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石原君的計策大大滴喲西!”衆日軍將佐見石原莞爾用紅藍鉛筆在地圖上一量一劃,皆紛紛點頭讚道。石原莞爾心裡暗自得意,但表面上依然波瀾不驚,“承蒙諸君誇獎,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圍點打援,只不過我們這次圍點只是形勢,而打援纔是重點。”這石原莞爾的圖上作業兀得相當漂亮,只見地圖上紅藍分明,末鬆茂治的114師團負責包圍聊城,而第二和第五兩個甲種師團則作爲伏兵,於開封至聊城沿線設伏層層阻擊關宇的援兵。
“嗯,石原君考慮得很周到。”板垣徵四郎也是大點其頭,而旁邊作爲另一個主力岡村寧次卻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半天才說道,“石原君的計劃的確非常完美,但是……經過這麼多次較量,我們都不得不痛苦的承認,那頭臺兒莊之虎的裝甲部隊端的是犀利異常,尤其這一帶一馬平川,無疑更適合他們往來馳騁,即使和我們兩個師團之力,只怕也不能將其全殲啊……”衆人聽了一陣沉默,他們都知道這岡村寧次一向眼高於頂,可是如今卻說出這樣漲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的話來,也都知道他是被關宇打的知道了疼。
“能夠全殲最好,不能全殲也不要緊。”石原莞爾卻滿不在乎的說道,“這一次,只要我們能打出氣勢,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們就是要讓那頭臺兒莊之虎知道害怕,只要他變得畏首畏尾,不敢在到處去增援友軍,那就自然不再是一頭猛虎了!”
“原來是這樣……”岡村寧次聽了點點頭,可是心裡卻更是鬱悶了,集中兩個甲種師團對付支那人一個不滿編的師,不但戰術上使用的是伏擊,而且作戰目的還不是全殲目標,這實在是37年以來大日本蝗軍的奇恥大辱啊!而石原莞爾此刻的內心裡其實也是一陣鬱悶,他心說當年支那事變(即“七七事變“,日軍內部稱之爲支那事變)的時候,如果軍部不是忙於擴大戰事,而是採取自己的蠶食政策,那說不定華北已經是第二個滿洲國了!
於是,按照石原莞爾的安排,板垣和崗村兩個師團分取南北兩路,埋伏在開封到聊城的道路沿線,隨時準備夾擊關宇的增援部隊,同時,末鬆茂治的114師團則裝模作樣的開始對聊城發起了猛攻!114師團指揮所,負責圍城的末鬆茂治正在歇斯底里的吼着,“衝!命令全體衝鋒,把城外的支那人都殺光!”此次行動中只有他這個師團是乙種師團,而且執行被他認爲是無聊的佯攻任務,這讓他感到了格外的不爽。
“板哉!板哉!”這回日軍好容易逮住了好對付的敵手,便都嗷嗷的叫着一股腦的往前衝;而範築先的守城作戰就顯得吃力的多了,現在聊城城內的全部兵力只有他的手槍營,即使再加上民團警察也就七百多人,在這種人手嚴重不足的情況下,
日軍很快就攻到了南門下方,並開始架起梯子爬城。114師團雖然不是甲種師團,可他們的訓練畢竟比範築先那以民團爲主的部隊強得多,“上啊,把城裡的支那人都殺光!”只見日軍中下級軍官瘋狂的揮舞着指揮刀,日軍士兵也都紅着眼睛往梯子上爬。
“注意,南門再上一個排!”範築先看着這危若累卵的局勢心裡非常着急,萬般無奈之下,他便親自帶着好不容易纔抽調出來的五十多個人趕往南門增援。
“打!狠狠的打!”範築先雙目盡赤,二話不說便拔出手槍向梯子上的日軍打去。
“範將軍來了!範將軍親自來增援咱們了!”範築先在聊城一帶的聲望非常之高,衆人一見他親自趕來,頓時士氣大振,守城士兵們爭相傳送着,“打!弟兄們打呀!”他們奮不顧身的拿起一切武器,向已經爬上半邊城牆的日軍打去,“哇!嗚哇!”爬城日軍身處半空之中,猝不及防之下便被紛紛撂倒,一個倒栽蔥栽下城牆,在城下摔得腦漿迸裂,日軍的攻勢頓時爲之一窒!可是就在這時,警察局長林金堂從北門方向急匆匆的跑過來,一個立正悲憤的報告說,“範司令!不好了!我們的援軍都被鬼子攔住了!”
“什麼!?”範築先聽了一愣,旋即回過身來大聲吼道,“你說什麼!?”林金堂滿臉悲憤,“鬼子切斷了我們的交通路線,增援部隊都被鬼子攔截在了路上!”
原來,日軍這次攻擊在石原莞爾的策劃下準備的非常充分,陰險的石原莞爾故意不切斷聊城的電話線,任由範築先在城內呼叫援兵增援,然後再讓末鬆茂治在半路上阻截,妄圖藉着這次機會把範築先的有生力量都吸引出來聚而殲之。於是,在東南方向的第5、6、21支隊均被壽張、陽谷、東阿的“忠孝團”部分反動武裝所阻止;高唐駐軍由於日軍的圍攻,也不能來援;在大峰山活動的第10支隊劉致遠第2團雖然已經出發,但路途遙遠,一時間也難以趕到;而冠縣的第十支隊奉命在在金灘鎮阻擊大名趕來的日軍,因此也不能前來增援。
聽了報告之後,範築先只是咬着牙呆呆的站着,林金堂和城防副司令鄭佐衡見狀急忙上前說道,“範司令,您趕快突圍吧,我帶弟兄們和小鬼子拼了!”
“不,我不能走!”範築先的態度很堅決,說着,他擡起頭望向了西方,“我們還有一支援軍!我相信,關軍長一定會來增援我們的!”而此時,日軍指揮部,石原莞爾又是在地圖上一番作業之後,便放下手裡的鉛筆和三角板說道,“現在可以切斷聊城的電話線了。”
與此同時,在由西向東前往聊城的路上,三輛虎式坦克正在全速魚貫而行。關宇的虎式坦克都已經改裝了一千二百馬力的柴油機,速度比原版
虎式又是翻天覆地的提升,但此刻,它們那五十多噸的巨大身軀幾乎飛起來一般奔馳在大路上,遠遠超過了巡航速度。
“快點,再快一點啊!”當先一輛虎式坦克的座艙裡,坐在車長位置上的範樹民焦急的催促着。範樹民是範築先次子,他和他那支以聊城二中學生爲骨幹的青年抗日挺進大隊由於文化水平普遍較高,所以便被關宇拉到了機械化部隊,都做了見習坦克手;而此刻得知聊城被圍後,範樹民救父心切,於是主動請纓擔任了開路先鋒。
“十一號車注意降低速度!”這時,步話機裡傳來了團長冬娜中校的命令,命令傳來的同時,一輛虎王坦克帶着兩輛T-35便出現在了範樹民後方的視野之中。範樹民畢竟是新兵,雖然悟性很強,現在已經躋身優秀坦克手之列,但冬娜還是不放心,便親自跟了來。
“團座,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可是我身爲人子,即使明知危險,也不能不快點去到父親大人那裡啊!”範樹民聽了抓起步話機說道。冬娜卻不爲所動,“馬上降低速度,仔細搜索前進,這是命令!”範樹民的坦克裡,炮長王春安也急忙勸道,“排長,小鬼子詭計多端,咱們還是別急在這一時了,要不然還沒救出範老將軍呢,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那多不值啊!”
“是啊排長,我們倆跟着您一塊兒打前鋒隊,自然也是不怕死的,可是您要爲其他弟兄們想一想啊!”機槍手孫黎明也急忙勸導。
“弟兄們,是我太自私了……”範樹民聽了嘆口氣說道,“我沒有權利要求弟兄們陪我去冒險,命令十二、十三號車降低速度吧!”於是,那三輛飛馳的虎式坦克終於降低了速度,開始轉動着炮塔搜索前進,而這時,後面冬娜的虎王和兩輛T-35也跟了上來,六輛坦克匯聚在了一起。
“團座,這裡太危險了,您還是減慢速度,隨大隊一起行動吧!”這時,冬娜旁邊的T-35坦克裡,車長沈俊涵不放心的說道,另一輛T-35的車長趙春霖也急忙幫着腔,“是啊是啊,這裡位置太突前,一旦遭遇日軍部隊,我們的大隊一時間趕不過來啊!”原來,由於我軍目前人手稀缺,所以關宇就把開KV-5的沈俊涵、趙春霖調到了518團幫忙,暫時擔任T-35坦克的車長;而自從施坦因回國、冬娜接任518團團長職位之後,關宇也就把自己1500馬力版虎王坦克交到了冬娜手裡,他自己則把防護性更強但速度稍慢KV-5當做了指揮車。
“繼續前進!”冬娜的命令卻不容違抗,“日軍勢重,僅憑三輛坦克恐無法保證安全。命令後隊派三輛坦克追上前鋒後,我們在迴轉大隊。”此時,冬娜並不知道,就是由於她那德國血統帶來的嚴謹,才避免了一次重大的損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