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樓的哨兵向大門口及院內巡邏的鬼子發出了“是自己人”的信號,一位在大門口站崗的鬼子端着槍走向了胡三水。他雖然認識胡三水,對胡三水也非常熟悉,因爲這個胡三水每天都會進進出出的走幾趟。但是上峰有指令,游擊隊要來襲擊司令部,必須對任何進出司令部的人都要驗證,證件正確了方可放行,胡三水不例外,即使石原少佐進來,也得看證。
哨兵要胡三水出示證件。
胡三水一遲疑,他身後的辛元以爲胡三水又要耍花招,抵在胡三水後背的匕首已經嵌入到胡三水的肉皮內,胡三水疼的一咧嘴,趕緊從兜子裡掏出證件,遞了過去。哨兵仔細翻看着證件,感覺沒有什麼問題,就還給了胡三水。哨兵指了指胡三水身後的一隊人問:“他們的,那一部分的?”
胡三水趕緊按着辛元之前告訴他的話,回覆哨兵:“哦,他們是野戰部隊的,他們的司令官已經和黑木將軍說好了,來押解犯人。”
這個哨兵是個謹慎的哨兵,好像話還很多,不免又多問一句:“怎麼深夜來押解犯人,爲什麼不白天來?”
胡三水按着辛元教他的話說:“押解的是重要犯人,白天押解怕走漏了風聲,所以才黑夜來。太君,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哨兵感到沒有什麼疑問了,就一揮手,讓守門的另一個哨兵打開了大門。讓辛元他們一行人進了憲兵司令部。
因爲胡三水負責審訊姜玉蓮。自然知道姜玉蓮關押在哪裡。胡三水不敢耍花招。帶着辛元他們來到了審訊室,並讓審訊室門口站崗的憲兵打開了審訊室的門。門被打開了,辛元向跟在他一旁的邱玉英示意一下,邱玉英會意,向前一縱身,只聽“噗噗”兩聲,兩個站崗的憲兵已經被邱玉英抹了脖子。胡三水看到了,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差一點跪在地上。
辛元帶着大家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姜玉蓮被鐵鎖鏈鎖在一根柱子上,遍體鱗傷,但是兩隻眼睛卻依然炯炯有神。
邱玉英走向前去,見姜玉蓮被鎖在鐵鏈上,回身給胡三水要鑰匙。胡三水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倒在審訊室門口的一個憲兵。邱玉英明白了,立即迴轉身,來到審訊室門口,從一個憲兵的身上,找到了鑰匙。邱玉英用鑰匙。打開了鎖,將鎖在鐵鏈子上的姜玉蓮放了下來。並趴在姜玉蓮的耳邊說:“姜姐,我是玉英,我和辛哥哥一起來救你來了。”
姜玉蓮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握住邱玉英的手,激動地說:“謝謝,謝謝同志們。”
辛元也走上前去,攙扶着姜玉蓮說:“政委,你受苦了。”
正在大家和姜玉蓮政委見面的時候,胡三水往後一退,趁大家不注意,撒腿就往外跑。
兩個戰士往外去追,胡三水在審訊室門口一轉身,這小子不見了。
辛元一驚,立即發佈命令:“準備戰鬥!記住,我們從審訊室出去後,順着左樓的牆邊一直向大門口衝,衝出大門後,立即向左轉,順着左側的牆邊一直向南突圍,政委身體虛弱,就由邱玉英揹着,玉英,出了大門後,要發動你的輕功,揹着政委一直向南,大家負責掩護,聽明白了嗎?”
大家一起回答:“聽明白了。”
辛元一揮手:“行動!”掏出手槍,帶着戰士們撤出了審訊室。
戰士們剛剛走出審訊室,幾盞探照燈一齊向辛元他們照來,空中傳來胡三水的獰笑聲:“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辛元、邱玉英,你們死定了!”
與胡三水站在一起的,正是鬼子在蒼門城的最高統帥黑木大佐。
黑木大佐和胡三水並排站在作戰大樓的四層頂部,對辛元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黒木大佐見辛元帶着游擊隊員衝出了審訊室,將指揮刀往空中一揮:“射擊!”來自不同角度的子彈向暴雨一樣向辛元他們射來。
辛元大喊一聲:“就地滾!玉英幹掉鬼子的探照燈。”
邱玉英的身旁,兩名戰士已經中彈身亡。邱玉英要揹着姜玉蓮,還要避開敵人的子彈,如何能打掉鬼子的探照燈。但是,如果不打掉鬼子的探照燈,他們就成了鬼子的活靶子了。
這時,趴在邱玉英背上的姜玉蓮說話了:“玉英,將手槍給我。你只管向前衝,不要管我。”玉英將手槍遞給了姜玉蓮。好一個姜玉蓮,只見她將身子貼在邱玉英的背上,一側頭,“呯呯”兩槍,兩盞探照燈就被打碎了,熄滅了。揹着姜玉蓮的邱玉英不由得暗暗歎服:“好槍法!”
又兩名隊員中彈倒下。
此時,憲兵司令部的鬼子越聚越多,兩個炮樓的兩挺機槍也調轉過來,噴着火舌,向辛元他們掃射過來。更爲難辦的是,憲兵司令部的鐵門,已經上了鎖,辛元他們要想衝出鐵門,就更加困難了。
辛元大喊一聲:“投手榴彈,炸掉鐵門!”
戰士們將手榴彈捆成一捆,向鐵門擲去。“轟隆”“轟隆”“轟隆”幾聲巨響,鐵門被炸開數截。辛元舉槍擊斃了正在朝他們射擊的鬼子機槍手,衝隊員們大喊一聲:“快!衝出去!”在向大門外衝的過程中,又有兩名戰士中彈身亡。
辛元護着邱玉英和姜玉蓮,在臨近憲兵司令部的大門口時,辛元抓住邱玉英的一隻胳膊,說了聲:“起!”並奮力將邱玉英拽起,邱玉英順着辛元的力道,身子猛地一縱,發動輕功,躍出大門口十多米。辛元順勢向追來的鬼子扔出兩顆手榴彈,手榴彈爆炸,在濃煙的掩護下,辛元和邱玉英再次共同一縱,已經躍進對面的衚衕裡。而剩下的四名戰士包括班長在內,因爲不會輕功,都戰死在憲兵司令部裡。
辛元向後看去,見沒有任何一名戰士活着出來,痛心不已。此時,全城的警報大作,瘋狂的敵人尾隨着辛元他們三人追來。辛元從邱玉英身上挽起姜玉蓮的胳膊:“玉英,把政委給我,我來替你背一會兒。快!快走!”
辛元揹着姜玉蓮,和邱玉英三人,越脊穿房,在一處城牆處飄出蒼門城,施展輕功,又跑了一段路,看到蒼門城離他們越來越遠了,三個人才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姜玉蓮的雙腿被打傷了,還不能走路,她躺在草坡上,想到爲了救她一個人,犧牲了十個戰士的性命,非常難過和痛心。她冷不丁地拿起邱玉英的手槍,對着自己的腦袋說:“爲了救我,十名戰士犧牲了,我還怎麼對得起戰士們,讓我陪着戰士們去吧!”說着,就要扣動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辛元的身子一縱,單指已經指向了姜玉蓮胳膊上的穴位,姜玉蓮立即動彈不得,手槍也掉在地上。邱玉英急忙趕過去,拿起了地上的手槍。
辛元想:“這次夜襲敵人的司令部,當時計劃的是佯攻一下,讓敵人知道他們得到的情報是準確的,我們可以多多地讓敵人獲得假情報,從而有利於我們更好地打擊敵人和尋找機會救出政委姜玉蓮。是我臨時改變計劃,想利用胡三水將政委救出來,姜政委倒是救出來了,可是一個班的戰士卻全部犧牲了,我怎麼向大隊長交代呢?”辛元越想越懊惱,悶坐在地上,不言語了。
“嗨嗨,我說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我們死裡逃生,應該高興纔對呀,怎麼一個想尋死,一個成了啞巴了?你們怎麼這樣死心眼呀!這是戰爭!是中國和日本的戰爭!戰爭就得有人付出生命,付出生命是爲了打贏這場戰爭。是,同志們犧牲了,我們應該悲痛,但是我們悲痛就能將他們救活嗎?要是悲痛就能將他們救活,那我們就哭幾天,看能不能將戰士們哭回來。”邱玉英看見辛元不高興了,他的心情也有些不好受,想到在往外衝時,身旁的戰友一個個倒下,慘死在敵人的槍炮下,不由得也傷心起來,竟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辛元和姜玉蓮有些詫異,不免同時注視邱玉英,心說剛纔她還頭頭是道地講着大道理,現在又哭的稀里嘩啦,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姑娘。
辛元走過去,想哄哄邱玉英,辛元伸手去拽邱玉英的胳膊,邱玉英反倒“噗嗤”一下笑了。她調皮地蹦起來,抱住了辛元:“辛哥哥,快替我嫂子解開穴道,我們抓緊趕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