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電燈的情況下,僅靠火把照明,很難看到遠處的情況。而劉成等人選擇射擊的距離,剛好是火把照不到的暗處,這也令山寨崗樓上的土匪,根本找不到反擊的目標。
根據早前趙鐵虎制定的作戰計劃,劉成等人只能躲在暗處,不斷射殺崗樓火把下的土匪。這樣一來,既能保全自身安全,又能不斷射殺火把附近的目標。
抵達崗樓的鷹子巖大當家,對於劉成等人隱藏在暗處偷襲,自然也是無比的憤慨。可再怎麼氣憤也無濟於事,劉成等人也不會輕易從暗處走出來。
人數本身不算太多的鷹子岩土匪,除了保留一些人坐鎮山寨外,其餘的土匪基本都安排到崗樓上參與防禦。結果一番戰鬥下來,崗樓上的土匪被打死不少。
先前聽出槍聲不對的土匪,也適時的道:“大哥,這樣打下去不行啊!對方用的槍是小鬼子的三八大蓋,射程比我們用的漢陽造好不少呢!要不要衝出去?”
‘這黑燈瞎火的怎麼衝?你知道外面到底來了多少人?該死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趁夜偷襲我們的地盤。叫兄弟們藏好,別輕易露頭!’
看着不斷慘叫倒地的土匪,山寨大當家着實很惱火。可就在他着急,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時,卻聽到山寨中傳來的激烈槍聲。
‘不好,寨子出事了!該死的,他們是怎麼混進山寨去的。你們幾個,趕緊跟我回山寨。真讓人把我們老巢掏了,往後我們就真沒活路了。’
從山寨突然響起的槍聲,多少能猜出有人混進山寨的大當家,覺得今晚只怕凶多吉少。這種情況下,他覺得應該趕緊騎馬跑路,先離開山寨再說。
只要人跟馬都保留下來,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畢竟,從他立杆子到現在,也碰到過幾次山寨被人破寨的情況。可最終,他依舊好好活到現在。
正在外面不斷轉移位置射擊的劉成,也看到崗樓上有不少土匪離開。看到這一幕,劉成也立刻道:“成武,把孫杰他們調上來,加大進攻力度。”
‘是,排長!’
隨着充當預備隊的孫杰,又帶了幾個戰士趕來。崗樓上的土匪,立刻感受到更大的進攻壓力。這種兩面夾擊的困境,也令一些土匪心生逃跑之意。
‘完了,我們今天只怕真的完了。怎麼辦?這山寨只怕守不住啊!’
在一些土匪躲在崗樓隘牆下竊竊私語時,劉成也適時的道:“成武,你帶幾個人摸過去,賞這些土匪幾顆手榴彈,我們在後面替你掩護。這個時候,土匪不敢隨意冒頭。”
‘是,排長!你們三個,跟我上!’
‘成武,小心點!’
‘知道了,排長!準備手榴彈,等下聽我命令,給我用最大力氣扔出去!’
看到崗樓上的土匪,已經不敢輕易冒頭,劉成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進攻機會。命令李成武帶人,開始展開抵進攻擊,用手榴彈炸開土匪堅守的崗樓防線。
這樣做的另一個用意,也是希望儘快攻破土匪的這條防線,衝進山寨跟趙鐵虎一行匯合。相比他們此刻承受的壓力,趙鐵虎一行的壓力無疑更大。
帶着幾枚手榴彈帶人貓腰前行的李成武,看着不遠處的崗樓,最終下令道:“好,就在這裡吧!看這距離,應該不到四十米,這距離應該都能將手榴彈扔進去。
等下聽我的命令,手榴彈拉弦之後都給我延時兩秒,我說扔的時候一起扔。準備,拉弦,一,二,用力扔!”
在李成武的輕呼下,幾名平時投彈成績比較優異的戰士,很快用盡全力將哧哧作響的手榴彈扔進崗樓。伴隨手榴彈飛進崗樓,不多時便響起震耳的爆炸聲。
‘不好!他們有手榴彈,我們守不住了!趕緊逃命吧!’
見山寨裡的槍聲依舊沒平息,進攻的人卻開始扔手榴彈。原本躲在隘牆下就有些膽戰心驚的土匪,看到四射的彈片,徹底喪失了頑抗到底的勇氣。
至少在很多土匪看來,這大晚上的如果他們想逃路,想來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趕緊逃命,繼續待在隘牆下防守,早晚會被彈片炸死或炸傷。
事實上,這年頭炸傷的土匪,只怕比死更難受。缺醫少藥的年代,如果被彈片擊中,基本上離死也不遠。爲了小命要緊,倖存的土匪也開始四處逃竄。
而此刻返回山寨的土匪,看着槍聲在馬棚那邊響起。很重視那些戰馬的山寨大當家,立刻吼道:“該死的,這些人是怎麼混進來的?我們的哨兵都幹什麼吃的?”
結果很快有幸存的土匪哭訴道:“大當家的,這些人不是從前面摸進來的,好象是從後崖那邊摸上來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爬上來的!”
看着身邊一個接一個倒下的土匪,不少倖存的土匪,根本不敢再發起進攻。而從身後偷襲的李浩等人,同樣一股作氣衝到了趙鐵虎的身邊。
有些可惜的是,先前進攻的過程中,有一名戰士也被土匪擊中要害,當場便犧牲了。看到這一幕,趙鐵虎無疑也非常惱火,覺得這些土匪都該死!
撿了一支土匪步槍的趙鐵虎,利用自身超強的射擊能力,不斷射殺那些想奪回馬棚的土匪。而這種只要冒頭便會被擊斃的情況,同樣令土匪膽寒。
眼看着奪不回馬棚,山寨的大當家無疑顯得有些氣極敗壞。可看到對方槍法如此精準,他同樣不敢輕易以身犯險。說到底,他也很惜命的啊!
等到劉成一行人,開始利用手榴彈轟炸山寨的崗樓。一直陪在大當家身邊的土匪,表情有些惶恐的道:“大哥,還是趕緊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不能撤!要撤的話,也必須把馬奪回來。沒了戰馬,往後我們怎麼東山再起?’
‘大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聽聽,崗樓那裡已經守不住了。先保命要緊啊!’
就在這名土匪苦苦相勸之時,一些倖存的土匪也適時的道:“大當家的,還是先撤吧!只要人活着,這個仇我們早晚能報的啊!”
面對這些全然沒有戰鬥意志,一心只想着逃跑的手下,山寨大當家也覺得有些悲哀。等聽到山寨那邊傳來震天的喊殺聲,他終於明白自己無力迴天了。
‘算了!兄弟們,往北面趕緊撤!’
在大當家喊出這話的時候,有些土匪已經開始卷着貴重的東西四散逃命。看到這些土匪開始逃跑,趙鐵虎自然不會在這裡幹待着。
直接回頭說道:“大頭,給老子看好這些戰馬,老子要替死去的戰友報仇!該死的,沒了戰馬代步,他們想逃出鷹子巖,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隊長,還是俺去吧!’
‘滾犢子,執行命令!’
拋下這麼一句話,趙鐵虎端着步槍快速衝了出去。追在四散潰逃的土匪,不斷射殺那些出現在視線中的土匪。也就在這個時候,劉成等人已經衝進山寨。
‘投降者免死!’
相比以前喊的‘繳槍不殺,八路軍優待俘虜’,今天晚上劉成等人,只喊出‘投降者免死’的口號。這樣做也是希望,能夠儘快瓦解這些土匪的抵抗意志。
聽着劉成等人的喊話,有些土匪覺得這大晚上逃命,未必能逃出生天。如果放下武器投降,或許還能保全一條性命。更何況,土匪投降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他們覺得不丟人!
伴隨有土匪很老實將槍扔掉,老老實實趴在地上舉起雙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進攻戰士,也很快撿起他們的步槍,繼續朝逃竄的土匪追去。
只是在臨走的時候,這些戰士也直接撂下一句話道:“趴好,誰敢爬起來,殺!”
有了這句話威脅,投降的土匪也不敢輕易起身。等到一行人跟趙鐵虎匯合,趙鐵虎也直接道:“老劉,收押俘虜清點物資,追擊的事情交給我!別廢話,執行命令!”
‘是!’
清楚夜間追擊這種事情,想來趙鐵虎比他們都厲害一些。原本想派人跟着的劉成,也只好執行趙鐵虎的命令。但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將李成武帶幾個人跟了過去。
面對身後不斷響起的槍聲,拼命逃跑的土匪根本不敢有所停留。只是當他們踏進那片灌木叢時,提前潛伏在那裡準備阻擊的戰士,也知道終於等來他們出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