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張學良對日本國內的政治格局還是有着較深的瞭解,但是,他錯就錯在低估了關東軍的狂妄和大膽,他根本就料不到關東軍會在板垣徵四郎、石原莞爾、土肥原賢二、花谷正這四個傢伙的策動下,敢鋌而走險,以小搏大。
奉天現在的局勢,不是張學良所受左右,也不是板垣徵四郎這幾個膽大妄爲的傢伙所能控制得了的,而造成這一切的,因爲李若風這隻蝴蝶輕輕扇動的翅翼。
每個都得爲自己的錯誤而承擔責任。張學良錯了,因此他最終丟掉了整個東北四省。
板垣徵四郎、石原莞爾、土肥原賢二、花谷正也錯了,他們錯誤的估計了奉天的形勢,從而他們最終將關東軍引入一場得不償失的戰爭泥潭,等待他們的是國內軍事法庭的審判。
奉天城,現在都被炮聲震得顫抖起來,許多還在睡夢中的百姓在聽到關東軍第2師團步兵第3旅團第29聯隊向奉天城攻擊的消息以後,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升斗小民,一個個都變得驚慌失措,清楚日本人殘暴的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逃難,都紛紛匆促的的收合行囊,扶老攜幼、慌不擇路地朝南門向城外跑去,一時間整座城市亂成一團。
“地獄火,行動!”
隨着李若風發出的一聲令下,一隊隊喬裝改扮成關東軍,但手中卻拿着非日械武器的突擊部隊,從奉天分社的大莊園悄然而出,在奉天城內散開,朝各自的作戰目標迅速展開行動。
北大營的自衛反擊戰,並非李若風的最終目的,他只是希望通過反擊,來激發東北軍將士的反抗意識和血性。
因此,李若風在地獄火行動之前,向許達下了後續作戰命令,讓他們在抵制住日軍頭幾輪進攻後,開始有計劃地向奉天城撤離。
“少爺,爲什麼不堅守北大營?我們完全有能力守得住。”許達通過步話機不解地問道。
“晚上是能守得住,但一旦天亮,日軍出動空軍作戰,到時北大營就會成爲航空炸彈的靶子,撤回奉天,日軍不會對奉天展開轟炸,因爲他們希望得到一座相對完整的奉天城,而且,你們撤回城後,還可有組織地收攏那些想跟你們一起抗擊日軍的東北軍其餘部隊官兵。”李若風耐着性心解釋道。
“是,少爺!”
“記着,你們的戰略意圖,是以殺傷小鬼子的有生力量爲主,一定要組織好阻擊部隊,再過一個小時,可以把狹山嘴子的那個營撤回來。”
“明白,少爺!”
“暫時就不跟你多說了,咱們奉天城內再見!”
“少爺,您也保重!”
跟許達通完話,李若風帶着警衛隊和特勤分隊的一部分戰士,全部人員都身着正統的關東軍制式軍裝,大模大樣地在奉天城內逆着驚慌失措紛紛朝城外逃的人流,朝中央廣場所在方位排成兩列縱隊,踏着整齊的步伐跑步前進。
一路之上,逃難的奉天居民無不神情緊張畏畏縮縮地主動給他們這隊“僞關東軍”讓路,甚至有的難民還在心裡嘀咕,什麼時候日本人變得如此紀律嚴明,對他們不聞不問,一點也沒要燒殺*搶掠的意思。
面對北大營東北軍爆發出來的激烈反擊,板垣徵四郎儘管當立斷,命令平田幸弘馬上率關東軍第2師團步兵第3旅團第29聯隊火速朝奉天城開進,策應城內的武裝日僑、賓兵和警察佔領奉天,但是,早就被李若風算計的他,明顯還是棋差一着,嚴鐵率領的619團二千多人比平田幸弘提前二十分鐘進城,不僅控制了小西門並佈署防禦陣地,而且還分出一個營的兵力,與城內的武裝日僑、賓兵和日本警察展開巷戰。
憑着“風語者”靈活的通訊優勢,李若風在跟嚴鐵取得聯繫後,有意識地避開了619團目前控制的城區街道及建築物,否則的話,他們這隊“關東軍”極有可能被619團入城的東北軍戰士打黑槍。
原本熱鬧繁華人流擁擠的中央廣場,此時此刻已變得空曠沉寂,杳無人跡。
寒冷的夜風打着旋吹括起廣場上零散的垃圾四處亂竄,爲這座無人的廣場平添幾分狼跡。
位於中央廣場西南角的東拓大樓,是奉天特務機關的總部,也是奉天關東軍的本部。
除了守衛在大樓門前的關東軍守衛,整個廣場再也見不到其他人影。
臨時用沙袋構築而成的兩座重機槍防禦工事,在夜色中更顯得格外殺氣騰騰。
人類對黑夜總是存在有一種本能的恐懼,這種恐懼如果要溯源追根,大概能夠上溯到原始時代。
有人說那是從原始社會開始而保留下來的人的一種本能的反映,因爲那個時候,人類在還沒有使用火,每到夜晚人類總是受到野獸的攻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只聽到野獸的咆哮和同伴的慘叫聲,從那個時候起,人類便對黑夜充滿着恐懼。
也有人說人類對黑夜的恐懼並不是在於那片黑暗,而是在恐懼未知!因爲人是需要通過眼睛來認識外界事物的,當什麼都都看不到,或者只能看到很少的時候,人們便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麼。所以人類纔會感到恐懼,恐懼前方的未知!
武田正男緊張地縮在工事內,雙手緊緊地握着架在他面前的那挺大正三年式重機槍手手柄,眼睛眨也不敢多眨地注視着大樓前方的開闊地。
所在參與這次奉天突襲的關東軍官兵,都知道這是一場豪賭,他們賭的是支那軍隊不敢抵抗。北大營方向不利的戰局,使得整幢大樓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緊張。
武田正男十分期盼第2師團步兵第3旅團第29團的戰友能儘早出現在中央廣場,因爲那樣一來就意味着關東軍已經佔領並控制整個奉天城。
從小西門傳來的激烈槍炮聲,似乎每一聲都能讓武田正男的心腔收縮一次。
隱隱約約中,武田正男好像聽到一陣軍隊跑步前進的整齊劃一的步伐聲。
這種聲音夾雜在槍炮聲裡越來越清唽,武田正男心中一緊,“莫非是第29聯隊衝進奉天城了?”這個念頭一起,武田正男用力地嚥了口唾液,將眼睛睜得更大,死死地盯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依稀中,武田正男終於看到踏出這種整齊步伐聲響的是一隊軍容整齊全副武裝的關東軍部隊。
“站住!哪部分的?”武田正男下意識地朝離他越來越近的那隊關東軍大聲喊道。
就見那位領頭的關東軍大尉將手一舉,跟隨在後面的士兵原地踏了幾下步後整齊地停了下來。
“第2師團步兵第3旅團第29聯隊三中隊奉命前來向板垣大佐報告!”這位大尉嘴裡雖然說的是流利的東京口音日語,但聽其聲音明顯就是李若風嘛。
“29聯隊!真是太好了,終於把你們盼來了。”武田正男興奮在大喊道,隨着他的嚷叫,兩座重機槍工事裡的關東軍士兵不由得都站起來相互擁抱提前慶祝勝利的到來。
大樓門前的喧囂聲,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大樓裡面留守的板垣徵四郎和花谷正的注意。
“巴嘎,爲什麼大呼小叫?”花谷正從三樓的個窗口探出腦袋,朝下面吼道。
武男正雄擡頭朝上看了一眼,然後大聲答道:“少佐閣下,是29聯隊三中隊的士兵前來聯絡。”
“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是29聯隊的?”花谷正身爲情報官,其警惕性明顯比一般人高。
就在武田正男說話的當口,李若風帶着人已經接近至大樓門口不足二十米。
沒等武田正男回答,李若風冷森的沉喝一聲:“動手!”下令的同時,他舉起手中的LRF28式衝鋒槍對着花谷正探出腦袋的那個窗口就是一個連射。
“手”字的餘音尚在人們的耳際跳躍,四虎帶着人已經呈突擊隊形散開,四支LRF28式衝鋒槍噴着火舌朝着兩座重機槍工事內站着的八名關東軍士兵撒潑出一道重金屬彈雨,在武田正男及同伴的胸口、背部留下一朵朵美麗的血花。
從三樓摔落下來的花谷正的屍體,與武田正男等八名守衛的屍體幾乎是同時倒地。
LRF28式衝鋒槍彈倉裡吐出的黃澄澄的空彈殼這會兒也蹦跳着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落下一串珠落玉盤似的清脆“叮叮”聲。
“敵襲!”大樓裡這時候也傳出板垣徵四郎慌亂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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