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學啓嘆了口氣,對餘德說道:“餘德,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吧,別忘了你現在能站在這兒是誰救得你,做人要有感恩之心,你如果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的話,就不爲人也!這兒不是你們九十六師,你想要活着走出緬甸,就聽方隊長的吧!方隊長說的不錯,不幹活就別想吃飯!你去報到吧!”
餘德看着被擡着朝前走去的齊學啓,面色灰白,整個人如同被抽了筋一般,肩膀徹底耷拉了下去,猶豫了一陣之後,哀嘆一聲,扭頭去找採集隊報到去了。
方漢民以一敵七,痛揍餘德一夥人的消息頓時傳遍了隊伍中所有地方,沒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捶胸頓足,後悔的牙疼,大呼錯過了一場好戲,但是所有人對方漢民現在都開始變得更加敬畏,同時也更加佩服了。
在軍隊裡就是這樣,強者爲尊,有本事到哪兒都受人待見,沒本事就算是憑關係當了官,也會背後被人戳着脊樑骨罵娘,當兵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願意跟着厲害的人幹,那樣的話他們活命的機會纔多,就算是死,也會覺得不冤枉。
現在他們這位方大隊長如此厲害,當兵的自然也樂意跟着他幹,整支隊伍的士氣也隨即提振了起來,連行軍的速度都加快了許多。
繳獲日軍的軍用地圖確實不錯,日本人在這方面做的確實比中國軍隊好的太多,雖然這一帶人煙稀少,可是許多地方的地形還是被標註在了地圖上,這爲方漢民提供了不小的方便。
通過看地圖,加上幾個孟家寨當地的後生當嚮導,他們在山林裡面並不虞會迷路,所以兩天之後,他們便抵達了班毛通往日軍北面同樣叫曼西的小鎮公路的東側。
方漢民在抵達公路三公里左右的地方,下令停止了前進,命令白有強和範星辰替代他留下,照顧大部隊,並且負責保護齊學啓,而他則帶上許明遠、陳復生等人,朝着公路潛行而去。
方漢民帶人走的這條路是一個小山口,從這裡出去之後,穿過公路,不遠就又是一大片茂密的叢林,按照方漢民的計劃,他們這些人從這裡穿越公路,一路向西前往親敦江東岸,伺機找機會渡江前往印度。
可是當方漢民帶人來到公路附近,攀上一個高地,在樹叢的掩護之下,用望遠鏡朝公路望去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這個山口外面,居然已經來了一夥日軍,並且沿着公路,構建起了一條封鎖線,在公路東側幾個地方,都構築起了機槍工事,其射界控制住了整個山口,並且延伸到了兩翼,完全堵死了這個山口。
而日軍的數量,起碼在一個滿編小隊以上,也就是有五六十人的規模,另外看樣子還有一些緬甸獨立軍的當地人,在協助日軍佈防,數量也在三四十人左右,這一下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方漢民拿着望遠鏡觀察了很長時間,也愣是沒能從鬼子佈防的防線中找出一個合適的突擊點,突破這道防線。
在這裡駐守的日軍軍官,肯定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傢伙,選擇的機槍陣地位置刁鑽,易守難攻不說,而且射界非常好,相互之間可以形成交叉火力,不管攻擊任何一個點,都會遭到附近機槍的掩護。
所以如果想要強行突破這條防線,就必須要拿人命填,而且能不能突破,還不一定!
同時日軍的機槍陣地,還是很好的警戒點,相互之間可以看到對方,對這一帶林緣的觀察基本上沒有死角可言,即便是在晚上,只要在幾個關鍵的地方點燃一些篝火,就可以非常好的鎖住這個山口,讓人無法利用夜晚潛過這條封鎖線。
方漢民看了好一陣子,只能頹然放下了望遠鏡,暗自罵了一聲,到底還是讓鬼子搶在了前面,封住了這條低等級公路,這一下事情似乎有些麻煩了。
而且日軍似乎還沒有僅僅守住這座山口,方漢民還發現日軍已經把暗哨深入到了山口之中,在山口裡面,也安插了暗哨,他不是沒能力拔掉這幾個暗哨,但是問題是一旦去拔掉這其中任何一個暗哨之後,都可能會驚動日軍,使得日軍立即加強戒備,甚至可能立即招來更多的日軍進行增援,進山進行搜捕。
所以方漢民這纔沒有去碰谷口內的鬼子暗哨,觀察良久之後,只好帶着許明遠等人撤回了山谷。
“方隊長,外面的情況如何?”齊學啓看方漢民回來了,於是便立即對他問道。
方漢民搖了搖頭道:“情況不好,鬼子已經派兵封住了這個山口,而且佈置的相當周密,外面根本無法從這裡潛過去!”
“哦?鬼子反應速度這麼快?”齊學啓皺眉說道。
“是!我懷疑這一次遇上鬼子的一個老對手了!這夥鬼子似乎料準了我們會走這裡,提前在這裡設下了封鎖線!有很大的可能,以前跟我交過手,弄不好就是前天晚上在班毛遇上的那夥從英多方向增援來的鬼子!”方漢民皺着眉頭摸着下巴的鬍子說道。
“那麼咱們強行突破怎麼樣?”齊學啓接着問道。
“我觀察過了,日軍這道防線佈置的相當妥善,有五個機槍陣地,交錯佈置在山口的高地上,而且工事做的相當完善,形成了良好的交叉火力網,不管我們攻擊任何一個點,都會遭到附近一到兩個機槍陣地的火力掃射。
這樣的話,我們如果強攻,就會付出慘重的傷亡,更何況我們彈藥有限,也不能把兄弟們朝虎口裡送!所以強攻不但不一定能突破他們的防線,還可能讓我們全軍覆沒!”方漢民繼續搖頭說道。
“那麼這就麻煩了!強攻不行,那麼夜間能不能摸過去?”齊學啓還是有些不死心,繼續問道。
“恐怕也不行!鬼子不會給我們留下這種機會的!”方漢民毫不猶豫的便對齊學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