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被日本兵發現了的趙志裝作有些迷糊的樣子,用日語回問了一句,腳下卻是又快了幾分,許是聽着趙志說的是日語,山洞口的那兩個日軍都放鬆了警惕,只是他們手裡的步槍卻沒有放下來,還是在指着趙志和於大志,“你們晚上不睡覺,跑來這裡幹什麼。”就在那兩個日軍眯着眼睛想要在夜色裡看清楚趙志他們的時候,從山洞裡又走出來了一個日軍,劈頭就是一句呵斥。
“納尼。”趙志又大聲的用日語喊了一嗓子,手裡的弩箭卻已是射了出去,正正的射中了一個日軍的脖子,勁力十足的弩箭射穿了那日軍的脖子之後,居然帶着屍體釘在了他身後的一陣木頭上,早就等着出手的於大志腳尖一點身子一個迴旋,手中暗釦着的那枚飛鏢也扔了出去,站在山頂右側的日軍剛剛反應過來,只覺着眼前一陣風吹,於大志的飛鏢就到了,“噗”於大志的飛鏢已是插在了他的腦門上,那日軍帶着不甘的表情倒了下去。
“往那跑。”射出了弩箭的趙志將自己的短刀擲了出去,從山洞裡出來的那個日軍捂着胸口依着石壁滑坐在了地上,趙志飛擲出去的短刀正紮在他的前胸,趙志和於大志出手的動作電光火石般快,從射出弩箭到趙志最後擲出短刀,整個過程不過只幾秒鐘,看守山洞的那三個日軍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或是叫嚷報信就都成了屍體。
咔咔幾下就竄到洞口的趙志一伸手從腿帶上抽出了手槍,“媽的”到了此時,趙志纔想起自己的兩支手槍上都用機牀切削出了絲口,是可以加裝消聲器的,即便是家裝了消聲器之後會影響射擊效果,可是不過10米的距離,趙志還是有把握的擊倒這三個日軍的,早知道這樣,那裡還用得着又是弩箭又是飛刀的忙活,趙志不由得懊悔的暗罵了自己一句。
沒有理會地上的屍體,趙志拎着手槍貼着石壁向山洞裡摸去,忙着給屍體補刀的於大志被他留在外面接應過來的傭兵們,山洞石壁上的兩個小洞裡放着兩盞小油燈,昏昏黃黃的照亮了半個山洞,趙志貼着石壁探頭向裡面看了看,在山洞一角有一個用木板支起來的牀鋪,牀鋪前面是一個炭盆,藉助着炭盆裡的火光,趙志發現在那牀鋪上面還睡着一個日軍,除此之外,山洞中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日軍了。
“啪”把手槍收起來的趙志伸手把睡在牀上的那個日軍摔在了地上,用力的擡起腿把軍靴踏在了那日軍的胸口,睡夢中突然遭到重擊的日軍直接就疼醒了,可是已經睜開眼睛的他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每當自己想要出聲的時候,踩在自己胸口的那隻大腳就會用力的才下來,如果自己發聲喊了出來,怕是下一刻,那隻大腳就會踩斷自己的胸骨。
趙志俯身盯着自己腳下的這個日軍看了一會,直到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趙志才突然發力踩斷了那日軍的胸骨和脖子,整個煤礦營地裡的日僞軍都已經落入了趙志之手,木屋裡還迷昏了幾十號人,有的是人可以審問,趙志不缺腳下的這一個,隨便翻了翻日軍睡覺的地方,趙志把放在牀鋪邊的步槍和彈藥都收集在了一起,轉身拎着出了山洞。
“大志,山洞裡面有一道鐵柵欄,好像是關着一些人,你去看看是什麼人,要是沒有問題就等着天亮了放出來吧”趙志給山洞外的於大志吩咐了幾句,自己抱着一件日軍大衣找地方睡覺去了,夜襲之前,趙志就給分成了小隊的傭兵們做了安排,爲了避免夜間出行異常,拿下煤礦之後,除了警戒哨,其他的人都自己找地方睡覺休息,一切的事情都等着天亮了再說。
山洞裡關着的是些軍官,趙志一進山洞的時候就留意到了,在趙志把睡覺的那個日軍摔倒地上的時候,被關着的那幾個傢伙甚至還一直擡頭看着,在火光的掩映下,他們衣領上憋着軍銜被趙志看在了眼裡,也許是害怕這是日軍弄出來的什麼陷阱,鐵欄杆裡的戰俘軍官們一直沒有出聲詢問趙志,所以趙志也不願意搭理這樣的人,他之所以派於大志先去問問情況,只是爲了明天說服那些睡在草棚子裡的戰俘能順利的歸順自己,打蛇打七寸,拿住了他們的頭頭,所有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不知道於大志進了山洞是怎麼詢問的,反正趙志是裹着軍大衣美滋滋的睡了一覺,直到天色大亮了,趙志才從大衣裡鑽出來伸了個懶腰,昨晚是作戰行動,趙志用嚴武刀換回了監視曹家莊的於大志,隨便還派了幾個傭兵去保護羅琳,他的身邊就只有不到40個傭兵,除了幾個擔任後夜警戒的傭兵神色有些蔫吧,其餘的傭兵看着神色都不錯。
“把他們都放出來吧,把那些昏迷的日僞軍也弄出來”趙志洗臉之後,叼着一隻香菸,有些張狂的站在了煤礦的空地上,那也是平時駐守煤礦日軍給戰俘們訓話的地方,“逛 咣”幾下,鎖在草棚子上的鐵鎖被砸開了,穿着單衣單褲凍的鵪鶉一樣的戰俘們擠成一團走了出來,一直到他們揉搓玩了眼角的眼屎之後,才突然發現煤礦今天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圍着他們的不再是凶神惡煞的日僞軍,而是一羣黃頭髮藍眼睛的大鼻子老外。
“都安靜了,全都蹲下”於大志用刺刀敲着手裡的一個洋鐵臉盆,周圍站着的傭兵們齊刷刷的用中文異口同聲的喊着讓戰俘們都蹲下,也有幾個是凍狠了的傻大膽反應慢了些,直接就被人高馬大的傭兵們衝進人羣裡用槍托給砸翻在地,“安靜了,全都蹲下,你們也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於大志的話讓趙志的嘴角不住的抽搐,你狗日的讓人剛用槍托砸了他們,這會子就說自己是好人,鬼才相信你。
趙志咳嗽一聲,頗有眼色的於大志就拎着他的破臉盆子站在了一邊,把趙志給讓了出來,“我知道你們是誰”趙志的開場白很短,就只有一句話,卻讓蹲在地上的戰俘們全都揚起了頭看着他,環視了一遍蹲在地上蓬頭垢面的戰俘們,趙志啪的一個立正,面色肅穆的對着戰俘們行了一個軍禮,周圍站着的傭兵們也是把三角槍帶上掛着的槍甩到了身後,跟着趙志給這幫戰俘們行了一個軍禮。
“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們是爲了這個國家流了血的人,在其他人罵你們苟且偷生的時候,你們是爲了自己的袍澤默默忍受苦難的人,在別人燈紅酒綠左擁右抱升官發財的時候,你們卻在忍飢挨餓的人,我說的對嗎。”趙志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氣環視着開始騷動的戰俘們,他眼中的殺氣是戰俘們熟悉的東西,都是老兵了,誰的身上沒有殺氣,在趙志眼中殺氣的逼迫下,戰俘們一個個嗚咽着低聲抽泣着。
“長官,你們是哪支部隊的,是專門來救我們的嗎。”蹲在隊列最前面的一個赤膊戰俘站起身有些遲疑的問了出來,趙志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疑問,只是揮手讓早就準備好的傭兵們把繳獲的武器彈藥擺在了戰俘們的眼前,“我們是僱傭兵,不屬於國內的任何一個黨派和部隊,我們只爲自己戰鬥,加入我的部隊,我會教授你們最好的戰法戰術,能給你們最好的武器,最好的裝備,最好的待遇,你們不用怕我會昧下你們的軍餉和撫卹金,因爲我們每場戰鬥得到的都會比你們以往一年的軍餉還要多”
趙志的話讓戰俘們有些不知所措,僱傭兵,這個西方世界的產物在東方几乎就沒有人瞭解,戰俘們屬於好幾個陣營,國軍和晉綏軍還好些,那些來自八路軍的戰俘們都是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趙志和傭兵們,期盼着能從自己的觀察中發現出端疑,不等戰俘們反映過來,趙志又是一揮手,那些一直被關押在山洞裡的戰俘軍官被帶了上來。
見到了屬於自己陣營的軍官,戰俘們自然是亂了起來,在軍官們的指揮下,100多個戰俘按照各自的陣營站成了幾塊,趙志大致的看了一下,晉綏軍和國軍的人數最多,其次是八路軍,川軍則是最少的,只有十幾個人,“你們的軍官也來了,想想我剛纔說的話,願意加入我們的就請站在我的左手邊,不願意的站在我的右手邊”趙志的話說的很客氣,結果怎樣只有看戰俘們是如何選擇了。
“不過選擇了離開的人要先留在這裡幾天,等着我們這次的行動結束之後,才能離開,作爲我們救援你們的回報,我還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不用怕,不會派你們去做炮灰的”趙志最後有些神秘的看了看了戰俘們,便轉身離開了,他還有幾十個日僞軍俘虜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