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元帶着敵後武工隊戰士,剛剛在距村口一里多地的關帝廟安頓下來,負責站崗的陳檢就氣喘噓噓地跑回來報告。
“隊長,隊長,八路軍進村了。”陳檢老遠就喊道。
“八路軍?哪來的八路軍,我們不是八路軍嗎?”尚武問道。
“陳檢?他們大概有多少人?有沒有發現你?”辛元清楚,在這個地方發現八路軍,除了他們一支隊伍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支。
“大概有二十多人吧。我隱藏在村子邊的一個乾溝子裡,他們沒有看到我。我看見他們穿的全是我們八路軍的衣服,進得村來,挨家挨戶地踹門,對老鄉們說,他們是八路軍,讓老鄉們爲他們開門,很多老鄉都沒有開門,只有一家老鄉開了門,我看見他們進入那家老鄉的院子裡了。”陳檢說。
“你看清了,他們是踹門而不是敲門?”辛元問。
“是踹門,用腳踹門,不是用手敲門。”陳檢說。
“全體集合,這些人一定不是八路軍!如果是八路軍的話,他們怎麼會去踹老鄉們的門呢?八路軍到老鄉家裡,是有紀律的,要遵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分析,這些人八成是冒充八路軍的鬼子風雷特戰隊員。今天,讓我們碰到了,我們一定要殲滅他們。”辛元對集合起來的武工隊員說。
辛元擡頭看了看太陽,太陽快要落山了。
“尚仁,你和尚武,尚梅帶着同志們到關帝廟後面的山上埋伏,我和鳳蘭去偵查一下,看看這夥人究竟是不是鬼子的風雷特戰隊。走,鳳蘭。”辛元衝姚鳳蘭一揮手。
“爲什麼指名讓我跟你去?”姚鳳蘭故意逗辛元。
“不讓你跟我去如何了得?你還不把嘴巴撅到天上去!你呀,一切想法都寫在臉上了。”辛元拉着姚鳳蘭的手說。
“算你有良心。我告訴你,是老天爺讓我來陪伴你的,我就賴在你的身旁,你是甩也甩不掉的!”姚鳳蘭美滋滋地說。
“這是在敵後,到處都是敵人,來不得半點疏忽。我把你留下吧,你不放心我,我帶着你吧,我又不放心你。真是沒辦法,只有我們倆共同行動了。”辛元說。
“我們是戀人,當然要共同行動了。我跟你說呀,以後,大凡這樣的行動,你休想不帶我。你要是不帶着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姚鳳蘭抱着辛元的胳膊,兩個人身形一閃,早已來到了村邊。
兩人施展輕功,隱身到村子後面。村子的後面是一個小山,小山的山坡上長着幾棵高大的槐樹。大槐樹枝繁葉茂,是藏身的好地方。
“鳳蘭,你看到那幾棵大槐樹了嗎?上到樹上去,就可以居高臨下,看清村裡的情況,我們是一起上樹,還是一個一個的來?”辛元指着槐樹說。
“當然是一起來了。”姚鳳蘭走近辛元,和辛元面對面站着,她把雙手搭在辛元的肩膀上,近距離吸吮辛元的氣息,姚鳳蘭有些忘情,主動把嘴脣遞給了辛元。
“你是說,讓我們吻着一起躍上樹上去?那樣纔有趣,對不對?”辛元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姚鳳蘭的臉頰,把自己的嘴脣也緩緩地送上去。
兩個人就在清雲村的村後山坡的大槐樹下,忘情地吻了起來。吻了一會兒,姚鳳蘭輕輕地推開辛元,嗔怪地說:“說好吻着上樹,你怎麼不喊一二呀?”
“你讓我喊什麼呀?我喊得出來嗎?”辛元滿臉沉醉地說。
“我喊!準備,一二!”姚鳳蘭喊完,一提丹田之氣,身子已經嗖的一下子,騰躍起來,已經站在大槐樹上了。
而辛元呢?還沉醉在熱吻後的回味之中,居然沒有和姚鳳蘭一起躍到樹上去,依然留在樹下。
“辛哥哥,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再不上來,我可就下去了。”姚鳳蘭在樹上招呼着辛元。
辛元這才從回味中醒了過來。
“鳳蘭,我的小公主。你在樹上站穩了,我來了!”說着,辛元輕輕一躍,像一隻燕子,飄落在姚鳳蘭的身旁。
“你管我叫什麼?”姚鳳蘭聽到辛元已經改變了對她的稱呼,就問。
“我叫你小公主呀!難道,你不是我的小公主嗎?”辛元一把將姚鳳蘭攬在懷裡。
“辛哥哥,你管我叫小公主,那我就管你叫小王子如何,這個名字好聽嗎?”姚鳳蘭撒着嬌,依偎在辛元的懷裡。
“小公主,不管你稱呼我什麼,我都喜歡。小公主,我愛你!”
“小王子,我更愛你。”
兩個人在繁茂的大槐樹上,又熱吻起來。
久別重逢的戀人,那麼長的相思,在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會抓住任何機會,來表達他們心中美好的情感的。
突然,“啪啪”兩聲槍響,把正在熱吻的兩個年輕人驚醒。
兩個人藉着大槐樹的空隙往村子觀看,只見在村子裡的一個院落裡,一些身穿八路軍服裝的人,正在毆打一個白鬍須的老頭,而院子裡的地上,躺着一個獵戶打扮的人,已經中彈身亡。有兩個人正在端着槍,瞄準那個花白鬍須的老頭。
毆打老頭的人停了手,衝兩個端着槍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兩聲槍響,花白鬍須的老人身中兩彈,向後一仰,栽倒在地。
“畜生,這羣畜生!我去滅了他們。”姚鳳蘭義憤填膺,就要從大槐樹上躍下去。
“小公主,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需等到天黑時再去收拾他們。看他們這樣殘忍,一定是鬼子的風雷特戰隊無疑。他們扮成八路軍到處製造慘案,就是栽贓陷害我們八路軍,我們一定要在鄉親們面前揭穿他們的真面目。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扮成八路軍到處作惡了!”辛元的兩隻眼睛也在噴火。
太陽躲到西山的後面去了,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辛元把手搭在姚鳳蘭的肩膀上,囑咐姚鳳蘭說:“小公主,你就在這棵樹上不要動,我去把隊伍帶過來,我們要趁風雷特戰隊毫不戒備的情況下,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力爭一次乾淨、徹底地消滅他們。小公主,你明白嗎?”
“小王子,明白!你我心心相印,怎麼能不明白你的意思呢!你去吧,我在這裡守着。”姚鳳蘭將嘴脣貼在辛元的臉上,親吻了一下辛元的臉頰。
辛元擁抱一下姚鳳蘭,身子一閃,已經從樹上消失了。
姚鳳蘭獨自一個人留在樹上,觀察着那個院子的動靜。這時,一個女人悽慘而恐怖的聲音從那個院子裡響起,在夜幕下的這個小山村顯得格外刺耳。姚鳳蘭順着空隙看過去,剛纔殺害獵戶和花白鬍須老人的那幾個人,正在**一個女子——
女人每一次悽慘的叫聲,都撕扯着姚鳳蘭的心。
姚鳳蘭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身形一晃,像蜻蜓一樣,一次次衝刺,掠過一排排房子,落在那家院落的鄰家的房脊上。好個姚鳳蘭,她將一腔怒火都灌注在無形手上。只見她雙掌相對,在空中迴旋一週,然後猛地向那幾個畜生推去。
那幾個暴徒,被這道裹旋千鈞之力的掌風擊中,被推出去十幾米遠,撞在院落厚重的土牆上,腦瓜迸裂,當即死亡。
姚鳳蘭剛想飄落下去,將躺臥在院子中的女人攙扶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鬼子開槍了,呼嘯的子彈,將姚鳳蘭壓在房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