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洪掌櫃’再現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對很多居住在微山湖附近的百姓而言,身邊的微山湖便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食物來源,每天早出晚歸在湖中打漁賺錢。

儘管以前他們打漁,同樣受到當地河防部隊的剝削。可自從小鬼子侵佔棗莊,並且控制途經此地的河防通道,當地漁民都沒少受小鬼子汽艇巡邏部隊的禍害。

以往敢去湖中心下網的漁民,如今都不敢靠近小鬼子的航線附近。對很多漁民而言,那裡就是他們的禁區。一旦遭遇小鬼子的炮艇,往往都會挨炮或挨子彈。

如果說小鬼子禁止漁民靠近航線,漁民少了一個打漁的去處。那麼小鬼子進駐棗莊跟周邊各縣城後,漁民發現他們撈的魚貨價格,似乎一天比一天低。

面對這種情況,有些漁民自然不甘心幸苦撈的魚賤賣。只是當他們把魚貨拎到縣城去賣時,卻發現這些魚往往都會被人搶,甚至有時還會挨一頓打。

以往會來湖邊收魚的不少漁販,如今基本都看不到。整個微山湖周邊的魚貨,基本都被各城便衣特務隊的人給控制。魚不賣給他們,除了自己吃根本賣不出去。

經過兩天的摸排調查之後,譚昌澤將收集到的情報遞給趙鐵虎。看完情報之後,趙鐵虎神情冷酷的道:“這些漁販,都該死!”

根據譚昌澤調查到的情報,這些被便衣特務扶持的漁販,每次收購魚貨時,價格都壓的極低。可出售的價格,卻又非常的高,有些甚至是低買高賣。

除了微山湖周邊的漁民苦不堪言外,一些出售魚貨的飯館,同樣沒少受這些魚販的剝削。可以說,如今微山湖周邊的魚貨市場,基本上都處於混亂狀態。

那些魚販賺來的錢,除了自己分一份之外,幕後給他們撐腰的便衣特務,同樣能分一成。正因爲這事有利可圖,以至如今在微山湖周邊收魚的人還真不少。

仔細看了看譚昌澤收集的情報,趙鐵虎指着上面一個人名道:“這個老餘頭,有背景嗎?”

‘有!不過,他的背景不強,他收的魚貨,大多都賣給本鎮的一些商戶。相比以前他的生意做到棗莊城,如今他的勢力確實不太行。

便衣隊不敢過於招惹,原因是他在微山湖周邊的漁村威望很高。以前特務隊有人打過他的主意,結果這個傢伙跟特務隊的人死嗑了一回,讓特務隊也沒討到便宜。

如果要扶持一個明面上的魚販,我覺得這個老餘頭可以考慮。至少從漁村那邊收來的消息,不少漁民都願意把魚貨賣給他。只可惜,老餘頭也沒辦法銷售這麼多魚貨。

漁民打上來的魚,如果不能儘快賣掉,留着也沒什麼價值。說起來,這幾天來我們前哨站送魚的漁民也有不少。他們都覺得,我們給的價格更公道。

只不過,他們賣魚給我們,同樣要小心翼翼,甚至讓我們不要告訴別人。說起來,附近漁村的不少漁民,都讓那些便衣特務給整慘了,連賣魚都要偷偷摸摸。’

‘先去找這個老餘頭聊聊,我覺得若是能把他拉進咱們的隊伍,相信對我們在這裡建立抗日根據地,應該會有不少好處。特務不敢惹的,不就因爲他跟民團有關係嗎?’

‘把他拉到我們這邊嗎?只怕有些困難,這傢伙有個堂兄在民國當營長。早年他能把生意做到棗莊那邊去,靠的也是仲殃軍那邊的關係,只不過現在不大行。

那些便衣特務不敢跟他鬧僵,更多也是怕民團那邊插手。事實上,民團那邊只怕不敢明着來。真要說起來,那個民團現在能存在,更多也是小鬼子想收編他們。

但民團那個姓崔的團長,好象也被仲殃軍收買了。如果他選擇叛變的話,估計仲殃軍那邊也不會饒了他。爲此,這事現在就僵在這,但這個姓崔的,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因爲這個人跟民團有關係,我纔想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有這樣一個吃乾飯卻不做事的鄰居在,咱們待在這裡也不安全。既要提防小鬼子,還要提防民團的人。

既然小鬼子想收編這個民團,民團這邊也端架子,想保持中立繼續在這待下去。那我就要打破這種平衡的局面,看看這個民團中,到底有多少人想替小鬼子當走狗。’

對於這個駐紮在微山境內的地方民團,打着保境安民的旗號,控制了微山境內的一個小鎮。在那個小鎮上,一切事情都由民團說了算,連小鬼子也不敢隨意插手。

早前小鬼子也想剿滅這個民團,只是民團抵抗的很激烈。一番搏奕之後,小鬼子最終覺得收編這個民團,比他們派遣大部隊圍剿,或許更划算一些。

做出決定之後,趙鐵虎交待李成武看好根據地,繼續在島上修建防禦工事跟隱蔽坑洞。用趙鐵虎的話說,要將整座微山島,都變成他們的堅固防禦陣地。

至於欠缺的物資,趙鐵虎同樣會想辦法替其籌集而來。在趙鐵虎看來,如果將微山島建立成暗堡林立的所在,就算小鬼子集結大部隊圍剿,只怕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只不過,要把微山島建立成一座島嶼要塞,短時間只怕很難做到。可趙鐵虎覺得,島嶼上防禦工事越多,待在島上的他們便會越安全。

反正抗戰還有幾年時間,趙鐵虎覺得慢慢來不着急。畢竟,要將島嶼建設成一座軍事要塞,除了需要大量的物資外,同樣需要大量的部隊駐紮才行。

一邊建設一邊擴張,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餘家莊,外號老餘頭的魚販便住在村子裡。整個村子大多都姓餘,除了靠打漁爲生之外,村子同樣有不少田地。相比其它漁村,餘家莊無疑要富足不少。

只是眼下小鬼子進駐各城,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就算餘家莊的情況比其它村子好,可日子過的一樣清苦。不用務農時,村中男丁幾乎都外出打漁貼補家用。

剛走進餘家莊,趙鐵虎就看到在村頭張望的兩名年青人,有一人快速的返回村子報信。而留下的年青人,還是有些大膽的上前道:“幾位先生,請問你們找誰?”

主動上前搭話的譚昌澤笑着道:“我們是來找老餘頭談買賣的,他在家嗎?”

‘你認識餘大哥?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貴村我是第一次來,不過餘檔頭的名聲,我可是久聞。早年我在棗莊做買賣,聽人說餘檔頭做買賣厚道。此番前來,也是想跟他談筆大買賣。’

或許是譚昌澤一口本地話,讓年青人少了幾分戒備之心,領着趙鐵虎一行進村的時候,眼神不是打量着趙鐵虎等人。在年青人看來,這些陌生人看上去不簡單。

至於如何不簡單,年青人也說不出來。只不過,年青人覺得趙鐵虎一行不像做生意的人。只是年青人同樣知道,既然是來找老餘頭的,他也不能阻擋對方進村。

等到趙鐵虎一行進村之後,做爲村子的話事人,老餘頭同樣得到通知。平時跟着他的村中年青人,也稍顯警惕看着走進村子的趙鐵虎一行人。

‘餘哥,你說這些人來我們村子做什麼?’

‘管他做什麼?如果他們來者不善,那咱也別客氣。先問問再說!’

隨着年青人將情況說了一下,老餘頭得知趙鐵虎一行是來找他談買賣的。老餘頭稍顯意外的道:“找我談生意?我現在基本都不做魚貨生意,他們找我做什麼?”

嘴裡這樣說,可臉上還是笑着道:“幾位先生遠到而來,有失遠迎,還請諸位見諒!”

‘餘檔頭,久聞大名,今日冒昧來訪,還請見諒。這是我家洪掌櫃,聽聞餘檔頭有門路,能搞到大批魚貨,爲此特意拜訪,談談魚貨買賣的事情。’

收魚的?還要大批魚貨?

做爲引薦人的譚昌澤說出這番話後,着實令老餘頭有些意外。在老餘頭看來,只要對方有打探過他的情況,相信應該知道除了民團所在的鎮子,他其它城鎮的生意都做不了。

可不管如何,對方既然找上門來談生意,老餘頭自然也會好好招待。畢竟,從趙鐵虎一行身上,老餘頭同樣感受到,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種人,他們這種平頭百姓,只怕真的得罪不起啊!

在譚昌澤跟老餘頭說話之時,趙鐵虎卻敏銳的發現,老餘頭身邊一個年青人,聽到‘洪掌櫃’這三個字,眼神猛然一驚,看到趙鐵虎在看他,便立刻低下頭。

看到這一幕,趙鐵虎主動上前道:“餘檔頭,方便找個地方談點生意嗎?”

‘方便,當然方便!諸位,這邊請!’

在老餘頭領着趙鐵虎一行往自家走去之時,趙鐵虎卻打出幾個隱密的手勢,提醒跟來的作戰隊員,盯住那名心虛的年青人。在趙鐵虎看來,這個年青人肯定有問題。

內心驚駭小鬼子果然在秘密調查他的情況之外,趙鐵虎同樣覺得,洪掌櫃這個外號,往後還真要慎重一點說。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曝露他們的行蹤,招惹來小鬼子的圍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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