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約你們來這裡,其實是想跟你們合作的!”
“合作!??”林震雖然事前已經想到一些,但老狐狸當面那麼痛快的說出來,難免還是有些驚訝,“你可是影門的師爺,既然能將我們三人的底細都摸清了,那應該知道我們跟影門的關係吧?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好合作的!”林震完全不給師爺繞來繞去的機會,每一句都是直來直去,挑明瞭說,林震看得出這個師爺可不是省油的燈,一旦讓他把自己繞了進去那就完全被動了。
“呵呵,林大俠厲害好吧,我就直說了,我想跟你們閻王貼合作將張林斌除掉!”林震那些心思師爺一眼就看了出來,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會那麼的難纏,自己想留些後手都不可能了,如果再不表現出一點誠意只怕會不歡而散,說不好小命都要留在這望峰樓了。
“你想除掉張林斌?!爲什麼!你在影門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外面的人說張林斌可是對你禮待有加,連你現在的二姨太都是他幫你物色的而且你對張林斌、影門也是勞心勞力,張家影門在太原能有今天如此龐大勢力,可以說都是師爺你的功勞。現在你跟我們說要合作除掉張林斌”
本來對於今天師爺約見的用意,林震也想過好幾種,他自認爲最靠譜的也就是這條老狐狸想換下一兩個當家的,把自己的心腹頂上去,撈點權利在手中罷了,沒想到這廝居然是想幹掉張林斌!這情況來得太突然,林震根本就不相信。就連小德子和錢多多也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師爺。
“哈!那只是你們眼中所看到的表象而已這裡面有很多事不是你們這些外人所能知曉的!怎麼樣?反正你們的目的也是張林斌,跟我合作你們的成功率也就大了很多,給句痛快話吧!”師爺對林震的話表露出一臉的不屑,張林斌是怎麼樣的人,他最清楚。
“師爺,你想要跟我們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是也要有點誠意吧?你可是張家影門的元老,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要我們跟你合作不會是想坑我們吧!”其實林震不反對跟這位師爺合作幹掉張林斌,他相信老大方海濤也會同意的,可前提是要搞清楚這個師爺值不值得信任,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個跟張林斌如此親近的人突然說要幹掉他,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那你們想要我拿出什麼樣的誠意,才同意我們之間的合作呢?”
“至少你要給我們一個你必須幹掉張林斌的理由。”
“我確實有必須幹掉他的理由,也可以告訴你們,不過在告訴你們之前,你們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師爺也不是省油的燈,嘴巴還蠻牢實的。
“什麼問題?”
“你們想幹掉張林斌是爲了什麼?別跟我說是爲了影門的勢力,就算你們真的能幹掉張林斌也不可能接手影門的,我想知道你們的真實目的!”
“哼!既然師爺這麼沒誠意,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林震萬萬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居然能看出自己等人幹掉張林斌是另有所圖,在震驚之餘也起了殺機。
“林大俠,老朽我的誠意就是一個人前來赴約,而且我也知道說出剛剛那番話的時候,我就只剩下兩條路了,一條是活路,一條是死路。要麼
能跟你們合作這是活路,要麼我被你殺死滅口,這是死路!難道老朽押上自己的一條性命,這還不夠誠意嗎?”
“”林震摸向腰間短刀的手滯了滯,這老狐狸真不是一般人,看出自己已經起了殺心,不過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可老狐狸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可能告訴他的,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太大,而且就算沒有他的合作,自己等人也能完成。
“你如果有把握在望峰樓這裡當場將他滅口,那就把我們的目的告訴他,如果沒有把握就先穩住他,然後找機會滅口!”就在林震猶豫的時候,腦海裡響起了方海濤的聲音,這是方海濤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在旁邊包間裡給林震的指示。
早在師爺出現的一瞬間,林震就留意到他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絲毫的武功,當場滅口肯定有把握,所以聽到方海濤的指示後,就將師爺想要的答案告訴了給他聽,當然對於基因藥劑實驗室的那部分機密肯定不會說的,只是表明了自己等人想把太原搞亂,截斷倭國一部份的後勤補給,延緩倭國軍隊在前線的攻勢,甚至將後續行動中要對付的幾個漢奸目標也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好吧,看來你們是可以信任的,我就把我的理由說給你們聽!”林震說的這些已經很充分了,足夠師爺相信,就算老狐狸也沒往其它方面多想,一來是他接觸不到那些絕密的情報,二來是他所站的角度不一樣。
師爺的理由很長,其實那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故事了。
在抗戰爆發前,張家就是一個傳承了幾百多年的大家族,從明朝的時候就開始興旺發達,但跟其他名門望族不一樣,張家撈的是偏門,太原最大的一個幫會影門就是張家的!經過幾代人的積累,讓張家成爲太原唯一的名門大族,其它的小家族小勢力統統都依附在張家上,就連當時的官府也懼張家三分。
傳到張林斌父親那一代,雖然旁系男丁興旺,可嫡系的就只有兩個兒子,張林斌是其中一個,他還有個哥哥張林棟。
而張林棟雖然是黑幫老大,但卻有着一腔熱血,他認爲在亂世明哲保身、見風使舵是讓家族長盛不衰的不二法門,可那也是要分對象的。
他可以不管華夏是清廷、國民政府還是共黨當家,那些都可以投效,但唯獨是萬萬不能投向異族人,這跟認賊作父、忘祖背宗有什麼區別?
所以,當時影門在張林棟的帶領下,積極參與了長城關隘的保衛戰,將幫裡自己的兩千號嫡系弟兄派往了前線幫助國軍抗擊倭國入侵,這一舉動讓他在太原的聲望節節攀升,所有人都忘記了他黑幫頭子的身份,只記得他是抗日誌士。
但隨着戰況向倭國軍隊傾斜,國軍兵敗,兩千影門兄弟大半戰死,只剩下兩成不到逃回太原城。不久後倭國軍隊就兵臨太原城下,影門裡終於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張林斌是個有野心的人,從小到大都被張林棟這個大哥壓着一頭,早就對其充滿了嫉妒。特別是這段時間整個太原城的人都把大哥捧上了天,心裡就更不平衡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棄自己的生命於不顧,去爭那不等吃不等穿的虛名,貪生怕死的大有人在,而現下由於倭國大軍壓城,那些人當然就起了別樣的心思,老子拎着腦袋進影門跟着你張
家幹,求的是財、求的是逍遙快活,不是幫你博取好名聲的。
張林斌立刻捉住這個機會,暗中網羅了影門裡半數的人,打算在幫裡開例會的時候把大哥給逼下幫主之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例會的前一天消息走漏,被大哥軟禁了起來,那些被其網羅的影門弟兄也被解除武裝全數趕出了影門。
而張林斌看到大勢已去,就開始夾起了尾巴做人,人前人後都表現出一副痛改前非、溫溫順順的模樣。
張林棟做爲一幫之主,心狠手辣、殺伐決斷是必須的,但那也僅僅是對敵人如此,其實他可是很看重親情的一個真漢子。爹媽死得早,現在的張家就只剩這個弟弟跟自己最親,難不成要把他軟禁一輩子嗎,再看看弟弟現在不是已經知錯了,表現也蠻好,所以在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後就解除了軟禁,恢復了他在影門的職務。
可張林斌現在心裡對大哥更多出了一份恨意,你是張家子孫、我也是,你憑什麼將我軟禁讓我在影門、太原城裡出盡了醜!懷着一顆扭曲的心,張林斌一不做二不休,一獲得自由後就聯繫上那些被趕出影門的弟兄,許下了重金,重新聚集了三百來號人,並偷偷跟圍攻太原的倭國人串通,爲其提供了太原城防守的火力據點分佈,讓守衛太原的軍隊損失慘重,並在守衛的國軍大部隊撤退後裡應外合的幫助倭國人佔領太原城。
當張林棟得知自己弟弟的所作所爲,領着影門裡殘餘的弟兄想大義滅親時,卻被早就有所準備的張林斌當場擊斃,更是把大哥全家七口屠了個乾乾淨淨,免得留有後患。
至此,影門裡原是張林棟一系的人馬逃的逃、降的降,影門就完全被張林斌掌握在手裡,隨後更是被倭國人指定爲太原治安維持會會長的職務,搖身一變就從黑幫頭子變成了官太爺,影門裡也有一部分弟兄披上了警服,當起了維持會裡的警察。
其實在張林斌在影門叛亂的時候,師爺早被張林棟安排去聯絡遊說周邊的小股武裝力量,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前來太原城共同抵抗倭國軍隊。所以纔會被張林斌陰謀得逞,不然以師爺的本領早就洞悉張林斌的狼子野心了。
師爺沒想到自己離開的時間裡,不但援兵沒找到,就連太原城和影門都易主了。不過師爺也是個極能隱忍的主,他回到太原看到城市被倭國人佔領,張林斌居然成了家主,影門變成倭國人的走狗時,就知道張林棟凶多吉少,而且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於是一邊虛與委蛇在張林斌的身邊爲他出力,一邊暗中調查。
張林棟對師爺有救命之恩,在張家影門中根本沒人知道,而師爺能協助自己,張林斌自然是高興的,師爺的能力他非常清楚,影門經過這番變故後,地位唯一沒變的就是師爺。
師爺利用自身在影門的地位,很容易就將張林斌臨陣投靠倭國人,把自己的哥哥殺死這等隱秘挖了出來。
不過想要替張林棟報仇很難,雖然師爺在影門的地位跟以前一樣,可張林斌卻也處處提防着自己,那個二姨太就是張林斌安插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一個棋子,所以報仇的計劃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機會實施。
而上次圍剿失敗,剛好張林斌請師爺調查內鬼,這才讓師爺查到林震三人,於是就有了今天的約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