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乾淨利落的幹掉三個日軍,丟掉了已經沒有用的那支南部式手槍。李子元利用這個短暫的喘息之機,給自己手中的快慢機換上最後一個彈匣後。又端着自己的那支三八步槍,遠了用槍打、近了用刺刀和槍托。
而那邊的何三亮則與劉連明背靠背靠在一起,兩個人一個人手中的快慢機,不斷的叩響將一個個日軍撂倒。一個將手中的那支上了刺刀的漢陽造,使得是風生水起。在背後何三亮的掩護之下,以兇狠的突刺上來就刺倒了一個日軍。
在做好最後一戰的準備中,劉連明將身上還剩下比較多的快慢機子彈,都給了子彈已經打光的何三亮。兩個人此時背靠背組成一個戰術組合,專門用來保護身邊的戰士。一個兩支快慢機輪番使用,一個用刺刀護着另外一個人的背後。
而每人一支駁殼槍或是快慢機的直屬排戰士,也按照劉連明的吩咐。一個人將手中的駁殼槍或是快慢機,連同剩下的子彈都交給另外一個人。兩個人組成戰術組合,一個人用刺刀,一個人兩支駁殼槍輪番使用,打掉衝到身邊的日軍。
劉連明搞出這個戰術組合,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部隊的傷亡。他的直屬排戰士,利用這個戰術組合成了戰場上的救火隊員。那裡有需要就衝向那裡,至少在手中的駁殼槍子彈打光之前,這個戰術組合還是揮了相當的威力。
儘管日軍用盡全力在進攻,同時在兵力上也佔據優勢。但是戰場的格局,也限制了日軍兵力同一時間內的使用。所以儘管李子元眼下的兵力少於日軍,但在這場肉搏戰之中,場面上還不算太難看。
而就在李子元帶着還能行動的戰士,與日軍陷入激烈的肉搏戰之中的時候。李子元所部的還能行動的傷員,爲了減輕前邊兄弟們的負擔和壓力,也在身後抽冷子不斷的以冷槍殺傷日軍。
當有日軍衝過李子元阻擊線,要幹掉這些可惡的,專門放冷槍的傢伙時候。這些傷員面對着撲上來的日軍,直接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每一個傷員最終徹底的倒下,都要帶走身邊的一個或是幾個日軍士兵。
而那些無法開槍的傷員,面對着源源不斷繞過李子元已經無法形成的戰線,衝過來的日軍也拉響了最後兩枚手榴彈。聽着身後不斷傳來的手榴彈爆炸聲,狀若瘋虎一樣的李子元,一邊玩命的拼殺,一邊眼淚不斷流了下來。
但不管李子元和他的部下如何的兇悍,隨着戰鬥時間的一點點延長,兵力上的劣勢依舊讓他陷入了困境。尤其是因爲自身拼刺技術,成了日軍重點照顧對象的李子元,身邊始終圍着幾個日軍。
不斷的試圖將這個身上帶着兩支手槍的傢伙,給徹底的解決掉。雖說圍着李子元的日軍,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八路軍,就是他們開出了高額懸賞的傢伙。但在其他八路都有意無意的,想辦法保護這個年輕八路軍官的做法。
讓幾乎所有戰場上的日軍士兵都認爲,這個傢伙身上帶着兩支手槍,應該是八路軍的一名軍官。甚至知道抓住或是幹掉李子元,會對眼下死不投降的八路,帶來的軍心和士氣上影響。
誰都沒有想到身邊戰友刻意的保護,讓李子元很快便成爲了衆矢之的。衝上來的日軍之中的老兵,明顯感覺到李子元身份有些不同。所以無論在李子元身邊倒下多少人,他的身邊都不缺少日軍。往往刺倒一個,又衝過來幾個人。
無論李子元再兇悍,拼刺技術在熟練,身邊的戰友拼死保護着他。但面對着幾乎是源源不斷端着刺刀衝過來的日軍,畢竟是好虎難擋羣狼。尤其是身邊的戰士越打越少的情況之下,李子元幾乎是孤木難撐。
之前胳膊上被一個日軍抽冷子偷襲劃開了一道長口子,此時手中的步槍都幾乎拿不住的李子元,面對着幾個衝上來的日軍士兵。在用手中的快慢機中的最後一點子彈打倒兩個之後,再也無力進行抵抗。
就在李子元嘆息一聲自己這次真的玩大了,把自己也搞的要玩完的時候。從身後打來的幾聲清脆的槍聲,將圍着自己的幾個日軍士兵全部撂倒。但儘管逃過一劫,聽到這幾聲異常清脆的槍響,李子元卻是不喜反怒。
對着身後罵道:“你個老鬼,怎麼又他媽的轉回來了?不是讓你帶着小山子撤離嗎,你這個老鬼怎麼就改不了你的馬匪脾氣,不知道服從命令?你馬上帶着小山子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這幾聲清脆的槍聲,正是全營唯一一個使用水連珠步槍的郭老三打出來的。這種槍獨特的槍聲一響,李子元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誰。但隨即又被兩個日軍包抄的李子元,也就只能罵兩句完事。對於違反命令去而復返的郭老三,卻是無可奈何。
去而復返的郭老三,在返回之後沒有直接加入戰場。而是利用自己的經驗和槍法,在日軍自己打出的照明彈協助之下。抽冷子不斷的以冷槍,爲陷入困境的戰士解圍。當然李子元這個營長,是他重點的保護目標。
只要被郭老三瞄上的日軍士兵,幾乎沒有一個能逃過他槍法的。但面對着訓練有素以及裝備精良,同時在兵力上又佔據絕對優勢的日軍,郭老三自己很快也就成爲了獵殺對象。就在郭老三打光兩個橋夾,擊斃了幾名日軍之後,自己的好運也到頭了。
儘管郭老三這種背後打悶棍的經驗很豐富,但是這種巷戰與近戰畢竟不同於野戰設伏,伏擊點選擇的餘地多的多。戰場就這麼大,又是在夜間混戰,郭老三的伏擊距離不可能選擇的,距離戰場太遠。以日軍的軍事素養,找到他的設伏規律並不困難。
郭老三儘管依靠自己的經驗,基本上不在一個位置上打過三槍。但他幾次的轉移,很快還是被日軍摸清楚。無他,郭老三的槍口雖說也有針對其他戰士的,可最多的還是圍繞着李子元在轉。
就在郭老三最後一次轉移陣地的時候,兩個恐怕是早就盯上他的日軍擲彈筒手,在一支早就瞄上郭老三,並提前封鎖了他轉移路線的步槍配合之下,一個極其準確的交叉射擊,兩枚榴彈直接將郭老三,定格在了最後一個隱蔽點後。
日軍的軍事素質尤其是士官的指揮素質,以及對戰場的判斷和反應能力,的確出了所有中**隊太多。郭老三幾次設伏,雖說在一定程度上接觸了李子元的危險,但將自己也推到了一個異常危險的境地。
以日軍單兵下苦心培養出來的,在近距離作戰之中其百分之六十的步兵,都可以當作狙擊手使用射擊能力的情況之下,郭老三的幾乎所有伏擊地點,被日軍一個士官判斷出來。這個士官立即接過一支步槍,準確的封鎖了郭老三的轉移路線。
並調動了身邊的擲彈筒手,以一個相當準確的交叉射擊,將郭老三的最後一個伏擊點覆蓋。接連兩枚榴彈爆炸後,當即就被炸斷腿的郭老三,面對着幾個衝過來的日軍士兵,卻是再無無法舉起他那支水連珠步槍。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幾支三零刺刀,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胸口。僅僅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郭老三以他準確的槍法幹掉了七八個日軍,被戰場上的日軍可謂是恨之入骨。幾個日軍士兵像是泄一樣,一刺刀接着一刺刀的,硬生生的在郭老三的胸口上刺了足足十幾刀。
郭老三的犧牲,讓李子元再一次陷入了困境。但眼下陷入苦戰之中,還不知道郭老三已經陣亡的李子元。看着身邊的戰士越來越少,左腿又捱了一刺刀並已經精疲力竭,端着槍的手已經開始哆嗦。刺出的刺刀越來越無力的李子元,知道自己的最後時刻已經到了。
就在已經無力抵抗的李子元準備閉上眼睛,迎接死亡到來的那一刻。日軍背後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還有李子元熟悉的衝鋒號聲。正與李子元交手的日軍,在身後傳來的密集槍聲打擊之下,矇頭轉向的向村外潰退下去。
但同樣久戰之下傷亡與疲勞都不輕,也一樣是人生肉長的日軍。面對着身後兇猛撲過來的對手,已經是有些力不從心。短短的時間之內便被打垮了所有的抵抗,只能被動的一路向西邊打邊撤。
儘管面對着功敗垂成的戰局,憤怒的葛目直幸大佐試圖挽回敗局。可奈何他的部隊建制已經被衝散,軍心士氣都已經低落到低谷。最關鍵的是整整一個下午外加持續的夜戰,他的部隊也一樣傷亡不輕。
實在已經無力打下去的日軍士兵,無論這位葛目直幸大佐如何的喊叫,卻已經是無力再戰。面對着已經註定的敗局,這位憤怒異常卻無法改變局面。在明確告訴他要麼在這裡當俘虜,要麼被軍心以散的士兵打黑槍,要麼就一同撤退的鶴田沼楠勸說之下。
這位葛目直幸大佐最終還是放棄了堅持,被潰軍裹挾着向西南方向撤了下去。沒有讀過6大,從一個普通少尉一步步走到聯隊長位置的他。知道鶴田沼楠說的沒有錯,如果自己堅持攔着不讓撤退。
那些心狠手辣的老兵會有一百個方式,讓自己光榮的陣亡在這裡還查不出來。不想現在就獻身天皇的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跟隨潰退的部隊一同撤離。好在日軍各級軍官的軍事素質還是足夠的,雖說被逼撤退但還算上潰而不亂。
主力部隊在追擊了一陣子之後,見到始終未能打亂日軍的建制。而日軍的輕重機槍火力密度也相當的大,再追擊下去恐怕等日軍反應過來,搞不好會被反咬一口。所以主力部隊在將日軍,向着西南方向趕了十幾公里後便停住了追擊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