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寶將碧源寺的金剛誘入伏擊圈,算是立了大功了,所以,很受黑木大佐的賞識,黑木大佐果然將蒼門城警察局局長的位子給了他。
封小寶上任的那一天,封仁蒿親自將封小寶到進警察局,又從府上支出若干現大洋,凡是在警察局當差的人,都得到了封仁蒿送的錢。封仁蒿這樣做,一方面突出封小寶的身份,他是藉此告訴大家,封小寶是封家的大少爺,是我封仁蒿的兒子,誰也不能給他眼罩戴;另一方面,也是做給封小寶看的,他是要告訴封小寶,只要你聽我的,好好當你的封家大少爺,就可以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王彪和李虎也被封仁蒿以調入的方式安插在警察局,一個當了刑偵科的科長,一個當了治安大隊的大隊長。明着是幫助封小寶增加控制警察局的力量,實際上是封仁蒿安插在封小寶身邊的耳目,他們要定時向封仁蒿彙報封小寶的情況。
封小寶現在有權了,有官了,也有槍、有人了,他決定在警察局裡培植自己的勢力,拉攏效忠他的親信,讓自己的羽毛不斷地豐滿起來。
封小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青蛇藏寶圖。
這幅圖知道了人太多了。封仁蒿知道,封仁瑞知道,崔泥知道,連石原少佐、黑木大佐也知道了。圍繞着青蛇藏寶圖的利益關係,一定成爲各種勢力爭奪的焦點。
封小寶想:“這幅青蛇藏寶圖在我身上,我就成了爭奪的核心,就成爲衆矢之的,對自己的安全威脅太大了。青蛇圖上的各種符號和數字究竟代表着什麼含義?寶藏究竟藏在了哪裡?我可是一無所知呀,相信別人也是一無所知。別人要想得到寶藏,就得先破解藏寶圖的秘密,要想破解藏寶圖的秘密,就必須先從我的身上臨摹下藏寶圖。我要是不給,他們就會來搶、來奪,我若是不給,他們就會要了我的命。我的命很重要,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不能爲了藏寶圖而喪了命。莫如我將青蛇藏寶圖臨摹下來,多臨摹出幾份來,誰想要就給誰,誰想拿去研究就讓他們研究,先讓他們按圖索驥,等他們真的找到了寶藏,我再給他們來一個黃雀在後,將他們找到的寶藏拿過來,豈不是一舉兩得。對,就這麼做。”
封小寶想到這裡,從局長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侍立在門口的一個警察招了招手,那個警察快步走到封小寶跟前:“局座,有什麼吩咐?”
“去,把黃三和翟四給我叫來。”封小寶命令道。
“是!”那個值班的警察出去一會,黃三和翟四隨着值班警察進入了局長辦公室。
黃三和翟四是封小寶培植的第一批親信。黃三長着一個像驢一樣的臉,長眼睛,細鼻子,驢耳朵,頭髮三七開,怎麼看都像成精的毛驢,人送綽號——黃驢子;翟四長得身體瘦長,像麻桿一樣高挑,雷公臉,凸鼻子,人送綽號——翟麻桿。兩個人對封小寶忠心耿耿,很得封小寶的賞識,所以封小寶有什麼事,都願意帶着這兩個人。
黃三和翟四見過封小寶。封小寶向他們二人揮了一下手,三個人走出了局長辦公室,出了警察局,向蒼門城大街上走去。
坐在刑偵科辦公室的王彪得到手下報告:“科長,局座帶着黃三、翟四上街去了。”王彪立即派人,跟在封小寶三人的後面,監視着他們三個人。
封小寶帶着黃三和翟四,在大街上溜溜達達,好像沒有什麼準去處,又像是在大街上例行檢查,令王彪派遣跟在三人後面負責監視的那個人放鬆了警惕。就在他一丟神的工夫,封小寶帶着黃三和翟四,鑽進了一個衚衕,三拐四拐,不見了蹤跡。
黃三替封小寶鳴不平:“真是的,挺大的一個警察局局長居然沒有自由了,出來轉轉還要費力甩掉尾巴,局座,你還真忍得下去。”
翟四撇撇嘴說:“一定是王彪和李虎那兩個死羊眼看不出個大小頭,派人監視局座的。”
“局座您下令吧,我們倆替你做了王彪和李虎。”黃三和翟四有些憤憤然了。
“不必動怒。”封小寶衝黃三和翟四擺了擺手,“不能急,不能急。王彪和李虎是我父親大人的人,豈能說動就動?父親大人派王彪和李虎看着我點,對我是有好處的,他是怕我太年輕,有些事情處理不當,會產生嚴重後果,這是爲我好,有王彪和李虎及時向父親大人彙報情況,也就省去了我到父親那裡彙報了,這樣兩全其美,豈不更好。”
“有這樣做父親的嗎?對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心?我看他不像是你的親父親。”翟四說完,感到好像自己說走嘴了,又立即補充一句,“就是沒把局座你當親兒子看待嘛,黃三,你說是不是?”
聽翟四沒心沒肺這麼一說,封小寶也不由得一驚,他暗想:“我下山尋親,已經把封仁蒿看成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了。對封仁蒿是我的生身父親,我絲毫沒有懷疑過,封家所講的那些事情,也一一地和我對上了號,封仁蒿怎麼會不是我的親父親呢?論理說,父親和兒子之間,因爲濃厚的親情和血緣,兩心應該是相印的,可封仁蒿爲什麼像防備外人一樣防備着我呢?難道,他不是我的親父親,我不是他的親兒子?不可能呀,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有一種親切感,父子同心,應該沒錯。可是,他爲什麼要派人監視我呢?”封小寶想到了後背上的藏寶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父親大人一定是怕藏寶圖外泄,派人保護我的。”
“不管怎麼樣,父親派人監視兒子就不對!”翟四還在那裡嘟囔着。
“別說了!”封小寶突然打斷了翟四的話。
封小寶此時,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封仁蒿。他想到自己回到封家,享受着大少爺福祉,這一切都是封仁蒿給的,但是,他卻和封仁蒿的五姨太通姦,做出了不道德之事。一想到這件事,封小寶的良心受到了譴責,心裡也有一絲隱隱不安。封小寶雖然內心感到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五姨太妖冶的姿容,封小寶實在忍受不住,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往五姨太的院子裡跑。
前面是一個臨街的茶樓,封小寶突然覺得有些渴了,就一揮手,帶着黃三和翟四登上了茶樓。
封小寶找了一處臨窗的雅座坐下來,推開窗戶,大街上的情景一覽無餘。
跑堂的小夥子過來,擺好了茶具,泡上茶,就躬身退了下去。黃三和翟四站在桌子旁,伺候着。
封小寶端起茶杯,剛要打開茶杯蓋,他的目光就定格在大街上由遠及近狂奔而來的一批馬上。他看到:那匹馬四蹄凌空,向前狂奔,馬背上馱着一個人,好像是被綁在馬背上的。封小寶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又不知道蹊蹺在哪裡,他決定下去看個究竟。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對黃三和翟四說:“快下去,截住那匹馬!”
黃三和翟四應聲跑下樓去。
封小寶依窗而觀,見那匹馬橫衝過來,街道兩旁的路人紛紛向兩側躲閃。封小寶用手輕輕地一點窗臺,身子已經飄落到窗外,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後下落,穩穩地站在大街中央。
封小寶的身手,引起街道上的行人一陣喝彩。
封小寶剛剛站定,那匹馬就呼嘯着衝了過來,封小寶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抱住馬頭,雙膀一用勁,阻住了那匹馬的前衝,那匹馬受不了封小寶的力道,在原地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圈,長嘶一聲,老實了。
封小寶抓住馬繮繩,仔細打量着這匹馬,他覺得這匹馬有些似曾相識,他記得二叔封仁瑞騎過這樣的一匹馬。再看馬上綁着的那個人,血跡斑斑,眼睛也沒了,人已經死去多時。封小寶認出來了,正是封仁瑞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