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張昊接到薛嶽電話說,他約了大公子一起陪了美軍上校到獨立團來,中午到達,希望張昊能做好接待工作,目的是商談採購獨立團兵工廠研製的新式武器。
張昊立即打電話把錢詩雨叫了過來,讓她通知兵工廠做好迎接領導和外賓參觀工作,通知董壯飛參謀長、趙大志副團長到時陪同,通知炊事人員準備好酒好菜。
張昊和董壯飛參謀長、趙大志副團長一行站在團部門外,迎接薛嶽將軍大公子和美軍上校。
張昊首先陪同薛嶽將軍、大公子和美軍上校參觀兵工廠。
兵工廠對這些人來說不是秘密,但對外絕對保密,戒備非常森嚴,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兵工廠利用的是煤礦礦區宿舍與廠房改建而成,近來因爲賺了錢,得到了擴建,規模非常大。在裡面工作的人員有幾千人,這些工作人員大都是煤礦工人和當地老百姓。幾百個大學生都是技術骨幹,在指導着工作。兵工廠分設了好幾個生產和研發區域,陌生人在裡面走動,連路都搞不清,到處是人和設備以及各種各樣的物資。
就在薛嶽的眼皮底下,張昊建立了如此規模的兵工廠,怎麼能不讓他震驚哦!薛嶽邊看邊嘖嘖稱奇,薛嶽一向最爲高傲,看了兵工廠後,都不得不對張昊刮目相看。在兵工廠會議室,薛嶽看着張昊豎着大拇指,眉開眼笑說:“張將軍,你嚇着我了,你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建立起了如此規模的一個兵工廠。”
張昊笑說:“被逼無奈,我到你這裡來,你不給我補充,我只能自給自足。”
薛嶽大笑說:“你牛啊!直屬統帥部管,我可管不了你。”
張昊笑說:“薛長官能夠大駕光臨,張昊三生有幸!薛長官的指示我張昊一定洗耳恭聽。”
薛嶽向張昊介紹美軍上校,說:“委座親自向美軍推薦了你研製的新式武器,美軍對此非常感興趣。”
張昊和美軍上校握手,說:“有什麼想法可以和大公子談,我不和你們美國人直接談。”
這位美軍上校能說流利中文,他說:“我來的目的是親眼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夠生產,假如能夠生產,我們美軍將大量採購。因爲這種武器,蘇聯在戰場上已經使用,我們美軍在高科技武器方面,不能落後於蘇聯。”
張昊請吳定遠廠長把田耀祖叫來,讓田耀祖向美軍上校解釋說明。田耀祖是西南聯大高材生,居然能夠說一口流利英語,他用英語向美軍上校解釋說明了車載多管火箭炮性能及各種參數,並且向美軍上校展示了圖紙。
美軍上校聽後,連連點頭說:“太好了,只是在這裡生產出車載多管火箭炮,沒有辦法運出去。”
張昊笑說:“你們美軍有的是卡車,卡車對你們美軍來說不值錢,你們可以在印度英帕爾設立一個兵站,把需要改裝成車載多管火箭炮的卡車集結在那裡,我派技術人員過去組裝並教授美軍使用。”
車載多管火箭炮是當時最先進的武器,美軍做夢都想得到它,而作爲張昊來說,以爲這種武器並不是最先進的武器,只是美軍沒有花精力研製而已。所以賣給美軍,張昊並不覺得會導致技術泄密。假如能夠爲國家賺到大量外匯,對張昊來說,也算爲國家作出貢獻。至於集束炸彈,張昊絕對不會賣,假如研製出打飛機集束炸彈更不會賣。
午飯在團部餐廳吃過後,大公子、吳定遠、田耀祖和美軍上校在張昊的會客室談細節,張昊和薛嶽將軍在張昊的辦公室說話。
薛嶽將軍更關心的是11軍會不會再次對長沙發動進攻,三句話不離這個話題。
因爲張昊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他當然知道今年甚至明年11軍都不會進攻長沙的呀!張昊隱約記得11軍將在明年春夏之交,會對洞庭湖以西地區,也就是現在的第6戰區發動攻擊行動,石牌要塞防禦戰,打出了18軍名氣。接下來,就要到冬季,日軍又將集結重兵攻打常德,交戰區域都在洞庭湖以西地區。44年長沙會失守,薛嶽會遭遇人生最大失敗,張昊不能告訴薛嶽。張昊並不甘心讓長沙失守,很想到時能夠力挽狂瀾,把日軍打通豫湘桂計劃徹底粉碎。
張昊對薛嶽說:“據我推測,日軍明年整一年都會把精力放在洞庭湖以西地區,第六戰區將打一年仗,第九戰區主要是策應支援第六戰區。但11軍並不會放棄對長沙的攻佔計劃,到後年,11軍將會進入最後的瘋狂狀態,一定會傾其全軍之力,發動大範圍攻勢,從河南湖南一直到廣西都會打仗。”
薛嶽哦了一聲,眉頭緊緊皺上,他陷入了憂慮之中。
作爲戰區司令長官來說,當然會心憂全國戰事的呀!薛嶽是百戰大將軍,他怎麼不想打敗日軍呢?可是目前敵強我弱態勢已然很明顯,中國軍隊已經疲憊之極,美英在太平洋和東南亞戰場上又節節敗退,中國第一次遠征緬甸徹底失敗。形勢對中國,仍然很不利。
中國有很多將軍包括薛嶽都寄希望於美英能登陸中國大陸和日軍交戰,從目前的態勢看,美英連自身都不保,怎麼可能來幫中國打仗?
下午兩點左右,錢詩雨過來叫張昊到會客室去。
大公子與美軍上校達成了協議,而且還簽下了合同。美軍訂購10套,兩千枚火箭彈,價格是兩百萬美金,預付一百萬美金。由大公子把這些設備和火箭彈運往昆明,再從昆明用美軍運輸機運往印度,兵工廠派出技術人員搭乘美軍飛機從昆明前往印度,改裝美軍卡車,並指導美軍使用。
張昊對大公子與美軍達成的協議沒有提任何意見,不管怎麼樣,第一筆生意做成了,兵工廠就爲國家做出了大貢獻。這並不是件小事,絕對不要以爲交易金額不算太大,就把這件事的意義看小了。一個落後的農業國,向當世最發達的工業國出售武器,絕對不是小事情,對樹立民族自信心,都具有積極意義。至少讓人們看到,中國不缺智慧,只要條件具備,中國照樣能夠實現彎道超車,研製出世界超一流武器。
大公子並沒有和薛嶽將軍與美軍上校一起離開,送走薛嶽將軍和美軍上校後,大公子在張昊的會客室和張昊繼續談話。
大公子的心情特別好,臉上堆滿了笑。
大公子首先要張昊替他發份電報到重慶,向委座報喜。
張昊把這事交給錢詩雨辦。
錢詩雨到電報室拿來電報稿,讓大公子擬好後,拿去發報。
大公子對張昊說:“兄弟啊!你太了不起了,一筆生意就賺了兩百萬美金,對我們國家來說,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你得知道賣礦,得賣多少才能賺兩百萬哦!而且現在礦太難運出去了。兄弟啊!你爲國家立大功了啊!”
張昊笑說:“你也參觀過工廠了,有那麼多張要嘴吃飯,生產這麼多武器裝備,得花很多錢,你可不能虧待了我的人。”
大公子笑說:“我怎麼會虧待你呢?沒有你我哪能賺到這麼多錢?我替你覈算過成本了,給你十萬美金,綽綽有餘了。”
張昊苦笑說:“我只拿你賺的二十分之一,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大公子笑說:“這些錢我一美元都不拿,直接劃財政部賬上去。國家太困難了,你重慶去時,孔老沒跟你說過嗎?現在國家得靠借錢才能維持。美國很有錢,但卻是有條件借給我們,卻不會送給我們。美英支援我們武器,我們必須用礦交換。讓你賬上留下這麼多錢,就算不錯了。”
張昊笑說:“大公子啊!不能做殺雞取卵的事情,農村人家再沒吃的,也不會把雞宰了吃,而必定會想辦法把雞餵飽了,因爲雞會天天下蛋的呀!假如不給雞吃東西,這雞還能下蛋嗎?”
大公子眉開眼笑說:“你呀!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說吧,還想要多少?”
張昊想說:“爽快點,給我二十萬。”
大公子大笑說:“成交!”
張昊笑說:“看來我上你的當了。”
大公子笑說:“不管上不上當,扣除成本,你賺的也不少了。我說的是真的,賺來的錢我都得上交,我的公司不是我個人的,是爲國家開的。你的工廠也不是你個人的,是獨立團的,獨立團也是國家的。兵工廠裡的工人都是懷着一顆報國之心在拼命工作,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兵工廠遇到困難我會無條件幫你解決。廢鋼廢鐵,你沒有能力生產,我會幫你想辦法搞來。兄弟啊!我們大家都先不要考慮賺錢,而是考慮怎麼才能爲國家做更大貢獻。”
張昊笑說:“給我套大帽子可不必,我打仗什麼時候考慮過錢的問題?我張昊出生入死打仗,大話套話不說。主要是我得爲部下,兵工廠技術人員與工人着想。必須讓他們過上有尊嚴有希望的生活。讓他們在工作之時,能夠感受到我們對他們的關懷。在我的眼中,他們雖然沒有走上戰場,但人人都是英雄,都在爲抗戰盡着自己的努力,他們人人都值得我們尊重。”
大公子點頭說:“你說得真好!是啊!我們確實必須心中裝着他們,經常能爲他們着想,必須尊重他們,而且要讓他們過上有尊嚴有希望的生活。”
第二天送走大公子後,張昊回到團部作戰指揮室和大家一起分享快樂!第一個武器出口單子做成了,雖然只賺了二十萬美金,但開了一個好頭。對於兵工廠的未來發展具有積極意義,甚至還奠定了兵工廠在全國所有兵工廠中的地位。兵工廠廠長吳定遠格外高興,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攏。
張昊對吳定遠廠長說:“我代表獨立團全體向你及兵工廠全體表示最熱烈祝賀!”
大家熱烈鼓掌!
吳定遠廠長站起來向大家點頭哈腰連聲說:“都是團長的指點,纔有我們兵工廠今天的成績,我們一定加倍努力,把兵工廠工廠做得更好。”
張昊笑說:“生產質量必須把好關,我們並不只做一單生意,將來我們還要繼續做。我們不僅要生產出合格的常規武器彈藥,滿足獨立團打仗需要,還要能夠大量賣給大公子用以支援各戰區打仗。我們不僅要做出口生意,還要爲獨立團研發專用超級武器,在未來和日軍作戰時,一枚炸彈就要炸死炸傷日軍一箇中隊。”
所有人再次熱烈鼓掌!
就在這時,一位參謀拿着電報進來,對董壯飛參謀長耳語,董壯飛參謀長接過電報看後,把雙手平舉,大家安靜下來。
董壯飛參謀長把電報遞張昊,張昊看電報,電報說軍統戴老闆和唐新明天將來,就笑對大家說:“大家繼續樂,貴客明天才會來。今天我們團部加餐,大家要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