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鋒解決完酒井枝子刺殺之事,返回指揮部。
他馬上給戴笠發電報,將鬆井石根的增援部隊告訴對方,向蔣校長建議撤退。
同時,他再次提醒蔣校長:不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他指出:人在國在,軍隊在國在。若是拼光部隊,國家必亡!
他強調:堅決執行以空間換時間的策略,將會磨碎小鬼子。
戴笠收到電報,不敢怠慢,馬上向蔣校長彙報。
蔣校長看到電報,十分吃驚:“新戰機六百架、轟炸機三百架、野戰炮六十門、一百二十門平射狙擊炮,還不包括航空母艦羣?”
戴笠道:“上校的情報,與其他情報進行縱向、橫向對比,證明是準確的。”
蔣校長不甘心地說:“剛剛取得第一階段的勝利,就撤退,豈不是打擊抗戰士氣?”
戴笠道:“第一階段是勝利,但除了‘雄起團’,其他隊伍傷亡都十分慘重,短時間內無法補充。根據可靠的情報,鬆井石根準備在十九天後進攻。上校的情報,也是如此。”
蔣校長沉吟片刻,道:“能不能再打一輪呢?”
戴笠道:“上校的意思是江陰的地形不適合硬拼。如今,江陰會戰的戰略目標已經達到,撤退是可行的。”
蔣校長想了想,道:“交由軍部研究決定吧,要提醒軍部,重視上校的意見。只是,江陰一失,京城危矣。”
戴笠道:“上校認爲,江陰之戰的部隊經過上一戰,已成爲鐵血部隊,若是好好休整,總結經驗教訓,提升戰術打法,必將成爲勁旅。故此,應當先保存他們。”
蔣校長眼睛一亮,道:“我聽說,他們之所以能取勝,主要是鐵上校無私傳授戰術,讓他們戰鬥起來得心應手。我覺得,應該將部隊的有潛質的軍官,集中起來,讓上校進行培訓。”
戴笠笑道:“這當然好。事實早就證明,上校的戰略戰術都是超人一等,就連小鬼子三巨頭,都成了他手下敗將。”
三巨頭指的是鬆井石根、岡村寧次、土肥原賢二。
蔣校長道:“撤退吧,讓這些部隊退下來休整,同時,請上校給軍官們培訓。只是,撤退的時間要把握好,必須秘密進行。”
戴笠道:“上校的意思,撤退可以在十二天後進行,距離鬼子進攻時間,剛好一個星期。上校提議,撤退時要埋設手拉地雷,教訓小鬼子,讓他們不敢放肆追趕。”
蔣校長頗感興趣:“我聽說,上校的手拉地雷十分巧妙,別的不說,就說他的拉發繩,很長。”
戴笠笑道:“是啊,校長,上校的拉發繩,從三百米到三千米都有。這需要一個小組,有人專門用望遠鏡觀察,有的負責拉發。上校認爲,繩子越長越安全。”
蔣校長哈哈大笑:“如此一來,豈不是炸得鬼子魂飛魄散。我看,不如封上校爲‘地雷大王’。有了這個名號,足可以嚇阻小鬼子,讓他們在進攻、追趕的時候,提心吊膽。”
戴笠十分高興,道:“妙,妙,這是心理戰啊!”
蔣校長道:“撤退之前,讓上校爲其他部隊培養地雷小隊。就算撤退,也要大量殺傷敵人。”
……………………
傍晚,封千花在住處的客廳整理文件,搜索嶽鋒需要的情報。
做爲代課長,就是有這種便利,能把文件帶回家研究。
突然,她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豎起耳朵細聽。
聽出來了,是酒井枝子的腳步聲,但似乎是“醉步”。
封千花微笑起來,暗忖:像她這種人,如果喝醉酒,只有一個原因----非常失意。
門被敲響了,有些亂,有些重。
封千花緩了緩,等對方敲第二次,才說:“敲什麼敲,你是誰?”
酒井枝子的聲音傳來:“原田美子,是我,是我!”
封千花驚訝道:“特使小姐!”
她把文件放好,迅速上前,打開門。
酒井枝子走進來,一嘴酒氣。
她把門關上,突然抽出一把手槍,指着封千花的腦袋:“你,你,是你,是你……”
封千花愕然:“酒井小姐,你什麼意思?”
酒井枝子喝道:“是你出賣了我,你是奸細,奸細!”
封千花不解:“我是誰的奸細?”
酒井枝子怒道:“演戲,還演戲,你是鐵天柱的內奸。”
封千花哈哈大笑:“枝子小姐,你醉了。難道你忘了,是鐵天柱殺了我全家,讓原田家族斷了根,絕了種。我是誰的奸細,都不可能是他的奸細。”
酒井枝子喝道:“不是你是誰?知道我的行動的,只有你、鬆井石根、參謀長,別無他人。鬆井石根與參謀長根本不可能,那麼,只有你,只有你……”
封千花突然頭一偏,酒井枝子的手槍滑過一邊,被封千花順手奪下來,拋到一邊,道:“酒井,你醉了,必須醒醒神。”
酒井枝子跌跌撞撞,坐在沙發上,道:“龍井吧,濃一點。”
封千花笑道:“茶非但不能解酒,相反,加重酒醉的症狀。茶和酒加在一起,對心臟、腎臟損害很大。”
酒井枝子問:“那麼,用什麼解酒?”
封千花道:“甘蔗、芹菜汁,豆腐、大白菜等,但這裡都沒有。不過,淡鹽水對解除酒後胸悶難受有良好作用。”
酒井枝子道:“那就來些淡鹽水。誰教你這些解酒辦法,是不是你的男人?如果姿三四郎在,他一定懂。世上的事,沒他不知道的。”
封千花暗笑:你還真猜對了,是教主教我的。
她去調了淡鹽水,遞給酒井枝子。
酒井枝子一飲而盡,把杯子擲到一邊。
封千花手快,將杯子接住。
酒井枝子呢喃道:“爲什麼會失敗,爲什麼,爲什麼?”
封千花道:“我告訴過你,凡是去刺殺鐵天柱的人,都沒有回來。你能回來,算是奇蹟了。”
酒井枝子黯然道:“想不到,我居然敗在哨兵的手上,恥辱,恥辱啊!”
封千花好奇之極:“不可能,你是絕頂高手,怎麼可能敗在區區哨兵之手?你把經過告訴我,讓我分析分析。”
酒井枝子藉着酒意,將經過說了一遍。
封千花略一思考,就知道所謂的哨兵是嶽鋒扮的,酒井枝子輸得不冤。至於嶽鋒爲什麼放酒井枝子一馬,一定有深層含義。
她正色道:“酒井小姐,這次失敗不怪你。怪鈴木那些人,是他們露出破綻,才使哨兵懷疑你。畢竟你與鈴木等人在一起,只要是正常的哨兵,都會對你產生懷疑。”
酒井枝子嘆息道:“這個我也知道。可是,那個地方離顧山鎮足足有十里,爲什麼會有哨兵呢?”
封千花笑道:“這有什麼奇怪,鐵天柱是最注意安全的人,他安排哨兵的辦法,沒有人能理解,十分犀利。哨兵隊長更是厲害,能很快看出對方破綻。”
酒井枝子仍然有迷惑,呢喃地與封千花討論大半夜,最後昏昏睡去,不斷叫着“姿三四郎救我”。
她知道,唯一的希望是找到姿三四郎,勸他與自己一起回京都,向天皇解釋“天秤正義組織”之事。
當然,她知道,這很難,很難。可是,再難也必須做,這將決定她是不是真正擁有塞班島,與姿三四郎共享人間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