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賽玉心情也不錯,剛纔還很貪婪的劉浪難得的大方了一回,竟然答應先支付了一部分運費,兩百枝漢陽造和兩挺捷克造和五千發子彈,有這樣一批軍火支持,相信除了正規軍,沒那個山頭的綠林好漢們能吃得下了。
劉浪當然不是突然變大方了,而是500新兵和依靠記賬方式從杜月笙杜老闆那兒弄來的第一批物資絕不容有失,那可是獨立團在川省立足的根本。
至於說損失的槍支彈藥,劉浪並不發愁,師部的頭頭們絕不至於讓獨立團光着兩隻手去四川駐軍吧!此去川省,山高路遠樹高林密,綠林好漢們可是不老少,要是堂堂中央軍被一羣土匪給搶了,那才貽笑大方呢?
想到這兒,劉浪乾脆膽子更大一點兒,低聲給尚在計算得失頗有些肉疼的苟賽玉說了自己的想法。
苟賽玉目瞪口呆,這劉浪的膽子真是肥得沒邊了。他明目張膽的糊弄自己長官自己管不着,但是,這樣把整整一個團的裝備都存在苟家就真的好嗎?
別看現在各地豪強都以武裝護院的名義給自己的家丁護衛們都配的有槍,當地駐軍得了孝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拿着只能打兩三百公尺的老套筒和拿着20毫米機關炮完全是兩碼事好吧!苟家拿着這批軍火完全能和正規軍一個團打一場。她苟家現在雖然內憂外困有些困難,但沒想造蔣大總統的反那?
“劉團長,這樣做不太合適吧!”苟賽玉臉上露出一絲爲難。
“保管三日,保管費一萬大洋,從苟家支援我獨立團的軍費里扣除。”劉浪很直截了當,臉上的肥肉抖動着表示他爲自己的果決很肉痛。
“成交。”苟賽玉也回答的毫不遲疑。
別說一萬大洋,就是五千,被劉浪訛詐的快發狂的女家主也能第一時間答應。
看到劉浪那張一臉尚在表示肉痛的臉,美麗女家主再度產生一種一拳砸他那張肥臉上的衝動,驢日的,老孃賺老孃自己的錢,你整那麼肉痛幹啥呢?
爆粗口,有時候真的能發泄某種極度不爽的心情啊!在心裡怒罵完的苟賽玉心情稍稍爽了一點兒。
重要的事情談完,接下來自然是追究引發兩軍衝突始作俑者的責任了。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每個電視劇每部小說裡都必須有的橋段,事實上亦是如此,雙方都必須要一個這樣的倒黴蛋來負責。
這個人當然只是告黑狀的苟得富了,已經被劉浪打過照面的苟得富在雙方開始交談的時候就想溜,可惜他這個家族直系男丁在家族裡的地位真的不咋樣,精明的劉總管早就盯着他了,事後要找替罪羊,家主自然是萬萬不能的,最合適的那當然就是這個地位比較合適的倒黴蛋了。
和朱元章預計的一樣,根本還沒等自家大姐發飆打斷另一隻胳膊,苟得富就極其主動的一五一十的把幕後的主謀供的乾乾淨淨。
劉浪還真沒想到自己的那位被上帝關上一扇門的同學還有這膽量,竟然敢火中取粟挑動兩軍大戰,其唯一目的只是坑一個長期未見的同學,這是上帝關上門的同時還擠了他腦袋吧。
以己度人,劉浪根本無法想象當一個平時極有優越感的人遇見一個昔日遠不如自己的卻發現自己被毫無反抗的碾壓後熊熊燃燒的妒火,那幾乎可以燒燬整個世界,跟隨在劉浪身邊的紀雁雪更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雖然紀雁雪並沒說話,但戴着軍帽留着齊耳短髮英姿颯爽在衆多五大三粗男兵映襯下更顯嬌媚的紀雁雪那裡能逃脫朱元章的視線?擁有戰功,官至上校團長,還能追到大學裡的一枝花,而這一切都是昔日被自己欺負的鄉下土財主的兒子所擁有的,朱元章要是不嫉妒的發狂,那還真就不是他了。
至於說爲何如此確定劉浪搞定了紀雁雪,只看紀雁雪看都沒看自己,臉上卻盪漾的都是喜悅就知道了。
不得不說,心胸越狹窄的男人,直覺越敏銳,他的判斷精準無比,紀雁雪和劉浪有一腿,只不過是目前還在相互試探不像他想象的已經**早已滾牀單了而已。
不提被苟賽玉臉色鐵青命令拖下去執行家法的徹底配角苟得富,另一個被全城搜捕的配角朱元章本應該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正火急火燎尋求脫身之法的時刻。
苟城守能迅速上位連長,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在劉浪還在小廳裡和族姐談判的時刻,他就下令全城搜捕朱元章。雖然朱元章是少校師部副官,聽說還是柏副師長的身邊人,但苟城守知道,劉浪兵圍潼關的動靜可是不小,消息可能早就傳到師部去了,以黃浦一期出身的師長黃傑的能力,自然不可能相信劉浪所說的軍事演練的。
不是軍事演練,那一個團全副武裝和一座城對峙就必須得有人來負責,不說獨立團新來,就光看看劉浪胸前別的那枚青天白日勳章,苟城守也不認爲師部會找這位頂着抗日英雄光環的上校團長的麻煩,那罪責自然只能全部落在苟家身上。
苟家看似家大業大在潼關風光無量,但苟城守深知,在那些手掌精銳之軍的**高層們面前,苟家這樣的豪強其實只不過是一隻肥羊,想宰來吃只需要一個對上能交待得過去的理由罷了。
不管是因爲苟家,還是自己在軍中的前途,苟城守都不會允許這種事兒發生,那就只能找出幕後的真兇。別說朱元章只是個小小的副官,這會兒就算是柏副師長親至,恐怕也阻止不了苟城守的決心。
“狗日的苟城守,狗日的苟家,有本事你們別讓老子回去,這筆賬老子給你們記下了。”躲在一間小屋裡的朱元章透過門縫看着門外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和護衛們逐漸遠去,憤怒的咒罵着。
沒能及時溜出潼關是因爲外面還有獨立團的存在,再過上一個時辰應該就可以出城了,但朱元章沒料到他還沒等到獨立團撤兵,潼關城裡竟然來了一次大搜捕。還好他聰明的先躲起來觀察了下形勢,沒有像平常一樣大搖大擺的靠着領章上的少校軍銜罵他們不長眼。貌似,他們要逮的,就是少校。
脫去軍服,捏着鼻子穿上搶來的老農還冒着酸臭氣息的粗布短褂,朱元章憤怒而憂心的透過門縫看着門外。
眼睛突然一亮。