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三個人,兩個人失去了知覺,只有封仁瑞一個人,在牀上拼命地折騰。
封仁瑞有節奏地用着力,那張牀也有節奏地吱吱嘎嘎地響着,在漸入寧靜的深夜,聽起來十分清晰。
康家老頭老太太,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兒子,奉爲掌上明珠,好吃好穿好供養,終於盼到兒子成家娶妻了,老兩口樂的合不攏嘴。
康大媽不放心兒子,就拽着康老漢來到洞房門口偷聽。
“咱們的兒子老實,他什麼都不懂,假如不會圓房,會在洞房花燭夜,鬧出什麼笑話來,可就丟了你們老康家的人嘍!”康老漢表示不想到洞房門口偷聽,康大媽這樣說服他。
“你呀,真是能鬧,這要是讓兒媳婦知道了,多難爲情呀。”康老漢雖然是個協犯,被老婆拽着來的,嘴上不情願,但是心裡還是想看個究竟。
老兩口已經站在洞房門外的臺階上了。
“小點聲,輕擡腿,別鬧出動靜來,讓他們小兩口聽到咱們來過,就不好了。”康大媽的聲音。
“你也知道呀?你呀,就是多事,有什麼不放心的?入洞房,不就是做那事嗎?這是人的本能,連十歲的小娃娃都會做,還用得着你擔心,真是的。”康老漢顯然認爲康大媽的行爲多此一舉。
“哼!能不讓我擔心嗎?你我都多大了,快六十的人了,就這麼一棵獨苗,做不好那事,我怎麼抱孫子呀!”康大媽說。
“就你急,急又有什麼用!你得讓孩子們一步一步來吧,咋也不能今天晚上結婚,明天孫子就出來吧,你呀,就是太心急了。”康老漢在一旁嘀咕着。
“我不是着急,我是怕咱們的兒子隨你(方言,像你的意思),讓他媳婦笑話不是嗎?你忘了,我們結婚以後,都一個月過去了,你還不懂怎麼跟我合房呢!要不是我忍耐性強,我早就跟你離婚了。”康大媽不無埋怨地說。
“還說呢,說這事讓人聽到多丟人呀!後來,我男子漢的自信不是找回來了嗎?是誰在牀上嗷嗷嗷地直叫喚,說我太狠了。”康老漢驕傲地說。
“停!”康大媽顯然聽到屋裡有動靜,就制止老頭說話,“你聽聽,你聽聽,是不是屋裡的牀吱吱嘎嘎的聲音。兒子,好樣的,弄得牀吱吱嘎嘎地響個不停,有種!”康大媽的臉上樂開花了。
“真是哎,是牀的聲音。兒子頭一次辦這事,就辦的這麼利索,比我這個當爹的強多了。我說什麼來着,這樣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吧,你還非要來看個究竟,這會放心了吧!”康老漢也很高興。
“放心了,我快要抱孫子了。”康大媽的心裡比吃蜜還甜。
這時,屋裡傳出封仁瑞自言自語的聲音:“小嬌娘,嘿嘿,真他媽讓老子爽,沒開苞的花就是嫩,真他媽爽死我了。他媽的,開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還真他媽累人。行了。老子完事了,小嬌娘,你好好睡一覺吧!”封仁瑞由於過於投入,弄得他大汗淋漓。
“老頭子,你聽,屋裡說話人的聲音不像是咱們兒子,是誰在屋裡,快去,點個火把來。”康大媽感到大事不妙。
康老漢急忙去點了一個火把,來到了洞房前。兩個人剛要敲門探視個究竟,封仁瑞已經穿戴整齊,正要開門往外走。
康大媽看見一個粗壯的男人堵在門口,大驚,衝他喊道:“你是誰?爲什麼在我兒子的洞房裡,你將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康大媽因爲吃驚,都差聲了。她喊叫着,就要往屋裡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兩個老冤鬼,本來,我今天挺爽的,不想取人性命,這是你們逼我的。”封仁瑞說着,猴爪已經鎖住要往屋裡闖的康大媽的咽喉,“他媽的,非得讓我大開殺戒,去死吧!”封仁瑞手指用力,掐斷了康大媽的咽喉,康大媽慘叫一聲,絕氣身亡。
康老漢見老伴被封仁瑞殺了,瘋也似地舉起手中的火把,就向封仁瑞的頭部砸去,還沒等康老漢的火把下落,封仁瑞一個轉身,手中的匕首在康老漢的眼前劃了一個弧形,刺中了康老漢的咽喉,康老漢頃刻斃命。
殺了康家二老,封仁瑞又回到牀前,他俯下身子,用手拍打着新娘的臉:“小嬌娘,我真捨不得你。你讓我那麼爽,我本打算讓你活下來,以便將來有機會我們再續前緣,怎奈我今天開了殺戒,凡是我見過的人,都得死!小嬌娘,休怪我了!”封仁瑞微微地搖了搖頭,匕首一閃,新娘的咽喉處一道血痕,新娘的頭一歪,慘死在牀上。
躺在地上的新郎還在沉沉入睡。封仁瑞也不說話,匕首直取新郎的咽喉,鮮血噴灑一地。頃刻之間,一家四口,就這樣慘死在淫棍封仁瑞的魔爪上。
封仁瑞殺死了新娘、新郎,見丟在地上的火把還在燃燒,就撿起來,扔在新娘所在的牀上。然後走出房門,飛身上了院牆,消失在夜色裡。
“救火呀!救火呀!康家着火了!快出來救火呀!”正在八音鎮分舵大院裡睡覺的程坤和庚元,被喊叫聲驚醒,急忙跑出來看個究竟。只見八音鎮街中心的一處院落,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不少居民都跑出家門,手提水桶和撲火工具,向着火的院落跑去。
“幫主,我們去救火,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程坤迴轉身,就要回去抄傢伙救火。
“程護法,不可,不可。我們暫時還不便拋頭露面。”庚元急忙制止。
“夜裡救火,誰也看不清誰,也不算拋頭露面。”程坤說。
“不行!我們重振青蛇幫,就要處處小心,避免在公衆場合下露面,一旦我們遇到仇家,就麻煩了。這個火,我看還是不救的好。”庚元說。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是幫主,聽我的沒錯。”庚元拉着程坤,回到了大院裡去了。
回到了議事大廳,庚元坐在椅子上,對程坤說:“還是抓緊辦我們自己的事吧!程護法,你明天化一下妝,去一趟蒼門城,找一個叫封仁瑞的人。這個封仁瑞在蒼門城很有名,他的哥哥是蒼門城保安司令封仁蒿。我寫了一封信,你找到封仁瑞後,就交給他,讓他到八音鎮與我會面。”說着,庚元從兜裡掏出一封信,遞到程坤的手上。
“這兄弟倆,我也有一些耳聞,幫主,他們的名聲可不怎麼好啊!您找他們幹什麼?”程坤接過信,提醒庚元。
“程護法,好名聲和壞名聲,都不重要,重要的,要看誰能幫得上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好人和壞人,是沒有統一標準的,只要是對我們振興青蛇幫有利的人,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好人,而對於我們的仇家來說,可能就是壞人。程護法,你不用擔心,你只管按着我的吩咐做就是了。”庚元說出了一套自己的道理。
“是!我聽幫主的!”程坤高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