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貴姓”?
“免貴姓胡”。
“原來是胡老闆,這次前來就想跟你談筆大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於同看了一下週圍的夥計,道。
“裡邊請”胡老闆將於同他們讓進旁邊的裡屋,然後吩咐手下人上茶。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生意”胡老闆開口問道。
於同將手裡的紙條遞給胡老闆,道:“上面記錄的東西,全部一百份起”。
胡老闆看着手上的紙條,有些顫抖的問道:“不知道老闆您是姓國還是姓共啊”。
“算是姓共吧”於同想了一下道。
“原來是八爺,這些藥品全部都是用來治療槍傷的,跟您說句實話吧,整個天水縣城所有治療槍傷的藥品,只有在日本人開的醫院裡才能買到,而且我們這些藥鋪還經常被黑衣隊成員監視,弄不好你們現在已經暴露了”。
“多謝胡老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於同站起身來道。
“請等一下”胡老闆攔住要走的於同他們,扭身打開一個櫃子,從裡面掏出一個包裹似得東西,遞給了於同。
“胡老闆,這是什麼”?
“這是去年我從一個國軍軍官手裡買來的一把槍,還有幾十發子彈,將它交給你們,也算我爲國家出的一把力吧”。
“謝謝胡老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出了藥鋪的於同幾人,又不死心的連跑了好幾家藥鋪,果不其然,跟胡老闆說的一模一樣,整個天水縣城所有治療槍傷的藥品只有日本人開的醫院裡有,這醫院由日本鬼子親自駐守,想要混進去可得費老鼻子勁了。
不知爲何,於同突然想起了天水縣黑衣隊隊長張麻子,說不定在藥品這件事情上真能幫到自己。
“狗子,去打聽一下張麻子”
“好嘞”狗子應了一聲,朝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小茶館走去,這裡跟電視劇演繹的情節差不多,打探消息的話,最好去酒館或者茶樓,那裡人多嘴雜,很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也沒過多長時間,狗子回來告訴道:“老闆,打探好了,張麻子今天晚上在春香樓宴請客人那”。
春香樓是天水縣城較有名氣的一家飯館,位於天水城中央大街西側,飯館分爲上下兩層,地下是大廳,二樓是雅間,不少天水縣的達官貴人都喜歡在春香樓宴請客人。
“走,我們就去春香樓會會這個張麻子”。
“隊長,這會不會有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於同說完,帶頭朝着春香樓走去,後面狗子等人,相互看了一下,追了上去。
張麻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有這麼一天,將整個春香樓給包下來,但他知道着一切都是誰給他的,也知道當漢奸的下場,所以他從來不會將手裡的籌碼全部押到一個人身上,狡兔三窟,不管任何時候給自己留條後路纔是正道。
把身體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眯縫着雙眼想事情的張麻子,就聽到春香樓外面傳來自己手下人說話的聲音。
“對不起,今天春香樓我們張爺包了,麻溜的滾蛋,不然惹得老子發毛,請你們吃花生米”。
“我就是你們張爺的朋友,還不趕緊讓開”。
聽到這裡,張麻子睜眼望去,一個帶着眼鏡,長着兩翩小鬍子的年輕人帶着兩三個隨從。
他們穿的得很講究,爲首的是一色的杭紡綢長衫,頭戴黑色禮帽,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鏡,腳下穿着一雙黑色的皮鞋。
後面兩三個隨從,清一色的黑布褂子,腳下是千層底布鞋,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腰間鼓鼓囊囊,一點也不加掩飾,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20響駁殼槍。
張麻子暗想:這個人怎麼這麼面熟,好像在那裡見過似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是給日本人當差的,如此一來,就不知道他們是國還是姓共。此人膽識過人,敢打扮成日僞便衣隊的模樣,腰裡明目張膽插着槍,大搖大擺地闖進日本人的老窩裡來找自己,膽小點的人想想都打哆嗦。
“老三,讓他們進來”張麻子坐起身來,喊了一句。
門口守衛的黑衣隊成員應了一聲,將於同他們讓了進來。
“請坐”張麻子摸不準是哪路神仙,趕忙讓了一下。
於同沒有推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張麻子對面,雙手抱拳道:“張隊長,今日冒昧來訪,還望見諒。”
張麻子抱拳還禮:“沒關係,就是不知道閣下是姓國還是姓共?這次來找張某,有什麼事情嗎?”
於同喝了一口茶說:“姓國姓共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我們都是中國人,日本鬼子是我們的敵人”。
“閣下有些說笑了,跟我這穿着狗皮,給日本人當差的漢奸,講這些抗日救國的大道理,不怕我將你們抓進憲兵隊裡去”。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於某二話不說,轉頭就走,可我相信你張隊長應該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做事總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
張麻子沒有說話,而是在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於同繼續趁熱打鐵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姓共,我們共產黨領導的隊伍,是一支殺鬼子殺漢奸的隊伍,最近你肯定也聽說了,不少死心塌地爲鬼子賣命的鐵桿漢奸,都被我們的鋤奸隊員除掉了。之所以找你,主要是看你良心不壞,沒幫着鬼子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否則我們的鋤奸隊員早就找上你了”。
“不知道需要我做什麼,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辦到”張麻子擡起頭,看着於同道。
“我們需要藥品,大量的藥品”?
“不是我不幫你們,是根本做不到,天水縣所有的藥品全部都在日本人開的醫院才能買到,而且還的武田太君的手令”、
“這個我知道”
“您知道還找我做什麼”?
“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們需要醫院的平面圖,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於同淡淡道。
“我儘量想想辦法”
“不是儘量,而是務必完成,最晚明天晚上交到我手裡”於同用下命令的口氣說道。
“是”張麻子咬了一下牙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