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會戰是中日雙方重點演出的大戲,除了海陸空部隊全部出動以外,也動用了特種參戰部隊。
令林峰沒有想到的是,瀨谷啓會做了這些特種部隊的頭領,現在連秋本靜香都捲入戰爭中來了,那麼特別行動小組的人怎麼樣了呢?
一間幾十米的臨時作戰指揮室,一張碩大的行軍地圖平鋪在一張三尺見方的紅木圓桌上,地圖上重點戰略位置和行軍路線,都用特別的清晰的記號標記出來。其中一個叫馬當的小鎮被馬法五用紅筆重點圈了出來。
全面抗戰爆發後,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爲阻敵西進,力保九江、武漢安全,在江西馬當附近的江心,由德國軍事顧問設計,建成一條攔河壩式的阻塞線,並在兩岸山峰險要處設有炮臺、碉堡等,水面佈置3道水雷防線,共設人工暗礁30多處,沉船40多艘,布水雷1500多枚,同時配置重兵防守,耗資無數,堅固異常。
日軍佔領安慶後,以波田支隊、第106師團、第3艦隊等部向馬當、湖口方向進攻,企圖溯江西進,攻佔九江,繼爾進攻武漢。據此,中國第9戰區指揮官薛嶽決心確保馬當、湖口諸要塞,以第16軍防守馬當,以第43、第73軍防守彭澤、湖口地區,以阻止日軍溯江西進。與此同時,增援馬當要塞的第79軍張靈甫部隊和第167師正在趕來的路上。
林峰默默地站立在馬法五的身後,不敢叨擾他,一雙眼睛沿着地圖上敵我雙方的作戰路線不斷遊走。此時馬小曼回到父親身邊後着手翻譯和宣傳的工作。看着馬小曼投入的神情,林峰的心微微觸動了一下:女人未必就要賣弄風情才能吸引男人,認真工作,細緻耐心的態度更能吸引別人的側目。
偶爾擡頭的剎那,兩人的眼神仍在隔空交流,這種心有靈犀、心照不宣遠比撒嬌胡鬧、拉拉扯扯更能溫暖人的內心。
“報告師座,第79軍28師參謀封少君少將求見。”
“快快有請!”馬法五隨即整理衣襟,迎接貴客的到來。
“子璜老弟,好久不見,有失遠迎。”馬法五伸出右手,封少君伸出左手,重重一握,延之上座。
“不瞞師座,少君隨部隊開拔到黃河流域以西的楊梅嶺,突然接到萬家嶺軍情緊急的通知,軍座帶領21師去增援萬家嶺的戰役,而讓我繼續沿淮河流域東進增援馬當要塞。剛好路過貴軍的寶地,特來討教。”封少君說道。
79軍原是張獻忠的部隊,張獻忠殉國以後,由張靈普做代理軍長兼21師的師長,封少君任軍參謀,兼任28師師長。
馮少君中等身材,膚色白皙,黃浦軍校出生,深得委座和軍座的器重,年紀三十歲左右,已經是少將軍銜了。
“小曼,快來招呼客人。”
“咿………”小曼做個鬼臉,繼續埋頭苦幹。封少君態度很好,不以爲杵,想必也是見慣風浪的軍旅出身的人物,榮辱不驚,鎮定自若。
“林峰,你也過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封少君少將,黨國未來的希望之星啊!”馬法五臉上笑開了花。
“師座,你過譽了……”封少君謙恭說道,樣子彬彬有禮,顯得很有教養。
反觀林峰不修邊幅的樣子,封少君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還是很鄙夷的,這種鄙夷,林峰見識地太多了:前有洋鬼子傑裡,後有和尚高輝,現有這個謙謙君子的封少君。
“哦,我叫林峰,第2集團軍315團的。”林峰沒等馬法五介紹自己,毛遂自薦式地說道。
“請問你的軍銜是……”封少君看着林峰的穿着,臉色不是很好看。
“哦……我是少校軍銜。”林峰淡然說道。
封少君一聽,眉頭微蹙,冷哼一聲,把頭扭過一邊,不再搭理林峰這種低職位的下級軍官。
“年輕人職位低一些沒有關係,只有肯努力上進就好了。何況林峰兄弟還是很不錯的,他成立的神風特遣隊員個個勇冠三軍。”馬法五略瞥了瞥林峰,又把目光收回,重重地落在眼前這個讓他欣喜的年輕軍官的身上。
爲了緩和有些尷尬緊張的氣氛,馬法五說話有些有意無意地向着林峰這邊。這種話說起來沒錯,但是林峰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味道。
“爲將者當以謀略取勝,不能徒恃其勇,我記得我進黃浦軍校的時候老師這樣跟我講過。我畢業的時候,委座還親自託人捎口信給我讓我接任312獨立團的作戰參謀,後來我得到師座和軍座賞識,一路升遷做到了今天這個師長的位置。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封少君眉飛色舞,娓娓道來,臉上不斷閃現一陣陣得意的神采。
又是一個裝逼的高級將領,林峰心裡暗罵一聲晦氣。卻裝作若無其事,在小曼的身邊坐下來,小曼也不避嫌,伸手攬住了林峰的虎腰,林峰輕輕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探出嘴脣在小曼的右臉頰上親了一口。
“咿……你壞死啦!”
“讓你嘗試更壞的!”林峰又伸手過來,從裙底下探進去,一臉恬不知恥的痞笑。
“不要……”戀愛中的女人求饒聲是最微弱的。但是林峰還是收回了自己的鹹豬手,正襟危坐,目光時不時打量着一副謙謙君子作派的封少君。
一對小情人公然在作戰指揮室裡打情罵俏,這成何體統?
封少君的臉色刷的一下全變了,看了一眼同樣臉色發青,目瞪口呆的馬法五,又把目光狠狠得落在了林峰的身上。
“你的樣子像什麼軍人?簡直就是地痞流氓!”封少君發怒了。
“對不起,我一時衝動忍不住和我未婚妻互動了一下恩愛節目。”林峰從容站起,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未婚妻?”封少君一道犀利的冷芒掃向馬法五。
“沒有這回事,封參謀你不要誤會,小女尚未許人,待字閨中,這位林峰少校最喜歡胡言亂語,請你不要見怪!”
“哼!”封少君並不領情,拂袖而去。
“小曼,還不送送封參謀!”
“爹地……”小曼很不情願,丟下派克筆,站起身來。
默默地跟在封少君後面走出門檻,封少君忽然立定轉身,看向馬小曼的臉,一字一句說道:“小曼,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說完這句話,封少君沒有留戀,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看着封少君走遠,馬法五看向林峰:“你知道他是誰嗎?得罪了他你以後要當心一點。”
“謝謝師座提醒,但是林峰樹敵太多,已經記不得那些敵人的名字了。”林峰聳了聳肩,苦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