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真的!我昨天去看了一下,他們碼頭的茶館已經換主了,他們的賭場也關張了,還有他們以前暗地裡開的煙館也被警察局給抄了,姓劉的也沒了蹤影,現在好多
債主,正在滿世界的找他!
江湖上有人傳言,姓劉的跑路了,也有人傳言說姓劉的現在已經被人殺了沉江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就是找不到姓劉的!我估摸着他也是凶多吉少!”姚維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初姓劉的派人向他舉報方漢民藏身之處的時候,他是很高興的,確實承諾過以後要罩着他的碼頭,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張家店事件,
他不但沒有抓到方漢民,反倒是被方漢民和他曾經的手下們給搞了個人仰馬翻、灰頭土臉。所以當時他焦頭爛額之下,只顧着生氣了,而且當晚劉海堂雖然也派人來通知了他範星辰等特務營老兵,趕到了老廟臺,試圖營救方漢民,但是那個報信的傢伙路上遇上
了倒黴事,結果耽誤了時間,等他趕到張家店的時候,範星辰他們已經在村外把軍統的人給攪和了個雞飛狗跳了。
姚維明爲此十分生氣,不但沒賞那個報信的,還把那個報信的給揍了一頓,後來他就再沒有關心過劉海堂。
這些天他呆在望龍門軍統局之中,接着又被派往千馬山和石板鎮一帶追捕方漢民,以至於完全忘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了。當聽了手下的這番話之後,姚維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範正山的報復來的如此之快,來的如此之兇狠,範正山肯定是獲知了劉海堂出賣他的事情,事後立即
便對劉海堂展開了血腥的報復。雖然手下說劉海堂碼頭的老三是喝多了栽到井裡淹死了,但是這話騙鬼可以,怎麼能騙得過他?哪兒會這麼巧,這邊張家店事件剛過纔沒兩天,那邊劉海堂的老三就掉井
裡淹死了?這絕對是範正山派人乾的。另外他也有點小覷了範正山的能力,雖然劉海堂的碼頭不大,地盤也不算大,但是好歹也算是有着幾百號手下,手頭頗有一些產業的幫派,這才幾天的工夫,在範正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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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之下,便迅速崩盤,生意被接二連三的搗毀,愣是把劉海堂的幫派給逼得土崩瓦解。
至於劉海堂這個時候是死是活,姚維明不持樂觀態度,劉海堂這會兒十有八九,估摸着是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且他的屍體也極可能已經被毀屍滅跡了。這樣的結果,不由得劉海堂不對範正山的手段刮目相看,他以前還真是有點輕視了範正山的能力,真沒想到範正山狠起來的時候,會如此辛辣,重慶的一個碼頭,居然在
他手中,可以短短數日之中,便將其徹底摧毀,連他們的幫派老大,都被搞得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不由得讓姚維明對範正山更加忌憚了起來,現如今他正面臨着處分,接下來前途未卜,一旦要是他落魄了的話,接下來範正山會不會對他也實施報復?畢竟現在他的獨生子範星辰,已經被他給列入到了軍統的黑名單上,雖然沒有公開通緝,但是現在範星辰也屬於黑人了,短時間之內,如果無法洗白他的話,範星辰這輩子就只能當黑戶
了。
範正山豈能不恨他這個罪魁禍首,更何況當初他一時糊塗,爲了震懾範正山,還點頭同意過讓人放火燒範家的商號,徹底得罪了範正山。想到這裡,姚維明扔掉了菸頭,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通知一下我們的人,這幾天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繼續搜尋那個史玲,我估計着那個
史玲現在應該還躲在市內,我們抓不到姓方的,能抓住這個史玲,那麼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那個手下點頭答應下來,扭頭準備要走,但是忽然間又停了下來,扭頭對姚維明問道:“主任,你不回去嗎?”
姚維明苦笑了一下,搖頭道:“我暫時被上面要求閉門思過,這段時間就先不回去了!有事的話到我住處找我好了!”那個手下楞了一下,但是也馬上明白了過來,張家店事件鬧得這麼大,現在軍統丟了大人,社會影響也這麼大,這都是姚維明惹出的麻煩,所以上面要處分姚維明,這也
不爲奇怪,於是他嘆了口氣,寬慰了姚維明兩句,掉頭離開了軍統局的大門。
姚維明站在軍統局大門外面,仰頭看了看天,天氣灰濛濛陰沉沉的,似乎很切合他現在的心境,真不知道他能不能邁過眼前的這道坎。和姚維明心境不同的是,這幾天方漢民和許明遠、呂小山還有那個趙文山四人的小日子卻過得還算是相當舒服,他們躲在趙文山找的那個小山洞裡,這幾天是舒舒服服,
一點罪都沒受。他們進洞的時候,碰見的野豬一家,被他們逮住了兩頭小野豬,說是小野豬,但是每一頭也都長到了二三十斤的樣子,算是小半大野豬了,除去皮骨等不能吃的東西之後
,剩下的肉還有着實不少。
幾個人興高采烈的收拾了這兩頭小野豬,天黑之後又去山下溪流處把野豬內臟洗乾淨,埋掉了不能吃的皮跟骨頭還有內臟,剩下的都成了他們的食物。這個山洞是趙文山當初避難的山洞,他對周邊的情況十分熟悉,趁着方漢民他們收拾野豬的時候,晚上漏夜溜到山下遠處的一個小山村,從村子裡偷來了一口不算大的鐵
鍋,還順走了一小罐鹽巴,算是解決了他們的吃飯問題。
等他回到山洞的時候,山洞裡面已經被方漢民他們三個收拾乾淨了,雖然氣味還有點不太好聞,留存着一些豬圈的氣味,但是已經比他們剛進洞時候好多了。四個人定下了一個輪流值班的順序,輪流到洞外值哨,剩下的三個人就在洞里美美的休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