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團的一個連紛紛從汽車上面跳下,整隊集合,槍上肩,跟在憲兵團長的身後朝前走去......
“勞資是武漢警備司令部的憲兵團團長,要從你們的地帶經過,讓開路吧!”憲兵團長上前說道,
“長官,你請稍等,我已經派人請示我們團長了。”朱雲華上來說道,
“團長,武漢警備司令部憲兵團團長來了,坐了好幾輛卡車,剛剛準備衝擊一營的警戒線,被機槍打回去了。現在怎麼辦?放不放人進來?”一連長對着何建業報告道,
“恩,我去看看。”何建業說完就朝一營的警戒線走去,總共沒多遠,最多就500米,幾分鐘就到了;
“團長”看到何建業過來,朱雲華立即敬禮;
“恩,人呢?剛開槍沒傷人吧!”何建業問道,
“沒有,我們只是對着地面開的槍,防止他們的卡車直接衝過來。”朱雲華說道,
“乾的好”何建業說完就走了出去,對着對面的車燈喊道,
“我就是十六團團長何建業”
“何團長,我是武漢警備司令部憲兵團團長,你私自扣押我們執行軍務的憲兵,已經觸犯軍法,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帶你走?何團長,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還好說好商量;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憲兵團長走上來趾高氣昂的說道,
“哼,事情你瞭解清楚了嗎?你的憲兵無緣無故毆打我的士兵,還有理了?”何建業說道,
“憲兵隊長執行軍法有誤,自然有憲兵司令部處罰,你私自扣押就是觸犯軍法。你怎麼說都沒用。”憲兵團長根本不跟何建業多說,
“好,看來你們始終是這一套啊!跟鬼子拼命見不到你們,跟自己人倒還是這麼橫!勞資今天就讓你漲漲記性!朱雲華,把那個憲兵隊長給我拖過來,十軍棍現場奉還,也不用他們搞什麼處罰了,勞資代勞了。”何建業吼道,
“何建業,你敢!”憲兵團長還沒碰到過這麼不怕軍法的軍官,眼看自己手下的弟兄就要被打,急了。
何建業不說話,只是看着對面的憲兵......
“團長,人帶來了。”朱雲華報告道,
何建業攤開手掌,一連長遞上憲兵專用的軍棍,何建業拿在手裡是試了試分量,還不錯,正好。
“給我把他褲子扒了”何建業吼道,
兩個士兵古來按住憲兵隊長,扒下褲子就按在老王班長被打的石臺上......
“何建業,你要考慮清楚後果;你這是要造反。”憲兵團長吼道,
“罪名反正你們可以隨便安,勞資連投降日本人的罪名都被安過,還有什麼怕的?啪!”何建業重重一棍打在憲兵隊長的屁股上......
“啊!團長,救我啊!”地上傳來一聲慘嚎,
“住手”地上的憲兵還在慘嚎,何建業的背後傳來一聲大喊,
“師長”何建業敬禮,
“何建業,你這是鬧哪出?”趙錫田趕來了,
何建業藉着汽車的燈光看看手錶,已經晚上8點了。
“憲兵無故毆打我的士兵......”何建業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也不是你扣押憲兵的理由,憲兵違反軍法毆打士兵,有武漢警備司令部處理;還不放人?”趙錫田說道,在這個即將上戰場的關口,趙錫田實在不想多事。
“師長,讓他們自己回去處理?是罵一頓還是說句下次注意?對不起,我十六團吃了虧講究馬上報,不管是對鬼子還是對其他人,都一樣!所以就不勞警備司令部了,奉還十軍棍。人自然會放!”何建業說道,
“我命令你馬上放人。”趙錫田沉着臉說道,
“好,你命令放人;我肯定放。來人!”何建業喊道,
“團長”朱雲華立即回到道,
“每人十軍棍,留口氣;打完我們撤。”何建業說道,
“這......”朱雲華看看何建業,又看看師長趙錫田,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團長,警衛連、偵察連奉命運送彈藥趕到。”曾大這個大嗓門不知道咋回事啊!在這裡找到何建業之後立即報告,
“團長,救我們啊!”被按在地上的憲兵隊長又開始喊了,沒辦法啊!這個愣頭青看來今天是非得打回去了啊!
“好,招呼弟兄們過來。曾大,看到綁在地上的那七個人了嗎?每人十軍棍,留口氣。打!”何建業吼道,
“何建業,服從命令!給我放人!你被打傷的弟兄也是我趙錫田的兵,師部給他出十個大洋的理療費。”趙錫田說道,
“是”曾大可不管那麼多,何建業不僅僅是他的團長,還是何家的二少爺......
警衛連的弟兄們推開一營的人,按住那幾個憲兵就準備開打了......
“都給我住手。沒聽到啊!”趙錫田氣的想罵人,
曾大看團長沒有喊停的舉動,
“啪!”軍棍重重的打在憲兵隊長的屁股上,
“啊!”......
被輪流排開的七個人一片慘叫傳來,幾分鐘不到,奄奄一息的幾個人被仍在廣場上,曾大扔了手中的棒子,轉身對何建業報告道,
“團長,打完了。都還有氣!”
“嗯,扔七十個大洋給他們,治傷。這是師長的價碼!”何建業陰沉着臉說道,
“是”
“何建業,你闖大禍了!”趙錫田吼道,
“我闖大禍,我從徐州活着回來就闖大禍了;他們這些憲兵、軍統、政治部的人巴不的我們在敵後全死光吧!就因爲我帶着弟兄們活着回來了?就他媽說我投敵?就因爲我有投敵的嫌疑,所以所有人都可以晉升,所有戰死的弟兄都有撫卹,就我們團警衛連和偵察連的那幾十號弟兄啥都沒有?他們也有家人,其他戰死的弟兄還可以收到陣亡通知書和撫卹金,而他們呢?他們家人等到的是什麼?除了派人告訴他們人死球了?還有啥?”何建業朝着趙錫田吼道,
“不是定論還沒下嘛!你吼什麼?”趙錫田說道,
“沒有證據,沒有結論;就他媽告訴我隨傳隨到!你們還要我怎麼的?戰場上賣命衝鋒,那是我們的歸宿;回來了,還要小心被這幫人給斃了;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道理?”何建業吼着吼着,想到了那些跟着自己戰死的弟兄,死後什麼名分都沒有,連墳在哪裡恐怕家人都不知道,眼淚不知不覺的流出來了......
“呵呵,你們這些當官不把士兵們當人看,你們看到的永遠都是紙上上面那些冷冰冰的數字,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我的弟兄。”何建業一口氣說完,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冷冷的看了對面的憲兵團長一眼。
“十六團的,準備登車;我們走!”何建業喊完後頭也不回的朝火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