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西小隊長死在了愉春園,日本駐軍將在愉春園裡所有的人都押到了他們的兵營,也包括封仁瑞和封小寶。由於封仁瑞一口咬定本西小隊長是被肥鴇娘掐死的,肥鴇娘被當場槍斃,其他男人被放回,所有妓女陪日軍放縱一次,也被放回。
封仁瑞覺得改造封小寶已經成功,就帶着封小寶回蒼門城。
封小寶由原來碧源寺的俗家弟子,一下子變成了封家闊少了。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封小寶產生了很大的感慨。在碧源寺清規戒律那麼多,生活平淡、清苦,成爲封家大少爺後,可以享受榮華富貴,隨意放縱,要什麼有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一個無憂快活。還是當封家大少爺好啊!
封小寶暗想:“我不僅要好好享受封家大少爺的角色,我還要藉着封家的勢力,確定我在蒼門城的地位,我還要從辛元手裡搶回屬於我的‘飄飄無極拳’的拳譜,我還要找到姚鳳蘭,把她從辛元的手中奪回來,我還要那批寶藏,既然寶藏的地址是繪在我身上的,我纔是這批寶藏的真正主人。嗯,非常時期,要用非常的手段。有些時候,在自己羽毛還未豐滿的時候,就得裝孫子。當自己羽毛豐滿之後,也就是所謂的翅膀硬朗之後,天王老子也得跪在我的腳下。”
封仁瑞在八音鎮買了兩匹鞍轡齊全的馬,他和封小寶一人一匹。兩個人騎着馬。也不急於趕路,邊走邊說話,邊走邊欣賞路邊的風景。
封仁瑞心裡高興,哼着下流的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不時瞟了一眼在馬上想着心事的封小寶,就拿話來套封小寶的心事。
“賢侄,你說,是在碧源寺當和尚快活呢還是跟着你二叔吃香的喝辣的、找女人取樂子快活呢?”封仁瑞斜着三角眼,腦袋還一顫一顫的。
“二叔,這幾天跟着您,讓我長了很多見識,我才知道什麼纔是神仙過的日子,這樣隨心所欲的生活。實在是太好了。二叔。是您讓我懂得了什麼是生活。您就是我走上快樂生活的啓蒙老師,將來,我封小寶要是發達了。一定不會忘記二叔您的。”封小寶聽封仁瑞那麼一問,連忙笑臉相迎,樂呵呵地討好封仁瑞。
“嗯,好,好。賢侄呀,我從蒼門城出來到八音鎮找你的時候,黑木大佐已經帶人去滅碧源寺去了,估計慧崇那個老禿驢早就變成炮灰了。噢,賢侄,你是慧崇大師的徒弟。日本人把他滅了,你是不是很恨日本人呀?”封仁瑞想通過這件事,試探一下封小寶心裡是怎麼想的。
封小寶聽說日本人去滅碧源寺了,也是一愣神。他的一愣神,並不是擔心慧崇大師,因爲在他的心中,他早已不把慧崇大師當成自己的師父了,慧崇大師的生死對於封小寶來說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封小寶所擔心的是姚鳳蘭的安危。雖說姚鳳蘭在封小寶下山之時已經失蹤了,但是,如果在日本人去滅碧源寺時她恰好回到寺裡怎麼辦?這男人呀,是一種很怪的動物,你看他不管怎麼下流、好色,希望天下的女人都歸自己所有,但心目中,總有一個一生無法替代的女人。對於封小寶來說,姚鳳蘭就是他心中無法被取代的女人。
封小寶知道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樂呵呵地說:“二叔,您多慮了。其實,我在碧源寺,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每天都盼着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好儘早離開碧源寺,到父親身邊盡孝。今天,我既然已經找到二叔您了,馬上就要見到我的親生父親了,碧源寺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碧源寺裡的任何人,他們的生死,與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再說了,我父親是日本人的保安司令,我們全家人都效忠了日本人,我當然要跟着父親效忠日本人了。既然碧源寺是日本人的敵人,也必然是我的敵人,滅掉碧源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恨皇軍呢!只不過,我喜歡師妹姚鳳蘭,只要她安全就好。”
封仁瑞聽了封小寶這番話,暗自唏噓:“看到沒,這人呀,都是勢利眼,現在我們封家得勢,給我們封家溜鬚拍馬的人大有人在。有錢有勢纔可以做人上人。這個封小寶,在碧源寺裡呆了將近十七八年,居然對碧源寺沒有了任何感情。不過,哥哥的這一招有可能是個險招,這封小寶畢竟是段珪的兒子,一旦他吃裡扒外,我們封家就遭殃了。看得出,這個封小寶可不是什麼善類,回去後,還要提醒哥哥對他多加小心。”
封仁瑞咳嗽一聲,故意拉長聲音問:“你說喜歡誰?”
封小寶有幾分真誠地說:“我喜歡我的師妹姚鳳蘭,我一定要得到她。”
封仁瑞輕描淡寫地說:“哦,我聽你說過她。你已經成爲封家的大少爺了,想要哪家的姑娘哪家敢不答應你呀!非得要皇軍敵人的女兒嗎?這事你聽我的,忘了那個姚鳳蘭,忘了她!聽說這個姚鳳蘭已經跟你的一個師弟好上呢,她心裡自然不可能有你,就是你將來得到她也是一具骷髏,莫若像我們在愉春園那樣,隨時隨地地盡歡,比想着一個姚鳳蘭強多了,小寶,你說呢?”封仁瑞這樣說,也有他的考慮。封仁瑞在碧源寺看到姚鳳蘭的一剎那,也曾發過誓,一定要得到姚鳳蘭,哪怕一次也好。現在,封小寶在他面前,老是提起姚鳳蘭,這讓他也感到心裡一癢一癢的。
封仁瑞暗想:“等回到蒼門城將封小寶送到大哥的跟前,我尋找封小寶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就離開蒼門城,去尋找那個姚鳳蘭。我一定要先開了她的苞,那樣的女子,和她有過一次,也就不枉此生了。”封仁瑞知道,姚鳳蘭的武功不弱,他要想佔有她,必須要用封家獨創的奪魂散。封仁瑞想到這一層,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他摸到了,他的奪魂散依然安全地躺在衣兜裡。
封小寶聽封仁瑞這麼一說,沉默下來,他心中想:“現在姑且順從他的意思,等到將來誰也控制不住我的時候,嘿嘿,我想要得到的一定要得到。”
封小寶在馬上向封仁瑞欠了欠身子,笑眯眯地對封仁瑞說:“二叔說的很有道理,我一切聽從二叔和父親的安排。”
封仁瑞和封小寶兩個人信馬由繮地往前走着。突然,不知從何處射出一個黑影來,直奔封仁瑞而去。封仁瑞“啊”地大叫一聲,摔在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