛紛就地取材,開始對自身包括他們的武器進行僞裝。
除了製作簡易吉利服之外,他們甚至弄了泥土,把槍管槍身抹上了泥,這樣的話,晚上就不至於因爲金屬反光,被敵人發現了。
而且他們還都給臉上罩上了一層黑色的薄紗網,這樣可以在潛伏的時候,儘量減少蚊蟲對臉部的叮咬。
這麼一來他們每個人都徹徹底底的被隱藏了起來,連手上都塗上了防蚊和螞蝗的機油泥土,只要他們不動,即便是走到他們跟前,都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到了這裡之後,方漢民和許明遠用無線電聯繫了一下,許明遠這個時候,已經帶人進入到了潛伏地點,開始了潛伏,只要時間一到,便可以隨時開火爲轟炸機提供引導。
於是他這纔開始再次動身,帶着手下的弟兄們向着瓦魯班核心區緩緩移動了起來。
這座糧庫的位置很靠近日軍的中心地帶,周邊散佈着不少日軍的陣地和據點,還有其他一些隱藏在叢林中的建築物。
想要接近到一點五公里的迫擊炮有效射程之內,就必須從部分日軍的陣地或者營地附近穿過,這對於他們的行動十分不利。
只要稍有不慎,他們便可能會被這一帶的日軍發現,他們的行蹤暴露,便意味着功虧一簣,接下來便面臨着大批日軍的圍追堵截。
所以方漢民下令,所有人務必加上十分的謹慎小心,檢查固定好身上所有的裝備,不得發出任何不必要的聲響。
就在他們穿過瓦魯班外圍第一道防線的時候,這裡有一個臨近公路北側的日軍營地,據鄭老實昨天偵察,這裡駐守着一個小隊的日軍,工作是爲途經這裡的日軍車輛補充燃油和加水等工作,戰鬥力不會很強,應該屬於日軍某部下面的輜重大隊,或者是屬於日軍的輜重聯隊下面的部隊。
但是這個日軍的油水補給站,正好卡在他們進出瓦魯班的必經之路上,一旦明天早晨動起手之後,這裡的日軍將會對他們撤退構成很大的威脅,只要這裡的日軍稍微遲延他們一下,他們便可能會被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日軍包圍,到時候便是一個死局。
所以方漢民到了這裡之後,打了幾個手勢,一個五人的小組馬上便停了下來,對方漢民點了點頭,然後朝着那個日軍的公路油水補給站潛行了過去。
而方漢民朝着公路兩端打了個手勢,兩個手下立即朝兩側摸去,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在確定沒有發現公路上有人,而且公路兩側也未發現有日軍的明崗暗哨,遠遠的對方漢民所在的方向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方漢民爬在林邊一揮手,手下便開始五個人一組,朝着公路對面飛奔了過去,第一組過去之後,立即便散開警戒,向這邊打手勢表示安全。
接下來五人一組,很快剩下的人便都穿過了公路,方漢民最後一招手,他和剩下的兩個在兩側觀察的弟兄,這才飛速穿過公路,進入到了對面的叢林中。
但是過了公路,距離那座大型糧庫還有三公里遠的距離,他們必須繼續前進到目標地點,近三十個人在這裡又佈置了一些詭雷或者地雷,才繼續開始前進。
接下來的近兩公里路程,他們走的更加小心謹慎,因爲這片瓦魯班小村外的叢林,實際上已經成爲了日軍的駐地。
日軍爲了防英美飛機的偵察轟炸,幾乎把他們的駐地都藏到了叢林之中,並且在叢林中交錯佈置,形成了有效的層層防禦。
第十八師團本身又擁有較爲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在這裡構築起了完備的防禦陣地,他們的陣地並不拘泥在地面上,而是利用叢林中很多粗大的巨樹,構成了一個立體防禦體系,因爲地下水位常年都比較高,地面上並不適合開挖較深的工事,於是他們便向上發展,把一些陣地構築在了大樹上面。
而胡康河谷之中有很多巨大的榕樹,有些大榕樹一棵就佔地面積達到一兩畝地,垂下的氣生根又形成新的樹幹,使得這些大榕樹很容易被當成哨所陣地,甚至乾脆有些日軍爲了防潮,直接就住在了榕樹上。
所以他們此次行動的風險極大,最大的威脅並不在地面上,而是在樹上,每走一步,都必須要小心仔細的觀察周邊的大樹的茂密樹冠之中,有沒有日軍存在。
有時候必須要繞過一些可能有日軍駐守的大樹,所以別看直線距離只有一兩公里遠,可是這麼繞下來,需要走幾公里遠。
而且大部分時間,他們不敢站直身體前進,只能貓着腰緩緩的朝前移動,甚至有時候要趴在地上匍匐前進,才能躲過一些日軍的哨崗。
不過這樣的行動,方漢民在特務連成立之後的訓練之中,已經進行過多次模擬訓練,而且他們的僞裝十分到位,一旦發現動靜,一羣人只要朝地上一趴,日軍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存在。
故此天黑下來之後,他們已經逐步的摸到了日軍駐地之中。
當夜幕落下之後,他們的行動變得稍微安全了一些,夜色給他們提供了極佳的掩護,但是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密林之中,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稍有不慎便可能會在林中走散,這也給他們的行動增添了不少的麻煩。
爲了解決夜間在叢林中行動時候,容易走散的問題,方漢民在出發之前,想了不少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時代根本沒有夜視鏡之類的高科技產品,紅外線設備,也是剛剛開始在戰爭之中被應用,可是體積巨大,攜帶也並不方便,德國最先研製成功了主動式紅外夜視儀,但是在二戰之中,並未得到實際應用,一直處於實驗室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