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胡彪等一衆救國大隊的人被羈押到了張家集曬穀場,那十多個被指認的更是被綁在了旁邊的木樁上。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擔驚受怕一整夜的居民也是不明所以,怎麼自己人抓自己人了。
“大家都去觀刑啊,游擊隊楊長官要當衆執行軍法了。”
很快張家集的保長甲長都紛紛敲着銅鑼,招呼居民們去曬穀場。
“不會是做樣子吧?”聽到游擊隊要執行軍法,居民們腦袋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相信。
畢竟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月裡,政府經常說話不算話,貪腐嚴重導致威信已經下降到了冰點,以至於百姓們對於政府和部隊也不再怎麼信任了。
“管他的呢,咱們去瞧瞧。”
好在中國百姓自古以來都有湊熱鬧的習慣,管他真的假的,看熱鬧總行了吧。
很快,居民們都是紛紛的走出了家門,直奔張家集外寬闊的曬穀場空地而去。
而此刻的曬穀場的四周已經站滿了荷槍實彈警戒的游擊隊官兵,他們面色嚴肅的站的筆直,良好的軍容軍貌讓居民們也是暗暗稱奇。
居民以往見到的無論是正規部隊還是游擊隊,大多數都是穿着破爛邋遢的,紀律鬆散,經常白吃白喝的擾民。
而現在楊凌麾下的這支游擊隊可是煥然一新,他們不僅僅軍紀嚴明,而且訓練有素,往那兒一站,和那些穿着五花八門的抗日救國大隊士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游擊隊的官兵們軍服破舊,但是都乾乾淨淨的,而軍裝穿在身上,也能夠提升部隊的凝聚力和榮譽感,這也是楊凌讓他們穿軍服的緣故。
“咦,這些當兵的看着真威風勒。”
看到這些威風凜凜的游擊隊官兵,居民們也是指指點點的低聲交談着。
“威風頂什麼用,別不是銀槍蠟筆頭,遇到鬼子就趴窩了。”也有人冷嘲熱諷的開口。
“你這話就說錯了,聽說楊長官的部隊和清河鎮的鬼子打了幾仗,都贏了呢。”
“難怪前些天那些鬼子的徵糧隊嚇得跑掉了,原來是他們啊。”
......
居民們是越聚越多,很快偌大的曬穀場就人聲鼎沸了,而劈叉持槍肅立的游擊隊官兵們則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讓居民們第一次覺得對部隊不那麼討厭了。
胡彪等人看着陸續趕到曬穀場的居民們,也是心裡發虛,畢竟他們以前當水匪的時候,可沒少禍害附近的村莊。
“他們是洪澤湖的水匪!”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人羣中還是有居民認出了胡彪他們中的人,義憤填膺的大喊了起來。
人羣中有人喊了這麼一嗓子,也是提醒了衆居民,他們紛紛朝着這些被游擊隊持槍看管起來的胡彪等人望去。
可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炸了鍋。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我認識,當初就是他帶人到我們楊家灣殺人的!”
當初楊家灣被水匪洗劫的舊賬被翻了出來,僥倖活下來的居民現在搬到了張家集居住,此刻認出了刀疤壯漢。
“那個眼角有痣的搶過我們家!”
面對居民們的指認,胡彪等人都是急忙低頭,畢竟做賊心虛啊,他們這些年幹過的壞事不少。
楊凌本邀請居民們過來觀刑,也不過是想重塑公信力,讓他們游擊隊得到附近百姓的支持,方便打鬼子。
誰知道胡彪他們這些人幹過的壞事太多了,胡彪他們被居民們認出來了,當即就羣情激涌。
“打死他們!”
“血債血償!”
“還我們的錢,還我家的糧食!”
......
這些居民們想起了曾經被敲詐洗劫的經歷,又認出這些曾經的水匪,當即就憤怒了起來,紛紛的往過撲。
“攔住他們!”
看到這些想衝過去打胡彪等人的民衆,楊凌急忙讓人維持秩序。
兩個班的弟兄當即就衝了過來,橫在民衆和胡彪他們之間,擋住了憤怒的民衆們。
胡彪等人此刻哪裡還有先前的耀武揚威模樣,看到這些憤怒異常的民衆,嚇得面色發白。
以前他們手裡有槍啥都不怕,現在手無寸鐵,真要是被民衆衝過來,恐怕得活活的被打死。
民衆們雖然被弟兄們攔住了,他們也不敢硬衝,畢竟弟兄們手裡都有槍。
“打他們!”有人撿起了石塊,擡手就砸了過去。
憤怒的民衆們對於這些曾經的水匪可謂是深惡痛絕的憎恨,一時間石塊,鞋子紛紛投擲了過去,打得胡彪等人嗷嗷叫。
“砰!”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楊凌看到局面有些失控,他掏出了駁殼槍對天扣動了扳機。
沉悶的槍聲總算是壓制住了羣情激奮的居民們,不過他們依然雙眼通紅的瞪着胡彪等人。
“我是第三游擊隊的上校支隊長楊凌!我今天到這裡來就是爲各位鄉親撐腰做主的!你們有什麼冤情等會一一給我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包庇任何人,但是你們也不能亂來,,擅自的毆打他們,知道嗎?!”
楊凌的聲音鏗鏘有力,頓時讓鼓譟的民衆們安靜了下來。
“我們聽長官的!”錢福明此刻也適時開口支持楊凌。
錢福明畢竟是張家集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開口支持,居民們也都是紛紛答應下來,不過瞪着胡彪等人的眼神,依然讓人後背發寒。
“那好,今天我們就來處理第一件事。”楊凌看到民衆的情緒暫時穩定了下來,也鬆了一口氣。
“昨晚抗日救國大隊的人闖入了錢長官的家,有兵謝狗子欺辱民女柳兒,以至於柳兒不堪受辱撞牆而亡......”楊凌站在土臺上,講述了案發的情況。
民衆們則是竊竊私語,對錢福明報以同情的目光。
“謝狗子的所作所爲導致柳兒身亡,當負主要責任!他不僅僅敗壞了我們隊伍的名聲,還造成了命案,依照軍法當殺!本長官宣佈,就地槍決!把人帶上來!”
隨着楊凌的吩咐,衣衫不整的謝狗子被兩個如狼似虎的游擊隊官兵給羈押到了土臺上跪下了。
“謝狗子,你可認罪?”看到羈押上來的謝狗子,楊凌大聲問。
這謝狗子也是悍匪,依然囂張,仰起頭道:“姓楊的,就是老子乾的又怎麼樣!你最好識相的把老子放咯,不然我們老大帶人過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謝狗子已經認罪,驗明正身,槍斃!”楊凌才懶得管謝狗子的叫喊呢,直接判處了他死刑。
很快謝狗子就被拉到了一旁,在衆目睽睽下被摁跪在了地上。
看到楊凌似乎要來真的,民衆們也是震驚不已,他們原以爲就是走個過場而已的。
一名行刑的弟兄站定拉動槍栓,槍口對準謝狗子就扣動了扳機。
“砰!”
如此近的距離下,子彈直接打穿了謝狗子的身軀,蓬出了血霧,嚇得民衆們啊的大叫紛紛閉眼不敢看。
很快就有弟兄小跑着奔到謝狗子的身前,去檢查。
“報告長官,確認死亡!” ωwш ▪TTκan ▪¢ o
楊凌如此的雷厲風行,讓民衆信服的同時,胡彪等人也是慌神了,誰知道楊凌真的要殺人啊。
“其餘參與的人雖罪不至死,但是活罪難逃,拉上來,各打五十軍棍,以儆效尤!”楊凌依然板着臉。
很快,另外十多個參與的抗日救國大隊的人被拉上來了,摁倒在地扒掉了褲子。
行刑的都是游擊隊的弟兄,自然也是不會徇私,高高的舉起找來的手臂粗的木棍。
“一!”
“啊!”
這重重的一棍子下去,被摁倒在地的抗日救國大隊的隊員當即就慘嚎了起來,看的民衆們也是心驚肉跳的,對楊凌這個長官又是敬畏了幾分。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