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東埔路3號路上的時候,方海濤前所未有的小心謹慎,這個據點可是閻王貼的兄弟藏身之處,萬一因爲自己的粗心被敵人尾隨而至造成什麼損失,那是他不能接受的。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時而閃身到拐角處埋伏,時而鑽進廢棄的房屋,以確認沒有被跟蹤,就這樣幾乎繞了半個太原城花去一個小時纔來到東埔路。
方海濤在3號院牆外往裡看去,幾間房間黑漆漆一片,就着微弱的月光才能看到正對院門口的廂房門框邊上吊着半串紅辣椒。
這吊起來的半串紅辣椒就是一個安全的暗號,如果吊起來的是整串的辣椒,那就說明沒人在裡面,一旦門框上什麼都沒有就是說敵人來過大家都跑路了。
方海濤沒有去開院門的鎖,而是縱身一躍就從院門左手邊八米處的院牆上翻了進去。
自從把林震和小德子兩人接到這裡來後,這個東埔路3號大院就被喜歡搗弄機關的小德子弄得是面目全非。
不是方海濤沒有院門的鑰匙,而是那個門進不得,門後面可是掛着拉雷,只要用鑰匙開鎖一打開院門它就會炸響!不說這拉雷的威力如何,能炸死幾個人,起碼爆炸產生的聲響足以告訴院子裡的人有敵人入侵,起到報警的作用,不過拉雷的聲響也被小德子動了手腳,不會太響剛好能讓躲在廂房的自己人聽見。而且圍着院牆還設置了一整圈的陷阱,有傷敵的也有報警的,唯獨留下方海濤翻牆而進的那段沒有機關陷阱,以便閻王貼衆人進出。
按小德子的說法,這樣的佈置是爲了防備敵人得到院子的鑰匙偷偷進來,一旦這裡暴露了起碼留下足夠的時間撤離。
反正閻王貼的幾人個個身手高強,翻個牆而已,權當鍛鍊了,就由着小德子屁顛屁顛的去折騰,再說了有了這些設置住得也安心。
方海濤走到正廂房門前敲了敲門,朝着裡面輕聲喊道,“是我,開門!”
不多久廂房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吱呀~~”一聲,隨着房門打開一絲光亮透射而出。方海濤身子一側就從門縫中閃了進去,房門立刻被關上,整個東埔路3號大院又沒入了黑暗中。
原來這間正廂房所有門窗全部都用黑紙糊緊,晚上就算裡面開着幾百瓦的燈泡也不用當心有丁點兒的光亮泄露出去,只要壓低交談聲就完全察覺不到這裡有人在搞什麼。
“喲~都知道我今晚回來,全在這等着我吶!小德子不搗鼓你的機關陷阱了?多多也不去玩那些黃澄澄的子彈啦?”剛進正廂房方海濤就看到這兩個調皮鬼居然也安安靜靜的坐在方桌前,而且情緒有點不對頭。
“我們還真的都在等你,出大事了!”跟在後面開門的林震也笑了笑,隨後坐下無奈的搖頭說着。
“哦?能出什麼大事,你們的計劃出問題了?”
聽出林震話裡透露着的無奈,方海濤心裡一緊,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計劃出現變故,時間不等人,想臨時調整計劃已經不可能了,這可關係到自己肩負的任務能否完成!
“的確是計劃出了問題,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情況是好還是壞,你還是自己看看吧”林震皺着眉頭邊解釋邊將桌上擺着的三張信紙推到方海濤面前,示意他先看看。
方海濤清楚林震不單單武功了得,處理事情也是非常老道,心思細密不說更是狡猾如狐,這也是自己放心將計劃的執行完全交給他們三人自己去把握的原因。可現在卻出了連林震都拍板不了的問題,看來情況有點不妙啊!
他穩了穩心緒,拿起那三張信紙逐一細看,不過越是看下去,方海濤心裡就越發的震驚。
這三張信紙是同一個人分別寫給林震、小德子、錢多多三人的,而寫信的人居然是張家影門的師爺!
方海濤最先看的是寫給小德子的信,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接近卜力、用心不良,圍剿共匪、通風報信!”這短短的十六個字可是字字千斤,似乎把小德子最近的所做所爲說了個一清二楚。
而寫給林震和錢多多的內容卻是幾乎沒有區別,而且字更少“第三者插足,衆叛親離!”
看完全部信紙,方海濤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詢問道,“這些信紙都是誰給你們的。”
“我問過他們兩人了,都是經由同一個小男孩送來的,而且都是挑沒人注意的時候交到我們手上的,這個師爺好像非常清楚咱們的行蹤,不過來這裡的時候我們都是非常小心,他應該還不知道這個地方。”顯然林震幾人在方海濤沒來之前就已經對此事交流過,今晚也不是專門等方海濤的,而是爲了這三張信紙。
“那你們對這事有什麼看法?”在之前錢多多介紹張家影門的時候,方海濤就已經對這個神秘的師爺留了心,直覺告訴他這人不簡單,居然連錢多多都刺探不到他的情報,可想而知這人藏得有多深。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此人,自己這邊纔剛剛對張家有了點動作,他那麼快就把三人都給揪了出來,這本事着實有點恐怖了。
林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還是林震先開了口,“其實在你沒來前,我們已經討論了好久,但是都沒得出什麼結論,就連這個師爺有沒有惡意都不清楚!”
“哦?怎麼說?”連人家有沒有惡意都不知道?這裡面的意思可就得捉摸捉摸了。
“你想想看,如果這師爺要對咱們三人不利,爲什麼還巴巴的送這麼三封信過來,直接安排調集影門的人來對付咱們就行了。可說沒有惡意又說不過去,這師爺在影門地位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有張林斌這個大當家的能使得動他,咱們現在的所作所爲是跟影門過不去呀,就算不立刻對付咱們
,也不至於整出這三封信吧,他跟咱不沾親不帶故的,沒必要做這事啊!”林震繼續分析道。
林震剛說完,小德子就又接着說,“沒錯,這個師爺我見過,就是上次跟苟卜力去吃驢肉的時候,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對!吳能到梨園聽我唱戲的時候他也來過,我也不認識他!”錢多多也在一旁附和着。
“你們倆都見過這師爺?快說說對他的印象,還有當時的詳細情況!”方海濤得知小德子錢多多居然見過這位神秘的師爺,不禁眼睛一亮連忙追問,想要弄懂師爺爲什麼要送這三封信,那就必須先多瞭解此人。
“我先說我先說!”錢多多在閻王貼本就是負責情報收集的,總是喜歡搶着將自己所發現的情況共享出來,“這師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雖然看起來像個教書先生說話都文鄒鄒的,可實質上是個老奸巨猾的主,影門的事情在外人面前一點口風都不露,就連吳能身邊的跟班也防着,把人全部趕出去兩人才嘀嘀咕咕了老半天。當時我也看不透他,直到今天這封信送到了手上,我才知道原來早在那時候這師爺就已經盯上我了!”說到這裡錢多多頓了頓,把嘴嘟得老高,她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今兒個卻被雁給啄瞎了,自己老早被人惦記着都不知道。“不過奇怪的是,吳能跟師爺見面以後雖然對我刻意冷落,那好像也僅僅是爲了避免遭人閒話,卻沒有半分防備的意思。”
“那說明你魅力大唄,將一個老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錢多多剛說完,冷不丁小德子在一邊陰陽怪氣的嘀咕着。
“喲呵~~怎麼滴,姑奶奶我魅力就是大,別說是老男人,就算是帥哥**都不在話下!小德子,聽你這口氣怎麼酸溜溜的,吃醋啦~~~?”錢多多的耳朵老靈了,嘀咕得再小聲那也是逃不過她的順風耳,立馬就整個人就往小德子上掛,身子就像無骨蛇一樣纏在小德子身上,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邊嬌笑着道。
“哪哪有吃吃醋啦,犯得着嗎我!”被錢多多火熱的身軀纏上,背部還擠壓着兩團柔軟,小德子立馬感到腹部升騰起一股熱流直往腦門上竄,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通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腦袋也有了缺氧的感覺,一陣陣的眩暈。小德子打小面對異性臉皮就薄,特別是對着錢多多就更加狼狽。
“嘻嘻,還說木有,那你臉怎麼這麼紅呀,心肝兒還撲騰撲騰跳得那麼厲害,呀!臉好燙呢!發燒了嗎?咯咯咯”錢多多特別喜歡戲弄小德子,一瞧見他臉紅就忒來勁,這不?一邊用小手摸向小德子胸膛一邊將白嫩的臉蛋往他臉上貼。好傢伙!差點沒把小德子的鼻血給弄出來。
“好了,你們兩個小冤家別鬧,先說正事!小德子說說你對那個師爺的看法。”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面對這對愛搗蛋的小傢伙,方海濤沒好氣的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