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財一聲令下,幾十號家丁手持刀槍棍棒一擁而上。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黃有財大院的院牆上,出現了三個人影。這三個人面戴面具,身體敏捷。這三個人手中,都拿着手榴彈。他們見情況危急,紛紛拋出手中的手榴彈,扔向家丁。有一顆手榴彈,還在黃有財的身邊爆炸,黃有財驚跌在地,幸好有家丁保護在左右,纔沒有傷到他。
爆炸聲掀起濃煙,元禮和元智知道有人施以援手,救下他們。兩個人不用商量,都使出了就地十八滾的逃生招數,滾到院牆底下,恰逢牆上的三個人又向家丁投擲了第二輪手榴彈,炸退了家丁,使元禮和元智得以有機會上牆。
元禮和元智施展輕功小騰挪,躍上院牆,在牆上三個人的協助下,向牆下跳去。
“他們上牆逃走了,快開槍!”護院家丁的頭目嚷道。
隨即,槍聲響起。但是,元禮、元智和那三個施以援手的人,都已經飄落到大街上。
五個人的腳剛剛落地,就被聞聲而來的一隊鬼子發現了,衝着他們就是一頓亂槍。
五個人都身手不凡,閃轉騰挪滾,躲避着射向他們的子彈,並快速鑽進一個衚衕裡。他們五人跨房越脊,拐過了幾個街角,來到了一處裝飾豪華的賓館。
元禮和元智跟着那三個人,進了賓館的房間裡。那三個人摘下面具,和元禮、元智寒暄着,互報姓名。
爲首的一位文靜的中年漢子介紹說:“在下尤龍彪,效命於國民政府軍統局。”他又指着另外兩個人,“這位是霍小村,這位是洪雲漢,是我的兩個手下。兩位受驚了,這裡絕對安全,請兩位放心地住在這裡。來來來,別站着,隨便坐。”尤龍彪一抱拳,算是簡單地做了介紹。
“哦,原來是軍統局的朋友。救命之恩,沒齒不忘。沒有三位的鼎力相助,我們萬萬也逃不出黃有財的魔爪,我們兄弟二人,感謝你們。”說着,元禮和元智就要給三個人跪下。
尤龍彪連忙伸手攙住了元禮、元智二人:“二位不必客氣,都是爲了除漢奸,我們的使命是一樣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兩位就是大鬧蒼門城、殺死鬼子巡邏隊的碧源寺金剛吧?”
“尤兄猜得沒錯,我們就是碧源寺的俗家弟子。我叫元禮,這位是我的師弟元智。”元禮回答說。
“聽說你們這次大鬧蒼門城有六個金剛,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呢?”尤龍彪問。
“我們是六個人,後來被鬼子和漢奸隊伍包圍了,爲了突圍方便,我們才分成三個組,分別突圍的,也不知道我那四個師兄弟是否已經突圍出來。”元禮說。
“哦,那,二位在碧源寺八大金剛中都位列第幾呢?”尤龍彪坐在元禮和元智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很感興趣地看着元禮。
“我們八位師兄弟的排名,是按着年齡排的。我年齡排在第三,我師弟元智排在第四。”元禮說。
“噢,原來是三金剛和四金剛呀!失敬!失敬!早就聽說,碧源寺的金剛,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漢子,今日一見,果真不假。”尤龍彪樂呵呵地說。
霍小村見尤龍彪和元禮、元智說起沒完,覺得無趣,就趴在尤龍彪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走出了房間。而洪雲漢,則向後一仰,躺在牀上了。
尤龍彪看着霍小村走出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我師父說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日本鬼子侵我中華,我們碧源寺的人絕不能坐視不管,我們要和全國人民一道,殺絕日本鬼子和漢奸。”元禮慷慨激昂地說。
“佩服!佩服!當前,全國人民都在我們的領袖蔣委員長的帶領下,同仇敵愾,共同抗日。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在我們中國,偏偏有一些民族敗類,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成了日本人的走狗。封仁蒿、黃有財,就是蒼門城最大的兩個漢奸。我告訴你們,兄弟我就是奉了上峰的命令,來蒼門城除掉封仁蒿和黃有財這兩個漢奸的。三金剛、四金剛,我們都有着共同的目的,兄弟我斗膽請兩位加入我們的鋤奸隊伍,一起幹,怎麼樣?”尤龍彪說。
元禮和元智立即站了起來:“軍統局的朋友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當盡力報答,況且,殺漢奸也是爲了抗日,尤兄,你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我們聽你的。在哪裡不是打鬼子抗日,尤兄,我們兄弟二人跟着你幹就是了。”元禮爽快地答應了。
一聽說元禮和元智加入了他們的鋤奸小組,躺在牀上的洪雲漢突然坐了起來:“兩位金剛,你們加入了我們的鋤奸隊,就應該是軍統的人了,就不能隨隨便便地說話了,更不能隨隨便便地稱兄道弟了。”他指着尤龍彪,“這位是我們蒼門站的站長,以後得叫站長,別沒大沒小的。”這洪雲漢生的相貌醜陋,嘴上還有個缺脣,說話時讓人聽着,好像跑了風的感覺。
“是是是,軍統是政府部門,我們兄弟兩個,一切按着政府部門的要求辦事。尤站長,我們久居寺院,不太懂政府部門的規矩,還望多多海涵。”元禮總是覺得欠着人家的情,說話也自然特別客氣。
“好說,好說,慢慢你們就習慣了。”尤龍彪從椅子上站起來,掃視了一下這間屋子,“雲漢,你到隔壁去住,把這間房子的牀鋪騰出來,讓給兩個碧源寺的朋友住。”又轉向元禮和元智,“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在生活上要互相照顧,有什麼要求,你們二位儘管跟我提。”說完,春風得意般地走了。
“又讓我換房間,真是的,剛剛習慣了。”洪雲漢嘟囔着,不情願的樣子,他從牀頭的牆上取走掛着的衣服,又從櫥子裡拿走自己的揹包和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一句話也不說,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說了一句“晚上七點下樓吃飯,別讓我再來通知你們”,就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