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告奮勇

臺兒莊位於徐州東北30公里的大運河北岸,臨城至趙墩的鐵路支線上,北連津浦路,南接隴海線,扼守運河咽喉,是徐州的門戶。是日軍夾擊徐州的首爭之地。日軍奪取山東要地後,增加兵力,追擊當面中國軍隊。

日軍第10師團由北自南展開進攻,第5師團由東北方向從臨沂向嶧縣(進攻配合作戰。 日軍第十師團組編瀨谷支隊(旅團)作爲先頭部隊,向臺兒莊以北滕縣發動進攻,揭開了臺兒莊戰役的序幕。

滕縣告急。滕縣守將第25軍25師的張照耀師長在自己的作戰指揮室裡,踱着方步。看上去神色凝重,似乎心事重重。參謀李劼默默得看着一張作戰地圖,他用紅筆圈出了地圖中一些險要的關卡。外面的炮聲隆隆並沒有發散他的注意力,辦公桌上的紅糖茶已經冷卻許久了仍舊絲毫未動……

時間仍在分秒流逝,一個哨兵前來報告:“師座,軍座下令我們部隊往後方撤退,第2師也已經撤退走了,滕縣恐怕守不住了。”

“不行,滕縣是此次徐州戰役的第一戰,對鼓舞士氣很重要,如果我們倉皇而退,只能增加日本鬼子囂張的氣焰,日本瀨谷支隊的指揮官瀨谷啓已經放出話來,一個星期之內佔領滕縣,一個星期之後,兵鋒直指臨城。我偏偏不信這個邪,他說要一個星期,我就給他一個月,看看誰說了算?”

張耀明站起,一拍胸脯,朗聲說道。

哨兵退出去以後,參謀李劼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張耀明:“耀明啊,我看形勢不樂觀啊,你可不能甩牛脾氣跟委座對着幹,委座要的是保存實力,不是跟日本人硬拼,你懂的。”

“我說參謀,這仗打得好好的,爲什麼要撤退呢?白白得把領地讓給這些鬼子嗎?”張耀明說着這些話,滿臉怒氣。

“你看看日本人藉着飛機坦克的掩護,在我們的地方**,如入無人之地。這成何體統?老子偏偏要給他來個迎頭痛擊。”

說着,張耀明踱出作戰室,在城頭上用望眼鏡望着這滿目蒼夷的景象。他看到滕縣內的圍牆和碉堡都被破壞殆盡,這些臨時修築起來的軍事設施根本抵擋不住日本人的猛烈的炮火攻擊。

從望遠鏡裡看,有一小股的日本敢死隊從一處破壁的缺口位置爬了進來,他們裝備精良,一進來以後就佔領了一處民房,從民房的窗口架起重型的機關槍對城內的守軍進行瘋狂射擊,在這夥闖進來的日軍的火力掩護下,有越來越多的日本鬼子從缺口處衝進城來。

“不行,一定要守住缺口,不能讓更多的日本人從這個缺口衝進來,理應外合。”張耀明放下望眼鏡,看向一邊站立的一個警衛員。“張勇,立刻帶領你的警衛隊去把那民房給我炸了!我會調一個團的兵力給你們做掩護!”

張勇得令,帶着十幾個警衛員每人捆着炸彈朝着民房的方向匍匐前進。張耀明現在已經抽不出其他兵力去執行任務,所以只好把自己的警衛員都派上戰場了。他的師原先在淞滬會戰的時候就跟鬼子幹過,全師犧牲過半,現在隊伍裡有由好多新兵和原先的一些老弱殘兵組成,陣容並不整齊,但是趙耀明本身是軍閥出身,脾氣很倔強,有輕視日軍的想法。參謀的話,他也不怎麼聽。雖然這個參謀是上級關軍長派來的。

張勇等人冒着炮火匍匐前進,不想敵人一發炮彈落在身邊,張勇與幾個警衛員瞬間殞命,剩下的幾個面面相覷,想撤退,又怕批評,衝上去就是炮灰,內心非常惶恐和猶豫,可是訊息萬變的戰場容不得你想,一發接一發的炮彈如雨點般打將過來,警衛員們的身邊都成了火海,又是一排密集的機槍掃射,終於沒有人再能戰起來。眼看着日軍先後魚貫而入,與守城的將士展開激烈的巷戰。

張耀明看到眼前慘境,退回去自己的位置,呆若木雞。參謀已經準備衣服,決定自行離開了。忽然一發炮彈就在指揮室前面不遠處爆炸,作戰室被震動到了,那碗茶水一震之下從桌上跌落下來,摔成碎片,茶水倒了一地。

張耀明仍舊呆若木雞,看來是時候撤退了,但是心有未甘,現在身邊連個保護自己的警衛員都沒有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哨兵帶傷而來,說道:‘報告師座,有一個叫林峰的人求見,他說他能炸燬敵人的炮樓。’

“哦……”張耀明一愣,隨即說道:“請他進來!”

林峰與小龍、大憨進來,與張耀明見面。

張耀明看着他們那打着補丁的軍裝也是暗暗皺眉。

“你們是什麼部隊的?誰派你們過來的?”張耀明滿臉奇怪又鄙夷的神色,他覺得國難當頭,怎麼有人派這些土包子來迎戰呢?

“張師長是嗎?我叫林峰,原先幹過獨立團,現在部隊被打散了,我們就成了散兵遊勇!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知道滕縣告急,所以主動要求來參戰的,請師長接受我們的要求吧。”林峰朗聲說道,一股戰意已昂然生起!

張耀明驚訝看着這三個農村跑來的自告奮勇主動請纓的土包子,一時半刻不知如何說話纔好。

而林峰也看出了張師長那猶豫的表情。

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三個人也不管師長的反應,轉身就走出了作戰室。張耀明將信將疑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麼,“等等……”林峰立定扭頭看去。“什麼事情?”

“你們會開槍嗎?”

林峰:“……”

林峰覺得這些國民黨正規軍的將領實在是狗眼看人低,農村人也是人,也能上陣殺鬼子,農村土八路跟你們一樣不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嗎?有什麼了不起?爲什麼一定要看不起人呢?

正因爲國民黨高級將領這樣鄙視我們,我們更應該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我們也不是吃素的!痛定思痛,林峰與大憨、小龍決定馬上行動,此時的戰場上已經進行貼身肉搏的時刻了,滕縣雖小,卻躺滿了國軍將士的屍體,很多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的,看上去觸目驚心,每次戰鬥,國民黨將士都是以接近7:1的巨大傷亡比例結束戰鬥的,我們不能忘記那些在抗日戰爭正面戰場上壯烈犧牲的國軍將士,如果我們忘記,我們就不配做個頂天立地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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