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劉浪都已經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勞拉這邊也終於鬆了口。
當然了,10噸的鋼材和50方的木料在戰場上的價值很高,但相對於更值錢的重炮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而且還是給你自己的人。該繼續欠的債務少不了一分,只不過時間又往後足足拖延了8個月,可算是讓中國軍方第二號大佬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已經比他預想的要好的多了。
小洋妞兒還是很講道理的,看今天自己華美公司的事交涉完畢,就立刻向何上將告別,還很講禮貌的謝絕了何上將親送她至門口。只是,臨走時衝劉浪毫無顧忌的比了個手勢,那意思是:咱們,晚上見。。。。。。
晚上啊!有些危險啊!浪團座坐得很筆直,臉上繃得緊緊的,至於心裡是咋想的,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哼!劉團長戰場上縱橫開闔所向披靡,這私生活方面,也很精彩嘛!”終於等到債主離開重新恢復軍政部長姿態的何上將斜着眼看了劉浪一眼,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
被這位關係密切的女子逼了半天,還被這位打了一把秋風,大佬自然是要找某人出氣的。
尤其是在未來被稱之爲中國第一好丈夫的這位,知道劉浪已經家有美眷,卻還在外面和一洋妞兒勾勾搭搭,他不找浪胖麻煩纔是怪了。
“咳咳!長官,有句詩不知道您聽過沒?”劉浪一臉無奈外加一點點淡淡的苦澀。
“哦?說來聽聽?”畢業於名校還就任過講武堂校長的軍政部長可是對文學也涉獵不少,對劉浪用詩文來解釋此時窘況還頗爲有點兒好奇。
“血染沙場命做羹,槍若狂風敵如塵,白馬銀槍眉不展,唯恐多情累美人。。。。。。”浪團座略顯憂傷的吟道。
軍政部長的眼睛猛然睜大。
從軍如許年,他自然是見過不要臉的,但真的,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尤其是如此文藝的不要臉,真是第一次見。
前面兩句詩倒還挺豪情挺霸氣,到了後面,卻是畫風一轉,把自己描述成了白馬銀槍趙子龍,還特娘帥到眉不展,而原因是因爲被太多人愛唯恐怕辜負。。。。。。
說來說去,這位的意思是,人家妹子要喜歡他很無奈,他就是這麼帥。
“你。。。。。。”何上將拿手連點劉浪幾下,“特孃的,趕緊給老子滾蛋。”
這恐怕還是這位大佬這數年來第一次大爆粗口,要知道,對於老對頭楊傑,這位就算破口大罵,但那也是脣槍舌劍暗藏機鋒,不曾如此直接過。
“長官,我的委任狀。。。。。。”白馬銀槍的浪胖眨巴眨巴眼。
“哈哈,你還真是不吃虧!”何上將氣急而笑,“副官,帶他去拿張參議哪裡辦手續,辦完了趕緊讓他滾蛋。”
上校副官領着一臉淡定自若的劉上校去二樓辦手續,心裡對這位簡直佩服到骨子裡了,被大佬都罵成這樣了還能這麼淡定的,真是他當副官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真不愧是抗日英雄團團長啊!
軍政部大樓形色匆匆的諸多軍官可能還是第一次看到軍政部長的孫副官如此小心翼翼地陪着一個上校在樓內穿行,要知道,這位平時可是連普通的陸軍中將都不太放在眼裡的主。
實在是,瞅瞅自己的上校軍銜和劉浪領章上一模一樣的上校軍銜,這位在軍政部大樓裡就連諸多將官們都得禮讓三分的軍政部長秘書深深的感到上校和上校之間的差距,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出了這棟樓,或許差距會大到他更加不可企及的距離。畢竟,這位手下可是有覆滅兩個日軍師團的戰績,死在他手下的日軍中將都已經有兩人之多了。
從三樓到二樓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口,這位大刺刺的也不敲門,徑直走進辦公室,有些敷衍的擡手行了個禮:“張參議,奉何部長令,劉團長前來辦理軍銜和軍職晉升相關手續。”
辦公室裡寬大的辦公桌後站起一個身高約1.8米左右、虎背熊腰、氣宇軒昂的大個子,領章上兩顆金星很清晰的提示着劉浪他是一位陸軍中將,臉上涌起一股驚喜:“劉團長,好久不見!”
劉浪微微有些愕然,能這樣招呼他的,必定是熟人。再仔細一看中將的面容,劉浪這才猛然想起,原來是他。
“張將軍,昔日一別,一晃就是四年有餘,請恕劉浪眼拙,沒能認出您。”劉浪連忙立正行禮,並誠心誠意的道歉。
能讓劉浪沒認出來而道歉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做爲曾經時空中戰死於戰場上的中國最高將領,張自忠將軍,絕對有這個資格。劉浪也不是記憶力不強,而是他當年雖和第29軍在長城並肩作戰,和劉汝明等人相熟,但因爲部隊佈防的關係和張自忠卻是遺憾的未能深交,只是在北平的授勳大會上和時任38師師長的張自忠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劉浪急着要回四川,卻是沒有機會和這位愛國將領再聚,沒想到意外的在這裡見面了。
“哪裡哪裡,這一禮,應該是張某敬你纔對,很感謝你救出了陷落在北平的我第29軍弟兄。”張中將異常隆重的立正,衝劉浪行了一禮。
一看這兩人你敬我來我敬你妥妥一副好兄弟的模樣,帶着劉浪的上校副官心裡估計是日了狗。本來因爲是劉浪這個上校太牛叉完全秒殺了軍政部第一陸軍上校的威風,這位陸軍上校自覺在劉團座面前是渣渣,但可以在軍政部區區一個高級參議面前擺擺威風。
畢竟,可不是有那個上校可以隨意在一個陸軍中將面前擺威風的,但他能,尤其這個陸軍中將參議就是一個閒差,平時就代發一下委任狀幫着填填資料什麼的,好白了,就是軍政部裡一個掛着陸軍中將銜的普通辦事員。 WWW▪ttκǎ n▪¢O
可萬萬沒想到,朝中已無人的他竟然和這個冉冉升起的將星還有關係,尤其是劉浪那一禮,貌似在何部長哪兒都沒敬的如此正式。。。。。。
“張將軍,你們暫且敘舊,何部長那邊尚有其他任務,我先過去了。”上校副官忙給張中將行了個禮告辭。
不過這一次,不光是稱呼上從張參議變成了張將軍,這軍禮也行得正式的多了。
看着離開的上校副官的背影,劉浪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他何嘗沒感覺到這位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呢!顯然,他眼前的這位著名的抗日名將此刻在軍政部混得很不如意,甚至可以說是落魄。
“劉團長,請坐,何部長早上就已經簽發了關於你晉升第23集團軍副參謀長的委任狀和晉升陸軍少將的軍政部令,我早已準備好,你只需要在上面簽字即可。”張中將見劉浪擰眉,知道他爲自己抱不平,忙有意將話岔開。
雖然做得是辦事員的活兒,但這位卻很細心,很快就拿出所有文件讓劉浪簽字,從晉升陸軍少將的命令道晉升第23集團軍副參謀長的委任狀,再到獨立團編制擴至5000,所有校級軍官、少尉級以上軍官、軍士級以上士兵名錄的收檔,一絲不苟卻又幹淨利落,整個過程沒用到十分鐘就全部完成。
還親自給劉浪泡上茶,劉浪哪能讓這位給自己倒茶,無論是現在的軍職還是他未來在整個民族以及抗日戰爭中的地位,那都不是劉浪能安心坐着的理由。
可是,這位卻是異常堅定的按住劉浪的肩膀不讓其起身,“劉團長,昔日我們在長城並肩作戰,也是老戰友了,老戰友給老戰友倒上一杯茶又有什麼打緊的?”
等到親自給劉浪倒好茶,劉浪卻是還沒反應過來,這位後退一步,深深的給劉浪鞠了一躬,唬了劉浪一大跳,連忙蹦起身來將這位未來的抗日名將扶住,“張將軍你這是搞啥子嘛!你是堂堂陸軍中將,給我一個小團長行禮,若是讓別人看着了,我這委任狀恐怕都還沒捂熱乎就被何部長收走了。”
“呵呵,且不說你這個團長可不小,編制五千堪比一個步兵旅,軍政部還備案了你的陸軍少將銜,而且還是委員長欽點的,論職務可一點兒也不比我這個中將參議來得小,你我儘可以平級論交。”見劉浪被自己一個鞠躬嚇得有些失措的張自忠臉上露出微笑。
不管怎麼說,劉浪這是對他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這多少讓在這段時間受盡了委屈的國軍中將感到了一陣欣慰。雖然他以爲是劉浪恪守軍銜上差距的規矩。
其實他並不知道,劉浪更多的,是因爲其日後在抗日戰場上的表現。他這位在抗日戰場上陣亡的軍銜最高國軍將領,值得所有後來人的尊敬。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陸軍獨立第三十九旅旅長阮玄武中將,你還記得此人嗎?”張自忠微笑着看向劉浪,眼裡滿是感激。
劉浪臉上卻有些小尷尬。
如果說別人,劉浪可能還不知道是誰,但這位,劉浪卻是一定記得的。
不是因爲陸軍中將有多牛,而是,他可是把人家麾下的官兵自營長到小兵一口吞了,哪能不記得債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