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學啓於是便私下裡找到了孫立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孫立人,孫立人也猜出了一些此次方漢民他們的行動方向,認爲這次的任務,確實不宜告訴太多人,鄭洞國的軍部,肯定有軍統的人,這個任務被軍統知道,天知道他們回頭會不會走露風聲。
於是孫立人便在鄭洞國找他詢問特務營去向的時候,私下裡告訴鄭洞國,這一次的行動方漢民受總指揮部美國方面的直接指揮,屬於絕密任務,方漢民被下了封口令,不便把任務內容向外透露,所以請鄭洞國見諒。
鄭洞國聽了孫立人的解釋之後,心中也就釋然,畢竟方漢民是個比較單純的軍人,性格耿直,心裡面除了殺鬼子之外,似乎根本容不下太多東西,他之所以這次不通知軍部,可能也有他的難處,畢竟他上面直接管他的是總指揮部,甚至可能是史迪威,事關機密他也不可能抗命到處亂講。
畢竟他這個軍部,目前還是一個虛名的軍部,根本沒有權利干涉或者介入史迪威所把持的總指揮部的指揮,於是鄭洞國也就不再多想什麼了。
可是他不多想,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多想,這時候軍部的政訓處副處長姚維明卻不幹了,等齊學啓走之後,姚維明走到鄭洞國面前,對鄭洞國說道:“軍座!這個方漢民也太目無長官了吧!這麼大的行動,都不知會軍座一聲,就擅自聽從美國人的指揮,連個招呼都不跟軍座打,這不是目無官長是什麼?”
鄭洞國擡頭看了看姚維明,搖了搖頭:“這件事也不能怪他,畢竟他有史迪威的軍令在身,不方便講!這個人我覺得可以信任,我聽說過很多有關他的事情,他是一個民族自尊心是非常強的人,處處都在維護我們中國軍人的利益!
而且按照史迪威的想法,根本就是把我這個軍長架空,可是他在此之前,卻不管做什麼,都會向我彙報,所獲的情報,從來都沒少過我一份!
這一次我想一定總指揮部那邊,給他下過死命令,不許他通知我,估計是這次行動機密等級很高,怕我們這裡有人意外泄密,造成他們行動失敗吧!所以你不用多想!”
姚維明聽罷之後,附身低聲說道:“軍座,防人之心不可無呀!要知道這個特務營,現在可是新一軍裡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的裝備最好,官兵素質也最高!我們既然不能插手總指揮部那邊的指揮,但是卻也不能在特務營裡面沒人呀!”
鄭洞國聽罷之後,眉頭微微蹙起,翻眼皮看了姚維明一眼,軍政處是什麼?軍政處可是軍統,軍統可是特務機關,軍政處說白了就是放在部隊裡,監視各級軍官的組織。
這個姚維明名義上是軍政訓處副主任,實際上卻是說了算的,這次藉着這件小事,居然盯上了方漢民,這對方漢民可不是一件好事。
軍統特務們最擅長的就是內鬥,用懷疑一切的目光看待任何人,如果讓他們盯上的話,那麼只要抓住一點把柄,都會讓人不死也脫層皮。
很顯然這個姚維明,對方漢民是有意見的,不知道方漢民怎麼得罪了這廝,這傢伙這次顯然是想要給方漢民下眼藥。
鄭洞國想了一下,他對方漢民的印象非常好,即便是這一次方漢民沒有知會他,想通之後,他也已經消了氣,所以並不想有人害方漢民,於是他搖頭道:“對於這個方營長,我是十分信任的,他自從從軍一來,短短一年多時間裡,殺敵無數,幹出了很多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創造了一場場大捷!
我們能擁有這樣一位悍將,此乃是黨國之福!而且我相信,他對於黨國是忠誠的,所以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這件事到此爲止!我還有事!你先去辦事吧!”
說着鄭洞國下了逐客令,這個姚維明聽罷之後,臉皮一僵,乾笑了一下對鄭洞國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姚維明扭頭朝屋裡看了一眼,走到院子裡掏出煙點上了一支,抽了幾口之後,重重的把還沒有抽一半的煙丟在地上,用擦得乾乾淨淨油光鋥亮的皮鞋的鞋尖,用力把菸頭擰滅,然後走回了他的辦公室。
不多會兒工夫,他叫來了一個手下,對這個手下問道:“你去幫我查一查那個特務營營長方漢民的來歷,還有所有有關他的事情,我需要一份詳細的報告!”
這個手下立即敬禮答應了下來,轉身走出了姚維明的辦公室……
姚維明又點上了一支菸,吐了個菸圈,望着眼前瀰漫開的煙霧,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又想起了當初見到方漢民的時候,當方漢民聽說他的職務之後,臉上露出的那絲冷淡和戒備,於是他暗自罵了一句道:“小子!敢瞧不起老子,老子遲早要你好看!別以爲有人罩着你,你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裡,老子遲早捏死你!咱們走着瞧!”
方漢民可不知道這時候在他背後,有一雙陰毒的目光正在注視着他,在安排過許明遠等人,去偵察那個日軍據點之後,他便帶着手下,在蛇穴周圍展開了對抗性實戰演練。
特務營的官兵們現在都已經明白,他們未來即將隨時隨刻走上戰場,這個時候算是臨陣磨槍的時候,所以也都打足了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訓練之中。
而伍德也饒有興趣的加入到了訓練之中,一邊觀察特務營的作戰方式,一邊不斷的和方漢民進行交流,並且把一些他所知的步兵戰術告訴方漢民。
伍德到底是正兒八經西點軍校科班高材畢業生,軍事理論知識還是相當豐富的,而方漢民則只是後世的一個特種兵,並未進入過高等軍事院校進修。
充其量他也就是通過後世的各種媒體,學了一鱗半爪的軍事指揮的東西,雖然這些知識具有超前性,但是卻並不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