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一種病是不是叫一天不裝逼就會死的病啊?”
韓城在招待處的房間裡,有些無奈的對着牆說道。這裡的房間其實還都蠻不錯的,空間也大,也有一個洗臉盆和暖水壺什麼的。
“這待遇不錯了,還都是銅盆,沒有拿去融了做子彈就很好了。”
韓城一邊看一邊說,這個屋子裡面的物件你跑到幾十年後,有些是看不到的。比如說這個銅盆,你後面頂多看到個木盆,很難看到銅盆的存在。當然了,如果你故意去找的話,肯定是能找得到銅盆的。
這年頭銅不好找,但是找一點銅也不稀奇。像這類的生活器具,你不用銅做,用別的東西做,那就很容易壞或者生鏽。反正已經安頓下來了,韓城把報復往房間裡一扔,然後就準備出門。重要的東西都裝在腦子裡了,除非有人腦袋抽抽,非要那幾件衣服。
延安相對於自己的那個縣城來說,已經相當可以了,這裡有一個比較大的市場,來往的人都很多。賣的東西也都五花八門的,大到牲口,小到針線,倒是都賣,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純手工精製的。
也沒有後世的那種全場一塊的那種叫賣,每個東西都很貴,除了線比較便宜,其他的東西都貴。想帶什麼東西,但是發現也沒有什麼好帶的,轉了一圈,簡單看了一下。在市場上糧食永遠是金貴的,價格雖然不高,但是買的人買的也不多。但是想要找點小吃,簡直是難了,沒有多少賣小吃的地方,或者說根本沒有幾個賣吃的攤子,都是包住宿的酒館。
“我又不喝酒,算了。”
這個集市也不是很大,一百多米的距離而已,反正逛了逛就離開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睡覺。這年頭也沒什麼娛樂設施,晚上能做的可能就是看書了,或者是乾點其他的事情,修修補補之類的。反正你沒有手機可以用,沒有電腦可以玩,更沒有什麼視頻給你看。這年頭看電影都是奢侈,你還想看視頻?有些做夢了。
在招待科有專門接待的同志,吃飯的地方其實就在招待科內部,都是專門請來的大廚。一方面是招待外賓,給外賓做飯,另一方面就是給自己人做飯了。外客的標準都都挺高的,最起碼在韓城看來,那真是傾家蕩產滿足你。
“韓城同志,到延安了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就是感覺吃飯的地方在哪啊?我出去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幾個賣吃食的。”
韓城當然首先感覺到餓了,吃了一路的窩頭加鹹菜,當然首先想的就是改善一下伙食。能吃煮的菜就好,至於吃什麼,無所謂了,能吃就行。
“哈哈,您可真幽默,您來到招待科,吃住飲食都是招待科幫你做的,不需要去外面買飯吃的。再說了,現在的延安,家家都沒有餘糧,誰還能賣飯呢?我帶您去吧,請跟我來!”
吃飯的地方也是一個房子,裡面有幾張桌子,吃的可能沒什麼好的,就是一碗普通的雜麪湯而已。當然了,這已經不錯了,味道什麼的都是非常可以的。這雜麪湯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吃到的,裡面可是混着白麪的,即使再少,那也是有白麪。外客的話吃的就豐富多了,什麼肉菜蛋奶都有,能置辦的都盡全力去置辦了。
但是湯真的有點鹹了,也不知道是鹽不要錢還是湯不要錢。吃飽了之後,就要掏出煙鍋來美美的抽上一袋煙了,這個東西是在縣城裡託人捎回來的,黃銅煙鍋,黃銅的嘴。
種植菸草在中國流行的時間不長,在各地都有菸草種植,甚至還出口到了國外。畢竟是農產品大國,菸草也能分個三六九等,雲南的菸草是最好的,至於其他地方的菸草,那就沒有云南的質量高了。
當然了,香菸也得分個三六九等了,好的香菸,是雲南和南洋的菸草用的比較多。而不好的香菸,菸草的主料纔是其他地區種植的菸草,因爲質量不好所以價格很低,良心的加上一些雲南或者南洋菸草,不良心的直接用本地菸草充數。
韓城的菸袋裡面裝的是雲南的菸草,是其他的戰士送給自己的,當然了這是繳獲得到的戰利品。人家把菸草送給自己,自己可不能不還禮,親自給那個小戰士改槍。
那個小戰士是警衛團的,用的是一隻老兵的漢陽造,老兵死了之後就歸小戰士用了。在他們去襲擊僞軍的一個據點的時候,找到的一袋菸草,全部送給了韓城。
韓城也不吝嗇自己的手藝,重新打造了一隻槍管,還把結構給修改了一下,讓這把槍能夠發射尖頭彈。這樣的修改可不是說簡單的修改了,主要部件都給重做了,可以說是翻新槍吧。
窯洞裡是不好抽菸的,韓城想要抽菸得到外面去抽,坐門檻上抽菸,要不是穿着軍服,真跟一個老農民一樣。因爲具體的採訪事宜還沒有定下來,就只能呆在自己住的地方,要麼抽菸,要麼出去溜達。
人一旦閒起來,那是真的難受,沒有一個大致的目標,每天就怎麼溜達,這怎麼能行呢?但是這裡是延安,要是做點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大事情,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
其實本來說好的中央社的記者一直等着呢,但是臨時呢,記者這邊要加派人手了,還要緊急從重慶坐飛機過來協助採訪。韓城起初聽到這個消息都感覺不可思議,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
但是實際上和記者團新來的記者打了一個照面,韓城明白了,這是老熟人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在新記者團裡,有個熟悉的面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自己哥哥,還粘着假鬍子,生怕自己認不出來。
兄弟兩個從小就長在一起的,那有什麼難分辨的,那是自己哥哥。從表情和動作就看得出來,儘管他在極力的掩飾,還是弄的有些不倫不類,在記者團裡格外的突出。
“您好韓參謀長,我是中央社的記者,我叫陳佳。”
穿着呢子風衣的女士伸出手對着韓城說道,在後面跟着的是自己那個粘了兩撇鬍子的哥哥,面無表情的看着。
“您好,初次見面,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
韓城和這個女士的手握在一起,自己哥哥依舊是面無表情,似乎就是一個木雕一樣。
“您身後這位是?”
“這是中央社臨時增派的助理,負責拍照之類的工作。”
“您好助理,我叫韓城,我看你年紀比我大,叫我小韓就好了。”
兩隻大手握在一起,這是第一次兩個人握手,韓城用手指勾勾自己哥哥的手,給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然後就和女記者有說有笑的走開了。
“這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