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決心之後,李子元咬了咬牙,沒有改變做好戰鬥準備的命令。同時將自己的那支英制步槍小心翼翼的,從自己隱蔽點探了出去。三點成一線,將槍口對準了山下的一個正在打開地圖的日軍少佐。
而得到休息命令之後,山下實在有些疲憊不堪的日僞軍一個個橫躺豎臥的。除了十幾個僞軍被逼着打水,準備生火做飯之外,其餘的日僞軍沒有一個站立的。都抱着槍,一屁股坐在地上,或是乾脆就直接躺在地上。
他們的長官發了瘋,這兩天不眠不休的追擊李子元所部,這些日僞軍都被折騰的夠嗆。以及兩三天不知道什麼叫做睡覺,什麼叫做吃頓熱乎飯的這些日僞軍。甚至很多人都已經實在扛不住疲憊,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相對於放鬆的部下,那個帶隊的日軍少佐卻是謹慎了許多。儘管這裡的地形並不適合伏擊,但他在看完地圖後,依舊舉着望遠鏡,向着周圍仔細觀察了半天才放下心來。只是就在他掏出煙來,正準備點上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響傳來。
好在這個傢伙反應的速度很快,槍聲一響他連看這一槍是不是衝着他打過來的都沒有看,直接來了敏捷的一個前躍,勉強躲過了這一槍。只是他躲開了,但他身後衛兵卻沒有躲開。這一槍,直接打在他的胸口上。
只是躲過一劫的這位老兄,還沒有等他掏出手槍來。就在他的身邊和眼皮子底下,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十餘挺輕重機槍的火力,以及成排的排子槍打出的子彈,準確的掃向了正在休整的日僞軍。
而在右翼一個制高點的日軍警戒機槍點,還沒有來得及調轉槍口。就被連續兩枚擲彈筒打出的*,將裡面的歪把子機槍連同兩個機槍手直接給炸飛。在其對角的警戒哨的哨兵,直接被步槍子彈給打爆了頭。
當這個面積不大的山坳中槍聲響成一片的時候,這位被當時就給打蒙了的日軍少佐才發現。敵軍的伏擊線既不是在周邊的山頭上,也不是在半山腰上,而就是在山腳下面的一片灌木叢之中。而這片灌木叢距離他選擇的休息地點,居然只有一百多米。
也就是說他的警戒點放高了,他的望遠鏡視線也看高了。他觀察了周邊幾乎一切,卻偏偏的忽視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方的隱蔽位置和身上的隱蔽物之巧妙,甚至去打水的僞軍距離他們只有幾十米都沒有能夠發現。
包括他在內的,這支日僞軍之中幾乎所有的日本軍官,都沒有能夠想到。這支八路的指揮官,居然如此的膽大包天。在被四面合圍的情況之下,居然還敢就隱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自己再來一場伏擊戰。
而且還集中了這麼多的火力,這麼多的兵力就埋伏在自己的身邊。要是自己當初在見到這裡地形的時候,派出部隊去搜索一下那邊的灌木叢。也許這次悲劇,就完全可以避免。但自己卻是真的大意了,見到這裡的地形就放鬆了警惕。
這支八路伏擊了運輸給養、補充物資,以及換防新兵的部隊,應該繳獲了大批的武器和彈藥。自己怎麼還如此的大意,單純的以爲地形不適合埋伏,這股八路就真的不會打自己的伏擊?
只是這位少佐就算恨自己大意,恨的直拍大腿現在也晚了。好在對方離着自己很近,只要能及集中一些兵力,自己還是有希望能夠挽回局面的。想到這裡,這位被橫掃的子彈打的自己也不敢站起來的老兄,趴在地上不斷的揮舞着手槍,要求部下站起來集結起來反擊。
早就估算到這一點的李子元,那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在打完兩個*之後,伏擊部隊按照李子元戰前的要求。一邊與趴在地上的日僞軍對射,一邊在身後輕重機槍的掩護之下,快速交替掩護匍匐向前衝過去。
身後的擲彈筒手,則不斷的打出*壓制日僞軍機槍火力的同時,也在不斷的用繳獲的日軍擲彈筒*和*,掩護匍匐前進的部隊向着日僞軍接近。而機槍火力則採取交叉射擊的戰術,短點射與連發相結合死死的壓制住日軍。
至於那挺蘇制重機槍,則充分的利用自己槍身低的優勢,不斷的將密集的子彈掃向日僞軍。尤其是那兩挺九二式重機槍,被這挺蘇制重機槍的火力封鎖的死死的。兩挺整整齊齊並排放着的九二重機槍周邊,形成一片的空地。
任何試圖靠近這兩挺機槍的日軍,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打成馬蜂窩。大李則帶着他的狙擊手,一槍一個的給日軍軍官點名。沒辦法,這些日軍軍官身上的軍刀,在他們手中的九七式狙擊步槍瞄準鏡裡面太顯眼了。
而他們槍膛內的六五子彈,都是經過改進的。每一發子彈的彈頭上,都被刺刀狠狠的劃了幾刀。儘管這樣做會損失一部分的彈道性能,但好在距離是相當的近。一百多米的距離,損失一些彈道性能也無關大局。
大李帶着的狙擊組,明顯是最輕鬆的一個。在清理日軍軍官的同時,他還有閒暇時間封鎖那門迫擊炮。他的第三槍就是撂倒了一個正在試圖,將迫擊炮從馬背上卸下來的日軍炮兵。其後的一槍,又直接將帶隊的一個日軍炮兵小隊長給撂倒。
在身後密集的機槍火力掩護之下,匍匐前進的部隊在衝到投擲*最佳的距離之後。快速的將手中的東北造拉火*拉發,等待兩秒鐘後才快速的扔了出去。所有的戰士都按照李子元不要心疼這些*的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將每人四枚*中的三枚扔了出去。
成片凌空爆炸的*,將日僞軍所在的位置覆蓋了一個結結實實。六百多枚*爆炸後,產生的大量碎片讓即便的頭戴鋼盔的日軍也有些受不了。畢竟他們只是腦袋上帶着鋼盔,可後背上卻沒有鐵背心。
最關鍵的是,在之前的休息時候,絕大部分的日軍都將腦袋上的鋼盔給摘了下來。等到李子元打響的時候,這些傢伙除了極少數反應快的抓起鋼盔重新扣到腦袋頂上之外,大部分人都沒有來得及重新佩戴。
結果這六百多枚凌空爆炸的*,讓這些日軍遭受了無比的痛苦。至於那些連鋼盔都沒有的僞軍,則更是幾乎人人負傷。最倒黴的那個警備中隊長,因爲臥倒時候所在的位置關係,渾身上下被彈片扎的像是刺蝟一樣,躺在那裡大聲的*着。
等到六百多枚*爆炸完畢後,李子元手中的英制步槍已經換上了一支三八式步槍。他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槍,跟着所有的步兵一同跳了起來,在身後還在不斷開火的機槍掩護之下,向着日僞軍快速的衝了過去。
他身邊的張玉虎則利用手中已經換上的*,與自己原來使用的駁殼槍交替配合。用精確的短點射,爲李子元不斷的清理前邊站起來試圖抵抗的日僞軍。而同樣發起衝鋒的部隊,在接敵最後一剎那,也快速的打出了一排排子槍。
外加投出了身上最後一枚*,將見到八路衝上來後,也立即站起身來端着步槍準備打白刃戰的日軍士兵,直接又撂倒了一片。而八路身後還在持續開火,並採取了交替掩護躍進的輕重機槍,也將站起身的日僞軍成片的撂倒。
等到李子元帶着部隊衝到日僞軍面前的時候,還能站起來的日僞軍已經不足原有的一半了。大部分不是躺在地上*,就是已經被擊斃。當然還有一部分僞軍,見到八路火力兇猛,則很乾脆的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站起身來試圖進行最後頑抗的,幾乎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日軍。這些日軍與之前伏擊戰的那些新兵不同,一個個一看戰術動作,李子元就知道是老兵。所以他壓根就沒有客氣,上來手中的快慢機就是一個扇面橫掃。
而李子元以及所有佩戴短槍的人,幾乎都是一隻手拎着三八步槍,另外一隻手的駁殼槍卻是不斷的在叩響。幾個使用繳獲*的老兵或是班長,手中的*也不斷的將試圖靠攏在一起的日軍重新給打散。
當兩軍狠狠的撞在一起的時候,李子元已經對日軍形成了絕對的兵力優勢。每個日軍士兵幾乎都要面臨兩個對手,手中上了刺刀步槍的不斷刺殺。而白刃戰是缺乏子彈的八路軍,也下過苦功訓練過的。
儘管因爲缺乏肉食,導致身體素質不如日軍,但勝在人多勢衆。再加上後邊的八路機槍是停止開火了,可那幾支不斷打出短點射的*,以及幾支駁殼槍和快慢機同樣準確的短點射,也讓鬼子吃了不小的虧。
一輪拼刺下來,剩下還能抵抗的日軍,在看到周邊自己的人,已經剩下不幾個之後。見勢不妙的這三十多個日軍,也顧不得一地的傷員了。不斷的向着戰場西北邊緣,八路伏擊圈的薄弱點邊打邊跑,試圖脫離戰場逃出去。
這些鬼子到底都是老兵,戰鬥經驗相對豐富一些。李子元所部衝過來的時候,他們就發現西北方向沒有一個八路衝過來。他們很確定的認爲,那裡並沒有八路埋伏。這些倉皇的日軍,也顧不得那邊爲什麼沒有八路埋伏了。
刺倒了幾名戰士後,架着後背上插滿了彈片,大腿上又捱了一刀的那個日軍少佐,快速的向着西北方向一路潰退下去。只是就在他們剛爬上西北方向的半山腰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機槍聲。
那挺不知道什麼時候調轉槍口的蘇制重機槍,以及兩挺歪把子輕機槍,再加上兩個擲彈筒轉過身來,交叉快速的打過來幾發*。直接讓這三十多個鬼子,就地躺下了一半還多。這個時候就顯出老兵技戰術水平了,幾發*幾乎無一炸偏,全部落入潰逃鬼子序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