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醞釀

林峰說話越來越愛裝逼和故弄玄虛了。

“有意思,不知道小朋友說這番話的意思啊……”

“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就本分點待着,如果是同道中人的話,還是回到部隊裡面去比較安全。”

“是……是……”

老翁點頭稱是,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莫非眼前這個混小子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嗎?

其實,自從林峰知道老翁爺孫倆救了自己一命以後,就一直留意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從林峰與綠竹的幾次接觸來看。林峰已經知道此女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因爲他辦事嚴謹,態度嚴肅,又有一身功夫。聽她說話的口音不是本地人,那麼一定是外地來這裡測探什麼情報的一個特務。林峰斷定他是地下公共黨員。只是現在不是亮劍的最佳時刻。

林峰知道現在國民黨忙於和日本人交手,無暇對付新四軍。一旦日本人被驅趕出去後,國民黨就會發動反革命政變,矛頭將直接對準新四軍和八路軍。

林峰臨走之際,對老翁作揖:“他日若有不如意時,可以加入我們的部隊。”

老翁笑而不答,林峰也不便強求,他把三粒囑咐給綠竹。此時三粒早已清醒過來。林峰過去湊在他身邊說道:“等幾天你傷好以後,我再來取你回去。”

林峰看向綠竹:“你越長越漂亮了,很像我當年的妹妹。”

“少來這一套!老土!”綠竹白了林峰一眼,扭着腰來到了仙翁的旁邊,兩人重新擺起了棋譜。

林峰與小龍出去後,兩人繼續對弈。

“爺爺,你剛纔和那小子說什麼來着。”

綠竹有些舉棋不定。

“這小子不簡單,你沒看錯,他真是個很特別的人,他能一眼看穿我們的身份。”

老翁仍然鎮定自若。

“他看出了嗎?那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呢?”

綠竹拿着棋子,仍在猶豫。

“現在是國共合作的特殊時期,我們的任務就是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像他那樣的人才我相信組織不希望落入他人之手。綠竹,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你要我引導他加入我們的組織?”

“現在還不到時候,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

向山鐵也的作戰室,最顯眼的是一副寬大的作戰地圖豎立在牆上。此刻,向山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地圖裡的一角地形仔細觀看。黑木一旁侍立。

“黑木!”

“嗨!”

向山轉身看向黑木。“我們的兵力是栗子村的十倍,武器裝備更比他們強大幾十倍幾百部,爲什麼會失敗?”

“大佐閣下,我們中了游擊隊的埋伏,他們在林子裡設下了非常厲害的機關,我們躲避不了。”

“額,什麼機關?”

“都是一些捕獵用的暗器,其中那些竹筏很厲害……”

“好了!”向山打斷了黑木的話。“我不要聽這些,我只想知道消滅他們的方法。”

“有一個人熟悉這裡的地形。”

“誰?

“王加強!”

“把他帶過來。”

“嗨!”黑木去了。不一會兒,王加強被帶到。

“你是王加強?”向山鐵也詢問。王加強點頭。

“下次圍剿這栗子村的游擊隊,由你帶路,你有意見嗎?”

“大佐閣下,如果讓他們知道是我帶的路,他們會挖我祖墳,還會殺死我的!何況我的妻子還在他們手上。”王加強很坦白得表露出了自己難處。

“你放心,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保護,你不會有事。”

向三鐵也保證道。

“大佐,我也是栗子村的村民,我希望大佐消滅游擊隊以後,可以放過那些無辜的老百姓。”

此時的王加強看到了日本人屠村的慘禍,出於僅剩的一點對苦難同胞的同情,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因爲此次投靠日本人,裡應外合出賣栗子村,本來就不是他本意,他只是希望能借日本人的手教訓下林峰。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生靈塗炭的結果。

“我只要消滅游擊隊員,村民們不反抗皇軍,我就不會殺害他們。你下去準備吧。我們明天晚上二更以後將對栗子村發動第二次圍剿。”

王加強回到日僞軍的駐地,王癩子接着。

看王加強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兄弟,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兄弟,我這次被你害慘了!”

王癩子笑道:“你說什麼胡話呢,你、我、還有孫山,我們現在都是皇軍的人,我們不老老實實給皇軍辦事的話,我們的項上人頭不保啊。”

王加強嘆了口氣,把帽子摘了,丟過一邊。

“我明天晚上二更就要帶領鬼子進林子剿滅游擊隊。我決定到時候趁場面混亂的時候開溜。”

“大哥,你這樣做很危險啊,你把兩邊都得罪了,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呀?”

王癩子緊鎖眉頭,也在爲王加強的事情擔憂。

“可是田雞是我拜過把子的大哥,我已經出賣他一次,我怎麼能做第二次對不起他的事情?”

兩人都沉默不語,李寡婦從裡面扭着小蠻腰過來。

“加強啊,我看日本人對我們不錯,天天有魚有肉的,我們就踏踏實實得給日本人辦事吧,好過跟那幫游擊隊東奔西跑,連一頓飽飯都還吃不上。”

“去去去,你一個女人家知道什麼?”

王加強仍然一籌莫展。王癩子上前道:“大哥,嫂子說得對,游擊隊已經是甕中之鱉,我們不能跟着他們逃亡,大哥你可是有家眷的人,好得要爲你嫂子想一想。”

說着,王癩子把目光看向李寡婦,李寡婦也看向王癩子,兩人相顧一笑,秘而不宣。

“我說王癩子,這日本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爲他們說這麼話?”

“呵呵……識時務者爲俊傑嘛……”

………

陰沉沉的天下起了雨,林峰與小龍爲了不引人注意,一路撿小路走,如果按原路返回,肯定回不了林子。小龍是從小在栗子村長大的,這周圍的地形滾瓜爛熟,他讓林峰跟着他走後門進入林子。需要爬起幾座山,雖然很辛苦,但沒有日本的防守,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前面就是栗子山,山上的野果是可以吃的。”

小龍在前面引路,林峰緊緊跟隨。

到了山上,一排排樹木經過雨水的沖刷和洗滌以後,顯得流翠欲滴。林峰呼吸着這新鮮的空氣,把兩隻胳膊儘量伸直,感到無比的清爽,

他們不敢逗留,隨便採摘了些野果充飢,很快翻過了栗子村。林峰站在山頂之上,隱約可見那片茂密的叢林,終於回來了,林峰更加興奮。激動得跑下山去,那些野果灑落一地。小龍在後面緊緊跟隨着。

兩人饒後山來到林子,卻不見了田雞他們的身影。

難道他們轉移了嗎?帶着疑問,兩人一左一右,在林子兩邊搜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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