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大老爺們看着眼前這麼慘烈的一幕,無不都哭了起來,說什麼都不肯讓剩下的三個女人自殺。
方漢民側臉用手指颳去臉上的眼淚,強忍着悲痛叫到:“把他們綁起來帶走!把這裡徹底燒掉!燒光,一點都不能剩下!”
幾個士兵立即取來了繩子,把三個還活着的女子給綁了起來,強行扛在肩膀上,朝着兵站外面奔去。
其餘剩下的弟兄,則一個個狂吼着,開始先搜有用的東西,接着又從兵站裡面牽出來幾頭騾馬,把搜出來有用的物資給綁在了騾馬身上,一桶桶汽油被踹翻在地,接着被潑灑到了兵站的各處。
幾個小鬼子受傷未死,本來有人想要上去用刺刀捅死他們,但是方漢民卻大吼着命令他們住手。
“住手!不要殺他們!燒死他們!讓他們慢慢死!”
這些弟兄聽罷,頓時明白了方漢民的想法,掂着汽油桶兜頭蓋臉就潑到了這幾個還沒死的日軍身上。
當一顆手榴彈從兵站外面丟入兵站之後,一聲爆炸響起,橘紅色的火苗就一下騰起了老高,汽油在地面上迅速的被點燃,淺藍色的火焰如同活過來一般,迅速的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去。
不多會兒工夫,整個兵站就都騰起了熊熊大火,火焰的熱度,甚至把幾十米外的人的頭髮眉毛都烤焦了,巨大的輻射熱量逼得人不得不趕緊後退。
幾個沒死的鬼子在兵站裡面發出了一片如同狼嚎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這世上最疼的死法可能有很多,但是活活被燒死肯定是其中一個所有人都最不願意選擇的選項。
聽着鬼子在兵站裡面的慘叫聲,方漢民咬了咬牙,大手一揮道:“撤!”
這個時候端着機槍的李雙虎和趙二栓突然間都同時開始開火,朝着兵站後面打了起來,方漢民聽到那邊也傳來了零零星星的槍響,扭頭藉着火光望去,發現一羣緬甸人正從鎮子朝這邊跑來,一些人還端着步槍,正在慌亂的朝着這邊打槍。
子彈從他們身邊嗖嗖的飛過,方漢民也端起他的那支李.恩菲爾德大聲叫到:“快撤,別跟他們糾纏!先退到暗處再說!”
叫罷之後,他立即單膝跪地,採用了標準的步槍跪姿射擊的姿勢,開始了一陣急促射。
十發壓滿子彈的彈倉在十幾秒的時間裡,便被他一口氣打光,這支李.恩菲爾德步槍的速射優點,今天被他徹底發揮了出來。
十發子彈打出去,他雖然不能確認戰果,但是他從感覺上還是可以判斷,起碼放倒了四個正在追過來的緬甸人,而剩下的那些緬甸人都被嚇壞了,一個個都趕緊趴在了地上,被壓得不敢再擡頭。
方漢民收槍轉身就跑,在最後護着一行人逃入了黑暗之中,身後只留下了正在燃起熊熊大火的那座日軍兵站。
這一戰這座日軍兵站之中,一共三十六名日軍,無一生還,當趕來查看此地發生什麼事情的日軍熄滅的大火之後,進入兵站進行清理的時候,只發現了已經燒成碳的大量屍體,但是卻已經無法判斷出都是誰了,只能草草收斂了這些焦炭,隨便按照失蹤人員的名字,給他們了個名字,重新火化之後,收拾了骨殖裝入到了罐子之中,至於是不是他本人,就沒人知道了。
而這次的襲擊,也傳到了日軍第十八師團負責本地防務的一個大隊長的耳中,引起了這個大隊長的震怒,但是這個大隊長卻並不知道兵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並不知道襲擊者到底是誰,因爲兵站之中的日軍被襲擊者全滅,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加之當地小鎮上少量在事發當晚目擊了這次襲擊事件的緬甸人五花八門的說法,有的說襲擊者有七八十人,也有的說有四五十人,但是同時還有人說只有十幾個人,更有人說烏泱泱好大一羣,起碼有二三百人。
結果使得他錯誤的估計這夥襲擊兵站的武裝成員起碼在百人之上,於是抽調了他麾下的一個多中隊在這一帶展開了搜捕,甚至把當地小鎮上幾個目擊者抓了起來,進行嚴刑逼問,試圖查明襲擊者的身份。
而這個日軍大隊長,同時也忘記將這件事通報給了剛剛從八莫換防,離開八莫不久的五十六師團搜索聯隊,要是他把這件事通知了柳川明的話,估計柳川明可以立即判斷出,襲擊這個兵站的這夥人,肯定就是給他找了不少麻煩的那夥中國軍隊。
而這個十八師團的大隊長,也可能是故意忘了把這件事通報給柳川明,畢竟他的防地出現這種丟人的事情,他並不願意讓友軍看他們的笑話,所以纔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這件事,這也在今後一段時間,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雖然這個鬼子大隊長費了很大的力氣,但是最終因爲附近日軍沒有及時趕到,而當地的緬甸武裝人員黑咕隆咚的只顧着救火,結果還是使得方漢民一夥人在得手之後,順利的藉助夜色的掩護逃離了這裡。
當方漢民一行人抵達集結點的時候,這裡是一個平原西南部山區的小村寨,伊洛瓦底江從村子西側繞了一個彎,向西南方向流去,到了這裡,就基本上安全了。
方漢民他們是凌晨時分抵達的這裡,沿途沒有再遇上鬼子或者是緬甸人,而且因爲走的是一條偏僻的小路,使得他們最終安全的抵達了這裡。
當他們到達地圖上標註的這個集結點的時候,方漢民卻沒有看到範星辰和白有強他們,方漢民不由得心中一沉。
按照他計算的時間,範星辰最先帶隊前來這裡,隨後白有強如果快的話,應該在半路的一個臨時匯合點,趕上範星辰一行人,他們最遲應該在前天晚上就抵達這裡,並且在這裡等候他這一組人的到來。
可是現在當他到達這裡之後,卻並未發現範星辰、白有強一行人的蹤跡,這不由得讓方漢民開始不由自主的朝壞的方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