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少佐東莊太郎的面色越來越不耐煩,不時低頭查看手腕上的表,指針還在有韻律的轉動着,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鐘頭,而那股襲擾他們的支那潰兵卻再還沒有再出現。天 籟小 『說
難道他們撤了?還是現了自己佈置的陷阱?少佐東莊太郎不知道,不過以他對這支潰兵指揮官的瞭解,不僅僅果斷凌厲,而且謹慎小心,一旦覺得危險,絕對會腳底抹油立即開溜不戀戰,狡猾的就像是狐狸一樣,不過東莊太郎還在等,希望這隻狐狸會咬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漫長無意義的等待不僅僅讓少佐東莊太郎不耐煩,那些隱蔽在營地周圍埋伏的鬼子士兵更是叫苦不迭,地上硬邦邦的又冷又硬,冷風不斷順着領子往衣服裡灌,他們已經凍得手腳麻木了。
長時間趴在不動讓許多鬼子的大腿都麻變得僵硬,再加上追了楊凌他們一整天,又困又累的,許多趴下地上的鬼子兵眼皮開始打架,不爭氣地開始下垂,昏昏欲睡。
冷風呼嘯的原野上氣氛詭異,矗立着帳篷的鬼子營地一片死寂,就連呼嚕聲都沒有,只有幾個端着三八步槍的鬼子哨兵在搖晃着東張西望着,心裡暗罵支那襲擊的潰兵怎麼還不來。
在煎熬的等待之中,少佐東莊太郎坐在牀上拄着軍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子一滑差點摔到了地上,他睜開眼睛看錶,差一刻就凌晨了,而外邊至今沒有任何的動靜。
東莊太郎皺起了眉頭,難道支那潰兵真的走了?
他將一名凍得直哆嗦的鬼子少尉叫進了帳篷問:“支那人有動靜嗎?”
鬼子少尉搖搖頭,他也很納悶,方纔那些躲在暗處的支那潰兵隔個半個小時就會對他們襲擾一次,而現在足足過去了三個鐘頭,卻沒有任何動靜,他們的埋伏也變成了擺設,讓他鬱悶不已。
鬼子少佐東莊太郎思索片刻後,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再等了,讓各個中隊立即撤回來睡覺。”
漫無目的的等待是煎熬和痛苦的的,東莊太郎已經不準備等下去了,因爲他知道士兵們疲憊不堪,如果不能得到很好休息的話,那麼明日的追擊將會大打折扣。
“長官,如果他們再來襲擾怎麼辦?”鬼子少尉皺眉問。
少佐東莊太郎斬釘截鐵般肯定地回答:“他們下半夜應該不會再來來,他們逃了一整天,同樣疲憊。”
少尉對於少佐東莊太郎的分析贊同的點點頭,畢竟支那潰兵的體力是有限的,他們追擊一整天很累,支那人應該好不到哪裡去,上半夜的襲擊已經讓他們很意外,如果下半夜再來襲擾,那麼他們明天將會沒有力氣再逃命了。
在營地周圍黑暗之中埋伏的鬼子兵按照命令全部撤回了營地開始休息,折騰了大半夜,早就累的和狗一樣,躺下去就呼呼大睡起來。
雖然少佐東莊太郎判斷楊凌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但是營地的戒備依然提升了一個等級,足足一個步兵小隊待命。
少佐東莊太郎也重新合衣睡下,被楊凌他們折騰得心裡憋屈不已,加上旅途勞頓,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楊凌裹着一條破軍毯躺在枯草之中睡得很輕,呼嘯的冷風將他給凍醒了,睜開眼睛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烏雲已經散了,露出了星光。
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已經凌晨兩點鐘,他本想休息三個鐘頭再去襲擾鬼子兵的,但是沒有一想到睡過頭了,而其他幾個弟兄也沉沉地睡着了,他們這些日子實在是太累了。
“醒醒,醒醒,起來了。”楊凌拎着槍過去挨個將他們拍醒。
劉一刀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舊棉衣做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擡起頭問楊凌:“營長,啥時辰了——”
“已經兩點鐘了,清醒清醒,咱們再去打捅鬼子幾下,不能讓他們睡安穩覺。”
楊凌他們檢查了各自的武器和彈藥後,很快又悄無聲息地摸向了寂靜的鬼子營地。
楊凌他們不知道的是,正是由於他們睡過了頭,耽誤了預計的時間,這才讓他們避免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很快,寂靜的夜裡再一次響起了槍,鬼子營地的好幾個方向都被人扔了手雷,轟隆隆的火光四濺,有鬼子出了淒厲的嚎叫,在這樣的夜裡格外的瘮人。
“撤!”楊凌依然貫徹襲擾戰術,吵醒鬼子就撤,不戀戰,不硬拼,反正就是不能讓鬼子睡安慰覺。
鬼子兵們抓着槍怒氣衝衝的爬了起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襲擊好脾氣也被磨光了,看不到楊凌他們的人,泄似的朝着四周曠野裡開槍,砰砰砰的響成一片,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嘿嘿,營長,這鬼子怕是要給活活氣死了。”聽到身後那些密集凌亂的槍聲,劉一刀咧嘴露出了他那一口大白牙,嘿嘿直笑。
有人幸災樂禍的附和道:“咱們就得讓小鬼子睡不安生,看看他們明天還有力氣追咱們不。”
“營長,咱們這是回去睡覺還是繼續打?”有人目光投向楊凌問。
楊凌聽到鬼子營地那邊傳來的槍聲道,惡意地開口:“十分鐘後咱們再去,就算不能打死打傷他們,噁心噁心他們也好。”
現在楊凌真的是有恃無恐,反正他們的潰兵主力已經撤到了安全的地方休息,不擔心被鬼子報復,而且鬼子兵人數多,輜重多,就是最好的活靶子。
他們有了這黑夜的掩護,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對鬼子營地肆無忌憚的襲擾,以達到自己疲憊鬼子兵的目的。
面對鬼子大隊這個龐然大物,楊凌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吃掉,但是零星的敲打不時地撕下一塊肉來還是能夠做到的,就算嘶不下來一塊肉,那就噁心噁心,讓他們不能睡。
楊凌他們在鬼子營地周圍折騰了一夜,天矇矇亮時這才撤離,這一個鬼子兵被他們折騰了個夠嗆,三番五次被折騰起來的鬼子兵個個頂着黑眼圈,滿臉憔悴。
而一夜未眠的鬼子少佐東莊太郎更是眼睛變得紅腫,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睡眠不足。
“立即出!追擊!”鬼子少佐東莊太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泄心中的那一股怒氣了,而前方的那股支那潰兵就是最好的泄對象,現在天亮了,主動權已經重新回到了他們手中。
疲憊不堪的鬼子兵們匆匆上路,朝着楊凌他們這股潰兵撲了過去,要一雪前恥。
而楊凌他們這些潰兵睡了一個好覺,體力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在楊凌他們撤回去的時候就開始了新一天的撤退。
楊凌他們這些襲擊隊員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騎馬代步,倒也跟得上隊伍的步伐。
當楊凌他們爲了活命在蘇南平原地區同追擊的鬼子兵部隊鬥智鬥勇掙扎時,在南京郊區的野戰傷兵醫院裡,受傷撤回去的老煙槍卻過着前所未有的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