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路大牛的病情,除了陳若穎有一個較爲系統的瞭解之外,包括呂天昊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種病情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一種病,在他們看來,路大牛之所以不是瘋子,也許是因爲路大牛的兩種人格看起來都不是那種行事怪異的人。
“大牛,這件事情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也算是一種好事!等回了古木縣之後,我會好好安排你的工作,你不用擔心。”
呂天昊擔心路大牛會因爲這個原因害怕周邊的人會對他產生其他一些想法,所以直接在今天將話撩在這裡。
要說路大牛不感動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前前後後,呂天昊因爲他路大牛一個人付出的努力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有這樣一個老大時時刻刻爲他們這些小兵着想,他路大牛還需要奢求什麼呢。
“營長放心,我的事情我會自己看着辦的。”路大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同時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如果沒有什麼必要的情況的話,那麼自己一定不能給呂天昊帶去任何的麻煩。
路大牛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根據陳若穎的說法,這種人格分裂症她其實也沒有接觸多少,而且他也不是專門負責這一科目的研究,因此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
只不過陳若穎對於人格分裂症的後果則是給出了一個非常明確的答案,從目前的醫療技術來看,人格分裂症的根治藥物根本就沒有,而且這種病情也要看患者的具體情況進行判斷,如果患者的第二人格是趨向於暴力的話,那麼就需要對其進行強制隔離,但是如果不是的話,這或多或少會對患者產生一定的有利影響。
而就呂天昊看來,路大牛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最好的辦法,在白天,路大牛表現出來的狀態和一個正常的農夫沒什麼兩樣,但是在夜間,路大牛的腦袋好像一瞬間開了竅門一樣,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其想出來的對策以及那種眼光,想來想去,呂天昊覺得自己也就只有在路大牛的身上看到過。
“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那個路大牛的事情?”
因爲前線都在備戰,而呂天昊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宋哲元並沒有對他採取什麼特別的措施,之前讓謝宇去後勤部補給裝備彈藥,二十九軍的人也沒有刁難他們,這就足以說明,宋哲元對他還是花了一點心思的。
“沒有!對了,若穎,如果路大牛不治療的話,這些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比如……”呂天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其意思不言而喻。
陳若穎看着呂天昊擔心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搖搖頭,非常肯定地說道:“這倒是不會!一般來說,人格分裂症中比較嚴重的通常是那些具有暴力傾向的人格,而根據你們的介紹,路大牛根本就不屬於那種情況。”
“這就好!”
陳若穎坐在呂天昊的側面,從這個角度看着自己心愛男子的面龐,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瘦削的面容,慢慢變得成熟起來的眼神以及勻稱的五官,不得不說,呂天昊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這幾天,呂天昊對路大牛的事情比較操心,現在終於從陳若穎這裡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心裡面的一塊大石頭也是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忽然,呂天昊忽然覺得自己身邊多了一道炙熱的目光,心中不禁好奇,旋即轉頭看去。
陳若穎沒想到呂天昊的感覺竟然會這麼敏感,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的目光直接來了一個碰撞,在眼光交融的中間點似乎爆發出了一絲絲閃光,讓陳若穎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俏臉更是一紅。
“你怎麼了?”
說實在話,隨着和陳若穎相處的時間越長,呂天昊對陳若穎的認識和看法也在慢慢發生改變,一開始,呂天昊對陳若穎的好感是抱有一種拒絕的態度,但是這段相處時間,呂天昊卻發現,陳若穎本姓並不壞,和錢玉潔一樣,都是那種善良的大家閨秀。
只是,與錢玉潔相比,陳若穎的脾性更多的是表現在外面,而錢玉潔則是將自己的內涵全部納入在內心中,而其脾性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寧靜的氣質。
“沒什麼!沒什麼!”
被心愛的男人這麼盯着,饒是陳若穎的脾氣也是有些吃不消,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看到陳若穎露出這樣的表情,呂天昊都是覺得有些好笑,但是這裡人來人往,他也不好做什麼動作,只是一雙眼睛看得陳若穎越來越不自在。
“哦,對了,醫務所那邊還有我一點事情,我先走了!你要是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待會直接來找我就行了。”一說完這句話,陳若穎便急不可耐地逃離現場,只給呂天昊留下了一個無限遐想的背影。
“呵呵,這小妮子竟然還會害羞,真是想不到。”
和陳若穎的相處時間似乎是呂天昊在軍隊中的一些調味劑,這讓原本鼓譟無味的軍營生活多了一些亮點,但是這也沒有影響呂天昊平日裡面正常的發揮。
幾天之後,日本人終於是發起了對喜峰口的進攻,這一次,日本人可謂是傾巢而出,整個喜峰口防線外,整整兩個聯隊的日軍開始發起猛攻,二十九軍沿路各線一時間都頻頻告急。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最要命的竟然是從小封口基地那邊過來的日軍,或許是因爲兵力上的限制,或許是因爲之前呂天昊在小封口基地中做下的一系列事情,從滑縣方向進攻二十九軍後防線的日軍僅僅只有日軍的一個大隊,但是日軍的這個大隊卻是擁有日軍重炮部隊的掩護,除此之外還有空中力量的增援,一時間,宋哲元覺得自己不禁有些亞歷山大。
“戰況如何了?”
宋哲元一衆高級軍官們眉頭皺的和老人家一樣,因爲喜峰口有可能發生的危險,經由二十九軍所有軍官的建議,宋哲元將指揮基地撤離了原來的村莊,而是選擇了大後方。
這樣做固然可以保證二十九軍一衆高級將領的性命安全,但是也因此失去了獲取前線戰鬥第一手資料的機會。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啊!軍長,根據目前我們手頭上掌握的信息,日軍從喜峰口北邊發起猛攻,另外,鐵門關和董家口方向都有日軍進攻的痕跡,就目前估計,日軍服部旅團用來對付我們這邊防線的軍隊人與我們不相上下。”、
“友軍方面呢?”
“哼,友軍,我們的友軍現在恨不得看我們二十九軍的笑話呢,他們一個個都沒有什麼動靜!”
宋哲元眼神一縮,他就知道,雖然長城防線這邊有了老蔣的命令暫時是將三個部分的軍隊聚集在一塊兒,但是這個模塊最多也就是表面上的和諧,真要是打起來的話,大家誰都不服誰,更別提會有人在你積極的時候來增援你。
別人不知道,宋哲元這樣的高級將領對這一次長城抗戰的趨勢有一個非常深刻的認識,那就是他知道,不管自己這些人在前線打得有多激烈,戰爭的最後終究是要和談,之所以現在將這麼多的軍隊安插在這裡,也就是象徵性地抵擋日軍的進攻而已,爲日後在談判桌上謀取籌碼獲得更多的機會。
“給馮治安和王治邦發電,讓他們給我死死守住陣線,不能放近一個鬼子進入長城防線。”
“是,明白了!”
除了在長城防線這邊發起的猛攻之外,日軍指揮部還在防線其他幾個點展開了猛攻,例如在古北口,日軍就投入幾千人的人馬,日夜狂攻,這讓中央軍的十七軍一時間苦不堪言,雖然想要謀求增援,但是這種時候,大家都處於一種不好的狀態,別人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更別提說什麼來增援你們!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
所有的戰鬥,似乎就是因爲二道口的失陷開始的,二道口的失陷,就好像一個潘多拉魔盒一般,瞬間給日軍撕開了一個口子,
不過幸好,宋哲元也不是好惹的,再怎麼說,他手下也是有一個軍的人馬,日軍進攻喜峰口防線經過幾天時間後並沒有獲得什麼大的成效,反而自身損失了不少人馬。一向珍惜日軍士兵性命的日軍參謀本部頓時不幹了。
要知道,在日本人看來,支那人這邊雖然武器裝備沒有他們精良,但是勝在人數衆多,就算是打不過,龐大的人口基數就擺在那兒,日本人想不面對也不行,所以,每一次戰鬥,日軍指揮官都會盡量壓抑自己的進攻勢頭,防止戰鬥一開始就無法將進攻勢頭收回來。
日軍最高長官那邊也發來了警告,這一次全部陣線的戰鬥,其目的不在於要拿下支那人的地盤,更多的就是一種威懾,而這種威懾也就是做給老蔣看的。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面,日軍雖然不斷在長城防線各處展開進攻,但是其進攻勢頭並不是非常猛烈,而進攻決心也不是非常強烈。終於,日軍在喜峰口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一時間,宋哲元也面臨着進退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