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那表情簡直是賤得令人髮指,在所有人眼中。
大辮子姑娘忍不住又生起一種拿樹枝抽胖子的心思,完全遏制不住。
“嘿嘿,別跟我在哪兒瞪大眼珠子,這也就是我,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們,全都玩兒完了。”劉浪冷笑道。
紅色戰士們的怒火爲之一窘。
沒錯,胖子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以他的身手,制住班長以後,三槍,就足以幹掉三個人,甚至,如果他想,反應稍慢的英子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自己等人手中拿着的鳥銃,真的能對他有什麼威脅?貌似,在他可怖的身手下,很難。
“來,比如說你,別給我瞪眼,槍裡已經上好子彈了吧!在看到我進入攻擊姿態的時候,爲什麼不馬上開槍?非要瞄準?不過2米的距離,你只要開槍,就能給敵人巨大的威懾,而不是讓他從容的在你瞄準的這半秒時間內躲到女人身邊去。更搞笑的是,你已經確定搜過身對手沒武器了,但在看到一根木棒時還要本能的躲避,如果這個時候,你端好你的槍盯死你的敵人,就絕不會發生後面如此被動的事兒了吧!”劉浪一番話說得紅色班長滿臉通紅。
如果不是槍裡沒子彈了,劉浪丟在腳邊上的那根木棍真的讓紅色班長一槍打自己腦門的衝動。
“還有你們,沒錯,我一槍打壞了你們的鳥銃,可那又怎樣?戰士除了槍就不能殺敵了?難不成長達一米五的鳥銃就不能當鐵棒?哪怕我手中的槍還有兩發子彈,但你們卻有四人,在第一時間衝過來,我還能三頭六臂不成?你們紅色戰士的冒着敵人槍林彈雨衝鋒的勇氣呢?”劉浪毫不留情的批評將那四個紅色士兵說得連頭都太不起來。
劉浪當然知道他們都是這個國度最無畏的戰士,他們不缺乏勇氣,可是,現在的他們,還缺乏必要的戰鬥技巧。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他們已經失去了戰場的主動權。
“還有你,眼珠子瞪得最大,但你最蠢。我問你,無論是誰,最在意的是殺別人還是自己活命?”劉浪把目光投向眼珠子瞪得老大,眼中噴出的怒火幾乎可以把自己燒成烤豬的大辮子姑娘。
“如果是白狗子,當然是自己活命,但如果是我們,寧願不活了也要替戰友報仇。”大辮子姑娘斬釘截鐵的回答很紅色。
劉浪也知道,他們也絕對會這麼做。
“是啊!你都當我是白狗子了,那我肯定是想活命對不對,既然想活命又怎麼會拿自己寶貴的小命和他去換?”劉浪一句反問問得氣呼呼的大辮子姑娘啞口無言。
“所以你得記住,任何時候,你都不能丟下自己的武器,哪怕是敵人拿着你最珍貴的人做威脅,只有你自己活着,纔能有機會將敵人幹掉。否則,你和你的戰友們就會被敵人全部幹掉。”劉浪有種化身爲教官的快感,努力不看大辮子姑娘又快滴下淚水的大眼睛,繼續道:“你也別不信,你以爲你把槍丟得遠遠的,誰都拿不到?笑話。我只要抓住你,他們會不會瘋了一樣撲上來?只要他們和你一樣的心思,瞻前顧後,那槍,遲早不是我的囊中之物?更何況,對付你們,我用得着槍嗎?”
劉浪毫不留情的挨個批評,將犯下各種錯誤的紅色戰士和大辮子姑娘批評的簡直有些懷疑人生。
他們有這麼渣嗎?在一個白狗子面前。
可是,劉浪說的,他們竟然找不到絲毫可反駁的地方,更讓人痛苦的是,如果按他所說的去做,他們發現,結果絕對要比可怕的胖子拿着一把空槍讓他們束手束腳要好的多。
哪怕是他手裡的槍真的還有子彈。
半響的沉默過後,紅色班長滿臉苦澀,但眼裡更多的是警惕:“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一名商人。”劉浪指指一個紅色士兵揹着的那個小包袱,“那就是我帶來的定金。”
包括大辮子姑娘在內,所有人一陣無語。
鬼打裡的,還能不能再扯一點兒?如果,白區的商人都這麼厲害,光頭大佬組織這幫商人來圍剿,效果肯定要比白狗子們強得多。
“得了,走吧!帶我去見你們的劉科長,他會知道我是誰的。”劉浪見逼已經裝得差不多了,趕緊撤吧!要不然這幫認真的前輩們還不定站這兒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見幾位還沒有挪窩的意思,劉浪只得無奈道:“放心好了,我再能打,也只是一個人,現在連根木棍都沒有,還能把你們領導怎麼的了?整個紅色政權所在地不說數十萬大軍吧!就你們一個縣城也有好幾千人吧!還擔心我能翻出什麼浪花去?”
劉浪的話讓幾個紅色戰士集體臉一紅,劉浪這話倒是沒說錯,一個人再能打也終究只是一個人。
“走,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麼?幾十萬白狗子我們都打了,還會怕你?”大辮子姑娘這會兒也撿回了她的手槍,雖然嘴裡發着狠,不過卻也沒衝劉浪拍着手槍示威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劉浪的待遇卻是好了很多,既沒有人綁年豬了,也沒有人隨意踹屁股了。
除了大辮子姑娘時不時掃過來的警惕眼神讓劉浪有些忍不住想縮腦袋以外。直覺中,劉浪總有種做了某些不該做的事兒一樣。
特麼老子沒做什麼虧心事兒吧!劉浪無數次拷問自己的內心,都認爲自己對大辮子姑娘絕對沒有絲毫的覬覦,但偏偏劉浪還是有種很無語的感覺,大辮子姑娘身上彷彿有種味道,很好聞,雖然劉浪靈敏的嗅覺告訴他,那是汗味兒。
但真的,那種味兒讓劉浪覺得很溫暖。溫暖的就像母親抱住自己的時候。
也許,都因爲她們姓郎的緣故吧!劉浪只能給自己這樣一個絕對不是解釋的解釋。
自紅色班長以下,幾個紅軍戰士都不跟劉浪說話,臉色也一直苦苦的,劉浪甚至感覺這幾位“前輩”如果不是自己在這兒,他們會哭的。
是不是因爲那會兒被自己“教育”的太狠了?劉浪心裡涌起一股小內疚。他們,畢竟在一年甚至數月前還是農民,未來數年殘酷的戰鬥纔會將他們打造成鋼鐵戰士。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爲什麼一直哭喪着臉?難道堂堂紅色戰士都無法承受一場小小的失敗嗎?”劉浪終於忍不住了。
“那個怕失敗?主席說過,失敗是成功他娘。”一直沒開口的紅色班長憤怒的回答道。
“那。。。。。。”劉浪張口結舌,太祖他老人家說得應該是之母吧!你們這麼會翻譯的嗎?
“我的三顆子彈都沒了,那是排長專門獎勵我的。”紅色班長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悲傷。
在面對劉浪槍口時候都沒有害怕只有憤怒的紅色班長說起自己的三顆子彈的時候,眼裡竟然都有了淚光。
堅強的戰士,淚光僅僅只爲了三顆子彈。
劉浪心下一片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