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助似乎也對這比試很感興趣,親自吹響哨聲,切磋,終於正式開始了。
谷上樹仁用奇快的速度衝了上來,非常乾脆利落的一個過肩摔,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上來自然就是狠招了。
方海濤很少經歷這樣的摔打,儘管地上全是嫩草,對谷上樹仁的招式也很好奇,畢竟穿越到這個時代,除了上次在追殺張林斌中遇到過倭國忍者的截殺之外,就很少跟倭國人交手。可是身爲高手的他可摔不起,所以在谷上樹仁板住他的手時,下盤猛地下沉,不是傳說中的什麼千斤墜,但比千斤墜更沉更穩,整個人猶如一座泰山般穩立。
谷上樹仁一扛,再扛,又扛,竟然沒把方海濤扛起來摔下去,後背的這個傢伙沉得就像一座山般讓他扛不起。
軍隊散打王的反應是一流的,實力更是超凡的,一招失手,立即就退,旋身,彎腰,出腿,疾退,很狼狽的退出了兩米的距離。
不過方海濤並沒有如他料想的那樣撲上來,反倒是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擺出柔道的起手勢。在真田助等人面前方海濤可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華夏武術,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宮崎一夫,地地道道的倭國人,那就只能用柔道對付了。幸好在現代也接觸過柔道,以方海濤的武學休養,很輕鬆就將柔道精髓領悟了七八成,現在用出來還是蠻像樣的,威力也不錯,對付谷上樹仁這傢伙應該足夠了。
谷上樹仁一聲怒喝,再次衝上來,不過這次他再不跟方海濤近身玩摔跤了,換成是劈腿。
重重的一腿踢了過來,直取方海濤的腰眼,這回方海濤再不能表現的無動於衷了,不過他也沒有閃躲,有心要試一下這位谷上仁兄的腿腳到底多少份量,硬是一腿架了上去。
“嘭!”一聲悶響,兩人架了一腳。
這一腳架下來,方海濤微皺起了眉頭,雖然谷上樹仁這一腳還在他能承受的範圍,但小腿卻麻了好一陣。憑藉煉體術巔峰的身體還能被震麻,看來這個谷上樹仁力量也是不錯的,再回想起追殺張林斌那天遇到那些難纏的倭國忍者,方海濤心裡升起了一種危機感,沒想到這個年代倭國武術界的人居然這麼厲害,比現代強上了一倍。
谷上樹仁卻是齜牙咧嘴,冷汗直冒,暗地裡更是直抽涼氣,我的媽呀,這傢伙的腿像是鐵板一樣堅硬啊!
兩招下來,表面上大家平分秋色,其實強弱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這樣就想叫谷上樹仁認輸,那怎麼可能。
說來話長,其實場中也只不過是眨眼瞬間,谷上樹仁一咬牙,用盡全力重重的又出一腿,快如閃電的朝方海濤的胸口踢了過去!
這一腳,谷上樹仁顯然是用全力了,來勢即兇又猛,方海濤不敢再硬接,輕巧的一個閃身,堪堪躲了過去。
谷上樹仁一腳踢空,重心失穩,立即就想要一個懶驢打滾以防方海濤痛下殺手。
軍隊的散打王,實力是擺在那裡的,對敵經驗也豐富無比,可是他的反應終究還是比方海濤慢了一點,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谷上樹仁一腳剛踢空,還沒來得及穩住重心,一條臂膀已經橫到他的胸前,衝勢過猛,重心失衡的他跟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應,胸膛就撞上了那條手
臂,可是在他的感覺裡,撞上的仿似不是一條人的手臂,可是一根鐵的單槓。
“叭!”谷上樹仁屁股着地,仰面朝上的摔了個四腳朝天。
屁股決定腦袋,屁股疼,腦袋也疼啊,谷上樹仁強忍着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
不過,很奇怪,方海濤仍然沒有乘勝追擊,反倒是後退了幾步,在整個切磋的過程中,他甚至還沒主動出招!
看着站在對面好整似暇的看着自己的方海濤,谷上樹仁明白了,人家是在讓着自己呢!
谷上樹仁沒有感激對方的手下留情,反倒更沉羞辱,“宮崎君,要比就比真功夫,你這樣放水不是擺明了瞧不起我嗎!”
方海濤嘆氣,你以爲我想放水啊,我只是怕被真田幸郎看出馬腳罷了,那廝從開打就一直盯着自己,那種眼神讓自己很是不自在,心裡也隱隱有種警覺,所謂做得越多錯的機會就越大,這纔沒有放開手腳。如果老子不放水你這會兒早就躺醫院裡去了!
“好吧,你留神了!”方海濤從谷上樹仁的眼神裡知道這廝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除非自己把他打疼了,否者定會糾纏不休,要是真這麼耗下去露餡的機率更大。所以說動手,他就真動手了,突地疾步向前,右腿就猛地側踢了過去!
這一招,相當眼熟,不正是谷上樹仁剛纔施的劈掛腿嗎?
快,實在是太快,比谷上樹仁那才那腿快了不知多少。
谷上樹仁哪裡敢招架,趕緊的回身護腰,因爲他這一腿取得就是腰門。
然而方海濤卻偏偏踢在他的腿彎處,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谷上樹仁差點暈厥過去,可別小看了方海濤臨時變招的一腿,這是糅合了腰部力量,藉助全身旋轉的力量踢出來的,足夠一個普通人筋斷骨折了,當然,如果方海濤沒有顧忌全力施爲,揉合些勁氣的話,谷上樹仁恐怕就當場報廢了。
谷上樹仁死死的咬着牙,臉已經白了,但還是面無表情的抖抖手腳,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有他心裡還是清楚的知道,中腿的位置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着,居然是被一腳踢得肌肉**了。
方海濤沒有再出手,這一腳之後,反倒又退了回去,負手而立,神情平淡的看着他,不過心裡卻也直叫佩服,這粗獷男可真是個硬漢啊,這一腿足夠普通人哭爹喊娘了,可是這位竟然一聲都不哼!
谷上樹仁的冷汗已經下來了,這場架已經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自己肯定會輸得很慘,因爲兩人的身手跟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認輸嗎?怎麼可能,自己就這樣認輸的話,怎麼有臉面回去面對谷上家的人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兵。可是繼續打嗎?那不是更加丟人現眼嗎?
“報告!緊急軍情~~~~~”
正當谷上樹仁進退兩難的時候,大門處傳來一聲叫喊,一個通訊兵急步跑來。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方海濤卻已經笑道:“谷上君,真田伯伯有軍務要處理了,咱們還是不要在這裡妨礙他了吧?”
很明顯,方海濤這是要給谷上樹仁一個臺階下了。
不過,這不是方海濤想的,而是旁邊觀戰的真田助老頭朝他不停的使眼色,他纔不得不如此的。
尷尬得不行的谷上樹仁哪有不明白方海濤話裡的意思,可是他一點也不想領方海濤的情,“哼,你不敢跟我打了嗎?”
“不是,我畢竟不是軍隊的人,這緊急軍情我可要避嫌地!”方海濤委屈極了,他一點都不想休戰,是真田助,那該死的真田老頭一邊用眼神示意他休戰,一邊又用手裡把玩着的黃金槍若無事的瞄着他相威脅。這又軟又硬的,他想不休戰都不行啊。
谷上樹仁雖不想領他的情,可是再這樣比下去,自己會更加丟人,權衡利弊得失,他只好不屑的道:“就你一個小醫生就算知道了軍情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敢說出去?你又能泛起什麼浪花來”
方海濤嘆口氣,心說你一定要這樣堅持,那我只好打到你滿地找牙爲止了。
誰曾想谷上樹仁說到最後竟然道:“不過軍隊的規矩我還是要守的,我可不是真田伯伯手下的兵,這嫌我還是要避的。”
方海濤:“”
見過賤的人可沒見過像谷上樹仁這麼賤的人,找臺階下不單止,還要噴自己一臉,真是個極品人物,今天要不是在真田家遇上鐵定把他揍成個豬頭樣!
真田助也不想這兩個小輩在自己家傷了,於是不等方海濤再說什麼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接過通訊兵手上的文件就叫上真田幸郎走回書房處理軍務,方海濤跟谷上父子倆也只能在麻由菜子的恭送下離開真田家。
此時在書房裡的真田父子倆並沒有立刻處理通訊兵送過來的軍務,而是聊起了方海濤。
“幸郎,這個宮崎一夫你怎麼看?”
“父親大人,之前從本土傳來了關於宮崎一夫可能被調包的消息您也知道的,最近我也暗中留意着他的舉動,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再加上今天他在壽宴上,無論是在樣貌、行爲習慣、醫術、飲食、禮節教養、甚至是與谷上樹仁對戰時武術上的表現來看,我都看不出不對勁的地方,完全跟在東京醫學院時沒區別,只是在說話方式和性格上有一點點的變化。”
“嗯,照你這樣說,本土傳來的消息可能有誤,這個宮崎一夫應該沒有被調包,我看得出今天這個宮崎一夫的樣貌沒有經過易容,是真真實實的樣貌,想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相貌這麼相似的人就已經非常困難,更別說把細節之處模仿到沒有一絲破綻,這本身就不可能的。既然這個宮崎一夫是真的,那就把監視他的人手都調回來吧,最近太原城華夏的那些地下黨活動越來越頻繁,我們的人手就不要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面了。”真田助一點也不瞭解方海濤的本事,他想易容根本就不需要藉助外物,直接用內勁將身體骨骼暫時稍作改變,這比任何易容的方法更方便更難察覺,因爲影響人類樣貌區別的就是每個人骨骼生長的差別,這方法它直接就從本質上解決問題了,想看出很難很難。
“好的,父親大人,我稍後就會去安排。千葉伊須佐和憲兵隊那邊需不需要通知他們撤掉對宮崎一夫的監視呢?”
“他們那邊我們不管,我們管好自己這部分的工作就行,畢竟他們對宮崎一夫的懷疑出發點跟我們不一樣,而且今天跟這個宮崎世侄見面後,在他身上總有一絲危險的感覺,很不舒服,讓他們繼續監視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