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常年生活在湘西這一帶的本地人,走山路對他們來說是日常,所以他們在山路上走的不慢,但是和特務營一比,他們發現走起山路來,他們比這些國、軍一點都不佔便宜。
這些國、軍弟兄們身上都揹着不少東西,負重比他們要大很多,而且一路走來,這些人可以始終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們的耳朵和眼睛。
這羣人就像是一隻狼羣,保持着高度的合作性,而他們的老大方漢民對這些手下,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指揮他們更是如臂使指一般。
這一路行來,這些人沒有一個掉隊的,甚至比起他們這些走慣山路的山民們都只快不慢,不由得不讓他們心生佩服之心。
方漢民雖然在隊伍中間走,但是卻始終控制着行軍的速度,趙二栓一如既往的走在隊伍最前面充當尖兵,爲後面的部隊開路,提供警戒。
這一路上他們保持着行軍的節奏,雖然很快,但是卻並不是很累,這可是一門學問,一般的部隊是達不到這種行軍節奏的,所以他們一天下來既能保持着速度,同時也保存了應付突發事件的體能。
在前往木瓜坪的路上,他們還繞了些路,到幾個懷疑可能會有日軍駐紮的地方看了一下,在沒有發現日軍之後,繼續趕路,當下午四點半的時候,他們就趕到了木瓜坪西北部的一座山上。
當得知翻過這座山之後前方就是木瓜坪,方漢民下令停止了前進,所有人開始加強僞裝,重新採集新鮮樹枝樹葉,更換掉身上已經蔫了的那些僞裝物。
同時他們掏出自制的迷彩油把臉塗得花花綠綠的,幾乎瞬間就破壞掉了他們的身形,變得讓人認不出來他們了。
只要他們站那兒不動,就算是從他們身邊經過,不仔細觀察,都不太容易發現這兒居然站着一個人。
這讓游擊隊員們更是感到十分驚訝,對方漢民這夥人更是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而方漢民這一路上跟這些游擊隊員們邊走邊聊,有意無意的傳授了一些有關僞裝潛行以及步兵配合方面的東西,雖然時間很短,不知道這些游擊隊員能學會多少,但是他還是傾囊相授,希望他們以後可以在接下來跟日軍和國民黨軍隊的鬥爭之中,儘可能的保護自己。
這是來自根子上的親近感,雖然這個時代和他來的那個時代相差了數十年,但是這些游擊隊員們,卻還是讓方漢民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他眼下不能幫他們太多,但是隻要能幫得上的,他是絕對不會吝惜的。
當他們稍作休息,吃了一點東西,補充了一下體力之後,方漢民讓部隊留在山腰處,令他們暫時原地休息,他有一種感覺,前面的路上,他們可能會遇上麻煩,而且還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日軍極可能就在前面的木瓜坪駐紮。
而他安排好部隊之後,便帶上呂小山等人,朝着山上摸去。
湘西的叢林和緬甸的熱帶叢林有着很大的區別,這裡的植被遠沒有緬甸那邊的茂密,環境相差比較大,這讓習慣了緬甸那邊叢林環境的特務營官兵多少有點不太適應,不過他們還是迅速的進行調整,儘可能的讓自己融入到這個環境之中。
當他們來到山樑上的時候,方漢民突然間止住了衆人的腳步,一揮手跟着他的幾個人便立即散開伏倒在了樹叢之中。
這時候就在他們前方几十米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忽然間傳出了日本人說話的聲音。
所有人都抓緊了他們的槍支,做好了戰鬥準備。
方漢民忽然間嘴角牽動了幾下,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在塗花了的臉上,這絲笑容卻顯得有點猙獰。
衆人趴在樹叢中仔細傾聽了一番之後,方漢民豎起了三個指頭,代表敵人又三個,接着他做了個抓舌頭的動作,指指自己的槍,擺了擺手,對着兩側又指了一下,點了跟着他的趙二栓一下。
趙二栓立即點了點頭,點了兩個手下,開始緩緩的朝着那塊大石頭左側匍匐前進摸了過去。
而方漢民則帶了呂小山等三個人朝着右側方向匍匐前進繞了過去。
今天風有點大,而且氣溫也稍低,三個鬼子在山樑上上哨,爲了避風便躲在了這塊大石頭後面,所以剛纔方漢民他們上來的時候根本沒發現山上有鬼子。
但是方漢民還是憑藉着敏銳的第六感察覺了這三個鬼子,及時止住了自己的幾個手下弟兄,要不然他們就這麼直接撞過去,到了山樑上,弄不好就跟這仨鬼子搞個鼻子碰鼻子眼對眼那可就笑話大了。
而現在情況就不同了,有方漢民這個超級BUG的存在,這仨鬼子完全不知道危險的臨近,還躲在石頭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聊着天。
具體他們聊點什麼,沒有人關心,呂小山能聽得懂,也沒興趣翻譯給別人聽,現在方漢民的意圖他們都已經明白了,那就是拿下這三個鬼子,抓舌頭搞清楚目前這一帶日軍的情況。
既然鬼子能把人派到這裡設立崗哨,那麼就說明這山那邊的木瓜坪肯定駐有不少鬼子,這次又被方漢民給料中了。
當他們摸到大石頭兩側的時候,方漢民緩緩的探頭,朝着石頭後面看了一下,這塊石頭也挺有意思,居然向內凹陷了進去,三個鬼子就躲在凹陷進去的地方,正在聊天,一個鬼子還點了一支菸,不過是三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一起在抽。
鬼子雖然這個時候在中國國土上的部隊後勤補給還算是不錯,但是也僅僅是和中國軍隊相比來說的,他們的陸軍士兵獲取到的給養其實並不好,規定的雖然有香菸供給,但是從來沒真正能保障過。
倒是日本海軍獲取到的資源,要比陸軍好,海軍的伙食水平,都完全和西方接軌,質量要超過陸軍很多,這也造成了陸海軍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